都说男人有处女情结。其实吧,经历过的人都知道,第一次挺受罪的。
具孙耀祖的回忆,那天看到小毛同学时不时的夹着裤裆走路,一副苦大仇的面向,弄得老孙上去都不好打招呼。至于他旁边的阿芳更别提了,除了上课,基本上都趴在课桌上揉肚子。看得李鹏和袁晓丽也不得不叹服,缘,妙不可言,‘生病’都要一起,那是真般配。
小毛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早去学校,还不是怕隔壁门一开到时候走不了嘛。再说石库门里像王家阿婆这样的,四五点钟就起来了;要是被这帮人遇到,估计晚上阿芳的爸妈就晓得事有蹊跷了。所以为了对付‘老鬼子’,‘平原游击队’不能赶早,只能赶巧。说起来也是真的巧,两个小鬼头背着书包,蹑手蹑脚下楼。到了号门口原来是准备好百米冲刺的,却正好遇到楼下大妹妹他妈出来倒马桶。楼下阿姨从来不是多事的人,棉纺厂的小姐嫁给钟表店的公子;新社会天地倒转,过得低调,活的谨慎;谨慎到两小毛孩老清老早从自家后窗翻出去也不说什么,家里其他人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芳同学怎么了?上课怎么能趴着啊!”‘地中海’教鞭一敲,威风八面。这老小子最近很得意,家里‘大肉山’的陪嫁戒指送出去后,他就等着准备做校长了。
“老师,刘芳今天不舒服,我陪她去医务室看看。”小毛往椅背上一靠,左边眉毛往上一挑,歪着头看着‘地中海’;大有我的女人你少管的意思。
“哼,去吧。”‘地中海’脸上一抽,看到这小鬼就不舒服,把柄被抓住又没办法。好在后天就放暑假了,不用再见到这个小赤佬;但……检查组也该来了吧。
“来,小心,小心,慢点……”‘小毛子’就在全班目送下,扶着‘刘太后’出了宫。
“都是你!”卫生老师不在,只能先躺着的‘刘太后’不禁埋怨起一旁伺候着的‘小毛子’。
“是!怪我!怪我躺着有人动的跟个冲床一样,不停的。还不要插电!”冲床他没见过,但三毛表哥跟他讲过,大概形容的也算贴切。又不是真太监,脾气上来阿拉小毛还是能占据主导地位的。
“你!叫你停你停了伐啦?还弄得我都出血,疼死了……”被他一说,想起昨晚的情形,阿芳越说越没底气。她又不晓得后面会这样舒服的,想起来下面就痒痒的,但破瓜之痛仍在;说道最后索性钻进了薄薄的白床单里。
“咦?你属猪八戒的啊,倒打一耙,自己明明说的是‘不要停’好伐。你坐下来的时候么看准点啊,我的小弟弟都差点断掉了。”其实小毛的痛感大多是因为人家阿芳是第一次,华容小道难走了些。他这样说只是让自己显得更像是被害者。
“你,你强奸我!”到底是学习委员,强奸都用出来了。床单下的阿芳据理力争,阳光到是特别好,好到她红扑扑的脸蛋都隐约可见。
“呦呦呦,没听说过还有送上门来被强奸的。真这样么我也要去你家里强奸你啊。”说管说,脑子里又突然想到了秀兰阿姨。‘夜半三更’,又是‘强奸’,小流氓一下子兴奋了,硬起来盯着裤子,有点疼。
“你!流氓,不理你了,哼。”这一下大转身幅度有点大,阿芳贝齿咬唇,不好在小流氓面前落了下风,给你看个背,寂寞死你。
“芳芳。芳芳?好好好,都是我不好,好了伐?下次我轻点可以了伐?”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小毛从来是无师自通,还想要下次。见阿芳转身,床单包着伊浑圆的屁股凸显出来;本就金鸡独立的小流氓精虫上脑,也不管这里是卫生室,一边说一边盯着阿芳的屁股就要往床上去。
“咔嚓!”正在此时,卫生室的门突然开了。
“哼!郝亮,欺人太甚!”将病历单往地上一摔,一向沉稳的卢明也忍不住了。
“他们,他们,这,这是人干的事啊!呜呜呜……”病床边卢夫人握着弟弟的手又哭又骂。
“姐,姐夫,我,我,我……”只能匍匐在床的贾兴面无血色,大概是在后庭处都流干了,他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
“弟弟,别说了啊,别说了。有你姐夫在,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呜呜……”看着打过麻药的弟弟脸色煞白,卢夫人疼在心头,家里就这么一个能传宗接代的,还被人这样欺负。可现在已经尘埃落定,还能怎么样呢。
“你确定是郝亮指使的?这三科可是王建国的手下。”卢明很快冷静下来,他早上去找了郝亮,调子算是定下了,他自己也跟组织上提出了申请。现在这场面,打狗也要看主人,有些事卢明要重新考量一下了。
“姐夫,就是他!这个姓郝的带着人抓我,叫人把我送到三科办公室,我被那个姓陆的,姓陆的……陆……呜……”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古代这叫龙阳之好,断袖分桃那都该属于爱情故事。可他贾兴不好这个,这被个男人强奸,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然后呢?说重点。”卢明皱了眉头,他也觉得恶心,烧锅炉的就他妈的该烂在锅炉间里,这种事都能做得出。
“呜,早上,早上那个三科姓管的过来,跟姓陆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然后两个人就吵起来。我隐约听到的‘王主席叫放人’,姓陆的就说‘郝书记说了要叫他没法比做人!’到后来还是那个管科长自己进来把我掺了出去。”贾兴认真的回忆,虎口脱险,终身难忘,要不是管龙自己真有可能叫姓陆的做死。
“然后呢?那个姓管的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怕不是王建国的反间计吧,卢明继续确认。
“没有,一路出了厂,到后面我晕了过去。姐夫,我,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呜……”本来自家‘孩子’做了坏事,但现在人家受伤了,继续装可怜,‘大人’就不会怎么责怪自己了。
“好!好!好!算我看错了人,郝亮,你给我等着!”两姐弟一道哭天喊地,卢明没办法继续思考,索性做了决定;调走?不可能的,老子就算不当这个厂长也要继续跟你斗到底。说来也是,自己走了又轮不到王建国,不是郝亮又是谁呢。
“哼!”卢明转身出去,关了房门,剩下自己的妻子依旧痛哭。
“静静,我跟爸妈都说好了,星期天,啊?”王辉跟在后面不停的劝说。
“哎呀,不行,太快了。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李静红着脸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同在一个学校,相处了才没几个月,再说她自己还是个实习的呢。
“就是吃个饭呀,先当同事,就随便吃个饭,我爸妈很好相处的。”王辉自己是体育老师,父母却都是知识分子,教育局上班。
“哦,那你经常带‘同事’回去吃饭的喽?”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李静把‘同事’二字念得重,意有所指。
“没有没有,就老徐跟去我家蹭过饭,还被我妈赶出来了。”学校一共两个体育老师,徐则林就是另一位。号称‘千杯不醉’,结果被王辉他爸一杯五粮液就吐得找不到北,被王辉她妈赶出家门,王辉自己还要清理现场。
“噗,呵,活该,你们男人就爱逞能。”这事一说,想想几个大男人被王辉她妈整的服服帖帖的场景,李静忍不住笑出来。
“向主席保证,我妈看见你绝对喜欢,我全家都欢迎你的。”见着八字没有一撇的‘女朋友’开心,王斌胆子大了起来。反正上课时间,底楼没人,上去并排,探头信誓旦旦。
“你是你妈啊?我才不信,老徐脾气那么好的都被赶出来了,我还不被当只癞蛤蟆一样被扔出来啊。‘别想吃我儿子的天鹅肉’!”女人啊,哪有那么好追的,难度跟颜值成正比。李静不想叫身边的男人看到自己说反话时的表情,故意又快步拉开了距离。
“就老徐那也叫脾气好?你没看到,喝了酒,丽啊,娟啊的叫,我妈能不把他赶出来嘛。再说了,谁是天鹅呀,你才是嘛,那么漂亮,那么美丽,那么……”体育老师,到底说不出几个形容词,这就见色忘友,一米八几的个子,在‘天鹅’面前变成了哈巴狗。
“行了行了,肉麻死了,我又没说不去。” 香靥凝羞一笑开。再说下去他把自己说成‘癞蛤蟆’就不好了,又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有点帅的‘呆子’。
“啊?那就是同意啦?哈哈,静静你真好!”王辉大概遗传了隔壁‘王木匠’,一点都不像他爸妈,一根筋开心起来就要上去拉人家女青年的手。
“呵呵,我可没说同意啊。哎呀!”美女的手哪是那么容易摸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我们李老师一个转身闪过,小白兔躲大灰狼,小手一拉门,闪进了旁边的卫生室。
“李,李老师好!”半条腿跨上床的管小毛犹如被捉奸在床一般,硬生生的转头,向李静打了个招呼,一脸尴尬。
“你他妈属兔子的啊?男人都要干!”叫了陆金刚去走廊,管龙又急又气。这家伙大概一晚都在做那恶心的事,贾兴已经神志不清瘫软在桌上,地上一滩白的红的令人作呕。
“龙,龙哥,这不你说的嘛,做实了啊这下。”陆金刚不好意思。自朱圣人以来就是存天理灭人欲,男女做事都要偷偷摸摸,同性之间更是天理不容了;至于朱圣人自己娶了两个尼姑做小妾的事嘛,谁叫人家是‘圣人’呢。
“我叫你‘上’他了啊?你不知道他是卢厂长的人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真要弄死你还不是伸伸手的事啊,有没有脑子!”管龙指着他脸低声喝道,后者也就觉得自己着色心起的莫名其妙,看看贾兴的脸也觉得恶心;做错了事,只好低着头任凭老大骂了。
“龙哥,我知错了,您消消气。你不知道,这家伙后来被我操的自己也射了,变态就是变态。”好么,五十步笑百步;他不晓得有些人按摩前列腺也能有高潮,狈在狼背上,一丘之貉。
“所以呢?你他妈还立功了?告诉你,现在想回去烧锅炉都难了!还当副科长。我真是瞎了,选你这么个玩意儿。”恨铁不成钢,但好歹自己兄弟;而且王主席有指示,不能中了郝某人的‘遗祸江东’之计,所以该拉一把还是要拉一把。
“那么严重?龙哥,我不敢了,以后在也不敢了;这都是死了老婆给憋的,我知错了,龙哥你帮帮我吧,啊?”想想人家现在还是卢厂长呢,要是真的因为这事把自己开了那完全有可能啊,这年头没工作可是天大的事,社会上都要抬不起头。
“哼!现在听我的,过来,我说给你听。”三十六计管龙没看过,不过将计就计他还是懂得的。刚进去看时,见贾兴已经有点清醒的迹象,现在只好赌一把,赌他听得见。
“放人!”管龙语气严厉。
“科长,不能放!”像见到首长依旧不给放行的小战士一样,陆金刚尽责的回答道。
“我说放就放,哪来那么多话。这都一夜了,王主席说了,事情不要闹得太大。”首长从车上下来,语重心长的要求小战士开个后门。
“郝亮郝书记托蒋卫红主任指示我,这个贾兴罪大恶极,要以……人之道,那个什么之身,反正就是叫他没办法做人!”小战士受教育程度不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背不出来,只好拿出一付想叫我开门就开着车从我身上压过去的态度。
“我怎么不知道?你别瞎说我告诉你!”好言好语的不听,首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科长,当时您先出的门,蒋主任亲口跟我说的,向主席保证!”你首长你大,能大过主席么?我职责在身,没有命令就是不能开门。
“不行,放人,王建国主席说了,你他妈听谁的?!”首长大怒,大有不听话就毙了你的态势,走廊上两人话语越来越激烈。
“不能啊科长,现在郝书记最大,他的话不能不听啊!”兔子搏鹰,小战士抬头挺胸不畏权势,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滚!”行了行了,演的差不多得了,故事就是用来骗骗底下人的,真他妈不开门毙了你又怎么样。‘推开’陆金刚,后者‘哎呦’倒地;晨曦的微光透过开启了一丝的门缝直照到脸上,那道希望的光渐渐扩大,贾兴泪流满面,望着来人的身影,当时他依稀觉得自己看到了‘上帝’。
贴主:亭子间文人于2021_06_07 2:06:16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