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恶魔的左脸──大和老师 从禁运令下达到PLANT和大西洋联盟在太空中发生军事对峙前的这段时间里，阿卡菲尔也不是闲在家里甚麽都不做的。这个时候，阿卡菲尔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和自然人无异，基因渐渐稳定，不再拖他后腿，总算有足够的精力，做许多他一直很想做，却没有精力作的事。 恢复过来的他，在PLANT满世界收购粮食的日子里，一直陪着拉克丝进行太空巡回演出，全宇宙的奔走。 每到一处，阿卡菲尔都被无数记者包围，风头远在拉克丝身上。 「自然人和调整者理应和平相处！」
「矛盾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若是轻易动用战争手段，无异于打开潘多拉之盒！」
「战争百害而无异！」 阿卡菲尔每到一处，都在公共场合宣扬和平理念，呼吁地球联合与PLANT和谈解决问题，他的言行举止，得到了无数人的赞同。 私下里他对拉克丝道：「PLANT和地球联合的战争，无可避免。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加大和平的声音。」 他的真正的目的，却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为PLANT能获得更多的军事准备时间。 除了记者，阿卡菲尔应付最多的当属粉丝，他所到的任何地方都有大量粉丝，不分男女老幼丶学识地位，可以说各阶层都有着他的脑残粉。他和拉克丝每到一个下榻处，就有许多提前打听到他的上流社会的人士等待在那里，找阿卡菲尔索要签名或是送出酒会邀请。 其中不乏名媛贵妇主动向他投怀送抱，一些稍微羞涩一些的大小姐们也暗示着可以和阿卡菲尔共度鱼水之欢，连上流社会的人士都如此，那些普通民众出生的脑残少女粉的举动就更为火爆。每每遇到这个场面，拉克丝都难免有些尴尬。 拉克丝在PLANT和月球中立区的殖民地，拥有大量的粉丝，其中主要以男粉丝居多，而阿卡菲尔则是横扫女性群体。 由于过去一直长期遭受病痛折磨，阿卡菲尔一直长不高，但相对娇小的身材，以及他露出来的娃娃脸，反而让他在年长于他的那些「大姐姐」和「阿姨们」那边，有着异乎寻常的大市场。 恢复健康后，阿卡菲尔在两个月内，在各地巡回演出了超过二十场，人气在这段时间更是飞速上升。 PLANT的吉恩才刚刚开始量产，还未大规模成军，相关的MS机师，全部都是训练不足的菜鸟机师。阿卡菲尔现在最怕的，就是地球联合提前开战。 幸运的是，由于地球联合自身也是矛盾重重，现任总统是个稳健派，双方宇宙军在太空中的对峙时，执行这个任务的哈尔巴顿将军本身也是反对战争的稳健派，没贸然出手，所以局势最终以地球联合的宇宙军退让而结束。 地球联合的舰队和扎夫特宇宙军在太空中对峙时，阿卡菲尔正在拉克丝的家中，陪着一干太子党们，一起观看现场传来的视频。 事后，阿卡菲尔道：「恩里克总统是个好人，但是他今天的行为，已经宣告了他总统连任计划的全面失败，而代替他的人，将一定会是对调整者态度最为强硬的人。」 阿斯兰道：「阿卡菲尔，你为甚麽对和平总是这麽悲观呢？」 她的姐姐爱丽丝也应和道：「是啊，大家都应当往好的方向想。」 「因为我从来不做自己骗自己的蠢事。」 阿卡菲尔道。 「如果PLANT从上到下，都是像你们这般抱着天真想法的人，他就完蛋了。」 阿卡菲尔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然后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诸位太子党们。此时这里的太子党，数量已不止八人，足足有十四人。现在PLANT的十二最高评议委员全集中在最高指挥中心里，通过前方传来的视频随时监控着对峙现场，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处理非常事件。 在对峙结束前，所有人都以为随时会爆发战争，所以委员们的孩子们全聚到克莱茵家，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你要去哪里？」 看到阿卡菲尔拿起外套要出门的样子，拉克丝主动地跟了上去。前段时间她为了和平和阿卡菲尔一直出双入对，到处巡回演出，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 阿卡菲尔回头道：「阿卡菲尔的演出已经快要结束了，接下来，该是大和基良上场的时间了。」 然后，他冲着还在屋里坐着的爱丽丝姐和阿斯兰姐妹道：「该走了。」 阿斯兰道：「克莱茵议长还会发表讲话呢。」 「那不过是政治家走过场的场面话，想听的话可以在路上收听。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没时间浪费。」 然后他又对屋里的其他人道：「我今天要开课了，你们有兴趣也可以跟过来听一听。」 拉克丝问道：「甚麽课？」 阿卡菲尔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PLANT的太子党们，出现在一处大礼堂。出于好奇，当日在克莱茵家出现过的，所有议员的孩子，全跟过来了。 拉克丝发现，礼堂里这时已坐满了，超过四百名扎夫特的军人全在这里。 扎夫特没有军衔制，但是士兵和军官，还是有区别的，以服装的颜色为区分。 普通士兵是绿衣，精英为红衣，队长为白衣，更高级的再在白衣的基础上在身上再加点金穗镶边。 但出现在这里的这些扎夫特军人，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黑色的。 到达那里时，阿卡菲尔借口要换衣服，暂时离开了一下。这些太子党是雷帮忙照应的，他为他们安排了旁听的座位，全部都坐在最后排的位置。 拉克丝是PLANT的名人，如今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走到哪都有无数的拥裔，但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时，虽然引发现场的小小轰动，但是却没有过来围观她或索要签名。 所有这些穿黑衣的人，依旧原地坐着，顶多只是相互间窃窃私语，偷偷地指着她小声嘀咕着。 「拉克丝来了，拉克丝来了。」 如此而已。 这种被冷落的反差，让习惯了走到哪都被人主动围观的拉克丝反而感到有些不适应了。 拉克丝奇道： 「这里是……」 阿斯兰回答道： 「阿卡菲尔要给大家上课。在座的这些人，全是扎夫特军未来的思想政治指导员，他们称之为政委。上星期阿卡菲尔就在这里开课了，我和爱丽丝过来听过两次。」 爱丽丝也在边上插口道：「阿卡菲尔懂的事真多，父亲要我们跟着他学习。」 说出这话时，萨拉家的两位公主同时流露出欣赏的表情。 雷在边上纠正她们道：「在这里，他不叫阿卡菲尔，他叫大和基良，他也要求我们这麽称呼他。」 谁都知道阿卡菲尔已经改名叫大和基良，不过他的身边的人出于习惯，一直都叫他阿卡菲尔，他也从不特意去纠正这一点。 拉克丝听出了话里隐藏的意思，她觉得这似乎是在暗示着甚麽。 太子党们在雷的安排下纷纷坐下，然后雷给他们每人分发了一个上课用的电子笔记本。拉克丝瞧了一眼，上面有文字：「大西洋联盟贫民区生存状况调查。」。 「这东西是……」 拉克丝心中一惊，就在这时，换了一身军装的阿卡菲尔出现在大厅里。 拉克丝差点就认不出他了。 他换了一身和外面的军人相同的黑色的制服，头上戴着黑色的军帽。而最大也最惊人的变化，是他脸上的面具也换了。 平时总是被面具遮掩的左脸，露了出来，露出半张刚毅且线条分明的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左脸。 而右半边，那张可以令无数贵妇痴女发疯发狂的「鲜肉」般俊俏的右脸，则在这时被面具的遮掩了。 这是拉克丝多年后，第一次看到阿卡菲尔的另外半张脸。而上一次看到的时间，是四年前他被审判的时候，那时她是通过电视新闻报道看到的，那时的他还没有戴面具。 「露出半张脸的阿卡菲尔最迷人。」 这是他的粉丝们常挂在嘴边的话。 看着露出的那另外半张脸，拉克丝的心里突然揪了揪。 大厅里有人大声喊了一声。 「起立！」 哗啦一声，包括雷丶阿斯兰爱丽丝在内，礼堂四百多号人同时齐刷刷地站起来。其整齐划一的动作，让现场的其他「太子公主们」集体吓了一大跳，他们也被带着本能地跟着一起站起。 拉克丝也跟着站起来，她看到阿卡菲尔走到了讲台上。 「坐下！」 随着他念出坐下二字后，大堂里的这些人才一起坐下。 此时，大厅周围的窗户窗帘自动拉上，灯光熄灭，然后阿卡菲尔身后的大型液晶显示屏亮了起来。 液晶屏上出现了今天阿卡菲尔的讲课内容：大西洋联盟贫民区生状况调查。 然后，屏幕上开始放映的，是一部精心制作的幻灯片和采访调查视频，一边放映，阿卡菲尔一边在边上进行讲解分析。 画面上的内容，反映的是大西洋联盟标志性的几个地区，如铁绣带（即五大湖区的传统工业带）普通平民目前的生存状况。 作为地球联合里军事力量最为强大的大西洋联盟，过去十几年里一直被经济危机折腾，日子很不好过，直到这两年才有所改观。 而阿卡菲尔现在讲解的，就是其主要工业带，目前的生存状况。 做为初次的旁听生，拉克丝听了一阵子，然后额头渐渐地流出一些冷汗。 大西洋联盟这两年的经济情况正在好转。但好转的原因，是因为其被称为铁锈带的工业衰退区，这两年得到了海量的军工订单。 正在给这些黑衣人上课的阿卡菲尔，在讲台上先是讲解完大西洋联盟目前的正在加大军备的具体情况后。拉克丝原以为他会把话题引向大西洋联盟正要进行大规模的战争准备甚麽的，谁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却话风一转，扯到了目前大西洋联盟各阶级的人口比例以及财富分配状况上。 然后就是一系列看起来的很枯燥的人口比例和财富拥有数据，以及屏幕里配以不同的阶级阶层的生活情况照片视频。而讲课的内容标题，也在这时变成了：纽约区不同阶层生存状况调查报告。 其间也有其他人上台参与讲解，听课的拉克丝得知，讲解的人是三年前PLANT派到大西洋联盟进行秘密调查的「特派人员」（其实就是间谍）。他们以亲历者的身份就着画面描述当时的见闻和心理感受，同时回答台下听众的问话。出于身份安全保密，这些人的采访视频是打了马赛克的，上台时也是戴着面具的。在这过程中，阿卡菲尔时不时也会插嘴问话，同时作出相应的分析评定，回答台下听众的质疑，有时还短暂地和他们中的某些发问辩论一番。 拉克丝问身边的雷道：「这是特工课吗？」 雷答道：「不，这是思想政治课。方便我们更加深刻地了解大西洋联盟内部的矛盾问题。」 「那身边的这些人？」 雷又一次地重复先萨拉姐妹的话答道：「他们是扎夫特军未来的思想指导员。」 「啊……」 拉克丝还想问甚麽，雷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而后的时间里，拉克丝也没有再说话，而是认真地听了下去。 这堂思想政治课，阿卡菲尔在台上，足足讲了三个小时，中间歇息了一次。但他在歇息时间也没有停下来，台下那些年龄和看上去都比他要大的「学员们」，在休息期都围住了他，继续发出提问，而他也认真地一一解答。 作为旁听着拉克丝，从他的嘴里，听到了诸如「这是上层的愚民养猪手段」丶「动物权大于人权，这是为了引诱人们把爱用错地方」诸如此类的话…… 当时，旁听的拉克丝，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彻底颠覆了。 她再次注意到，这些热情的黑衣学员们，称呼阿卡菲尔时，都是称其为：大和老师。 ++++++ 第二十章 逆练马恩成魔道 那天之后，阿卡菲尔推掉了所有的演出，一心都扑在扎夫军的「思想政治」上，全心全意地给扎夫特培养「思想政治指导员」。 身体已恢复到正常人水平的他，每天有八个小时都在给扎夫特未来的「思想政治指导员」讲课，上课的听众，也很快由最初时的几百人，上升到上近千人。 拉克丝上过一次课后，觉得有趣，两天后又上了第二次，而其他的几位太子公主党更是一个不漏的全部成为了阿卡菲尔课堂上的常客。 但是，第二次去听课时，阿卡菲尔就对这些太子公主党们，提出了一个要求。 「PLANT上的居民，来自世界各地，五湖四海。扎夫特军，是志愿军，军队因为军事指挥的需要，有军官和士兵的区别，用服装的颜色不同来区分等级。但是接受知识时，是没有身份区别的。在课堂下听我的课的学生，彼此间都是相互平等的。」 当时阿卡菲尔在课堂外，拦住了他们。 「不仅如此，目前的扎夫特部队，最大的弱点就是其是从民兵部队转化而来，集体主义意识不足，太过散漫。战争不是儿戏，如果每个人都自以为是，会变成可怕的灾难。我和萨拉先生都很担心这一点。改为纠正这个老毛病，集体主义和服从命令，被排在了第一位。」 身穿黑色制服的阿卡菲尔板着脸，极严肃的道： 「要培养集体主义，必须从小事做起，统一制服，统一行动，这里谁都不例外。上一次你们算是旁听生，可以例外。但现再过来，就算是正式生了，否则只能站在门外或者通过网络收看。」 而后，在阿卡菲尔的要求下，这些太子公主们，全部被带去后勤部那儿领取适合他们体形的衣服。 换衣服时，拉克丝心里感觉怪怪的，但还是照办了。 这些学生身上的黑色制服，是阿卡菲尔的亲自设计，剪裁得十分大气，调整者全是俊男美女，穿上去全都英气十足。 「阿斯兰，你看起来真帅。」
「拉克丝也不错哦。」
「尼高尔好像大了几岁。」
「伊扎克看起来像个坏人。」 换上新制服后，看着镜子里反映出来的从前完全不同的自己，这些太子公主们都感觉十分有趣，表现嘻嘻哈哈的。 除了拉克丝是例外。 那身军服一穿上时，拉克丝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换好衣服后，众人被雷带领着进入礼堂，发现那里上课的人比上次又多了不少。 这一回，课堂里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制服。 不仅如此，进来时，再没有人像上次般偷偷地指着他们小声嘀咕甚麽，而是很严肃地自己坐在位置上安静地等待着。 课堂的气氛，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然后这些太子公主党们被雷引导着故意分散开来坐着，前后左右全是陌生人。 古怪的念头，再次在拉克丝心中冒起。 而后，站在台上的阿卡菲尔开始讲课。 但这一次，他讲课的内容，不是政治也不是阶级，而是集体主义。 「大家加入扎夫特部队，很大的一个原因，都是对PLANT的未来感到担忧。过去的几个月里，地球联合对PLANT各种野蛮霸道的行为，大家都看到了。和PLANT相比，地球联合一方，哪怕是把对我们敌意最重的大西洋联盟单独挑出来，其也拥有PLANT十五倍的工业优势，二十倍的人口优势！」 「对比相差太大了！从军事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战争还怎麽打？」
「是这样吗？」
「军事上简单的数据统计对比，或者建模兵棋推演，一旦战争爆发，扎夫特没有任何胜算。」 「但是在座的各位，大都学过历史！回顾历史，我们会发现，历史存在的人口占绝对劣势的民族与人口占绝对优势的民族间的战争，这些战争的结果，却是处于人口劣势的民族胜率更高。地球上几个着名的大帝国的毁灭，都是被人远少于他的民族所击败，比如罗马的毁灭，东亚共和国前身宋王朝与明王朝的灭亡，古埃及人的灭亡史，印度地区的被征服，南北美地区印弟安人的灭亡。他们都是被人口远少于他们的民族击败甚至灭亡。」 「为甚麽会有这样的结果？很大的原因就是，在战争中，这些表面上在经济丶政治丶人口上都处于绝对优势的民族，自身却是一盘散沙。人口虽多，从上到下却各顾各的自以为是，甚至还互相拆墙角。而他们的对手虽然看似弱势，却是集中全力，用一个思想，一个意志，一个方向，一齐用力。战争最后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今天这一堂课，我谈的是最重要的，集体主义的话题。新成立的扎夫特军，是从过去民间的防卫部队转变而来，现在大家虽然换上了军装，但是仍然带着浓烈的民间部队的气息。这个问题是很致命的，如果不能及早纠正，未来一旦和地球联合发生冲突甚至升级为战争，谁也不知会有甚麽可怕的后果产生。」 课堂上，鸦雀无声，被分开来的太子公主党们，在这里成为少数派。身边全是板着脸，做严肃正经状的人。被四周浓重的气味笼罩着的他们，有如海中的一叶孤舟，就连最好动反叛的伊扎克，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敢大声说话。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扎夫特和地球联合的战争一定会在近期爆发……从现在起，未来一个月里，我将和你们同吃同住同上课，使尽一切手段，洗掉你们身上自由散漫的气息，以最快的速度培养出你们统一齐进的集体主义精神。」 然后，阿卡菲尔一板脸，双脚一跺，吼了一声。 「从现在起，你们的一切行动都必须听从我的指挥。」
「作为这里的上课老师，我应当得到应有尊重，你们应当称呼我为大和同志。」
「此外，发言的人必须起立，双手并拢，挺胸，站直，得到允许后才能说话。」
「在此，我特别声明一句，这里，一切以集体主义为第一原则，不管你们是议员的孩子还是董事的女儿，或者我自己，在这里都必须遵守纪律。在纪律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我对你们提出的任何标准要求，你们也可以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如果无法忍受这里不讲道理的集体主义标准，现在就可以自由退出，我要的是自愿接受集体主义和一致性原则的人，不强迫任何人，不愿意接受的人，现在就可以退出。」 混在人群中的拉克丝，愣愣地看着台上那个身材相对矮小的男人──对，是男人而不是孩子。露出了另外半张脸的他，在台上是严肃得像机器一般刻板的男人，更带着一股罕见的军人的气息。 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谁会相信台上的这个人，一星期前还是让PLANT无数少年男女狂热的音乐家阿卡菲尔？ 拉克丝想起了他先前的话。 「现在的他不是阿卡菲尔，他是大和基良！」 在场的太子公主们，听了这些话后，不少人心里都出现了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们身边，全是一群像台上的那个男人一般严肃认真的人，大家左看右看，哪怕是再好动反叛的伊扎克，或者是尼高尔这样性情温和的软脚蟹，在这样的背景环境下，都没有站出来说不的勇气。 拉克丝也没有例外，尽管她这时心里突然莫名地害怕了起来。 阿斯兰和爱丽丝，因为父亲帕特里克?萨拉本身就是这麽一个严肃强硬的人，反而是现场的太子公主党中，最适应现场气氛的人。 而后，随着阿卡菲尔，不，是大和基良一句 「起立！」 大和同志的集体主义课开始了。 「现在统一步调，左，右，左，右！」 「我们所有人逐步融为一体……直到我们完全步调一致。」 脚步声起初有些杂乱，但很快，大家步伐的频率，逐渐地趋向一致。 而后，「大和同志」带头，现场的近千名学员，开始喝起同一首歌。 这也是「大和同志」亲自作曲作词。 这首歌拉克丝很熟悉，正是当初在阿卡菲尔在家里教她和其他唱的歌。 歌名──解放之歌 「醒来，被愚弄的人类！
起来，被压迫的人民！
这是最后的爆发
理性已从火山口发出轰鸣
把腐朽的一切扫除乾净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世界将从根本改变
过去我们一文不值
我们成为世界的主人。 …… 没有至高无上的救世主
没有神仙皇帝和护民官
生产者们，我们要自己救自己
要把公共福利实现
为了让盗贼吐出赃物
为了把精神从牢笼解脱
打破这个充满谎言与欺诈的世界，
需要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努力！」 大和基良同志，将另一个世界着名的歌曲，选取其某个版本，然后将歌词根据这个世界的情况和自己的私货，进行适当的修改，然后教给了PLANT的年青人们。 这首充满战斗气息歌曲，其原型本就是一代名曲，一经传播在PLANT的年青人中大受欢迎，甚至差点成为扎夫特的军歌。 即便因为某些原因这个目标没有达成，但是现在从这一天起，他却成为扎夫军的「思想政治指导员」们上课前必唱的歌曲，而后更通过他们在全军中传唱。 拉克丝混在这群人中间，看着身边的这些大多数学生中间，她发现身边的这些人，年长的不过二十四五岁，更多的是二十岁以下的。但是无一例外的，在唱歌的过程中，都渐渐地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狂热的情绪…… 她又偷偷地瞄了瞄不远处的尼高尔一眼，这个这伙太子党中最为软弱的男孩子，混在众人中一起唱时，竟也努力地挺直了腰，努力地想显露出男子汉的气息。 「这首歌，这个房间，这里弥漫着一股邪恶的力量……」 拉克丝突然害怕了起来。 ++++++ 后面的课，「大和基良同志」说了啥，心烦意乱的拉克丝几乎没有听进去，她只是用随身携带的录音设备将其录了下来。 她事后通过听录音时，方才知道大和基良在课堂上，今天讲的是要给扎夫特军队的军队，赋予独特的军魂。 「集体主义，只是一支合格的军队最基本的要求！」
「身为军队，军人，必须拥有崇高的理想。」
「一只没有理想武装的军队，一支为钱而战的军队，只是野蛮的屠夫，也是没有道德的凶徒，是卑鄙无耻的强盗。」
「扎夫特的理想是甚麽？」
「就像刚才我们唱的歌的歌词里那样，为了解放地球上那些被压迫，被愚弄的人类而战，无分他是自然人还是调整者。」
「自然人和调整者都是人类。我们能成为调整者，只是因为我们有伟大的父母，他们怀着给自己子女创造美好未来的想法，省吃俭用，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创造了现在这样优于普通人的身体。」
「但是，力量越大，责任也越大。我们调整者拥有更出色的身体和更出众的头脑。不是要用他来压迫别人，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与那些现在正在压迫PLANT的地球联合高层的蛆虫们有甚麽区别？」
「你们这些思想指导员，你未来的任务，是要告诉每一名扎夫特军人，我们近期的任务，是保护PLANT的人民，不要受到那些代表军工联合体和金融资本家利益的地球联合军队的伤害。」
「而未来的目标，是解放那些身体被重力束缚，财富被收割掠夺，思想被洗脑愚弄的地球平民。」
「PLANT和地球联合矛盾的起源，并不是种族矛盾或人种矛盾，而是阶级矛盾。绝对不要被蓝色波斯菊的那些人带着节奏，陷入到所谓的先进的"调整者和原妈始地球猩猩的种族矛盾"的怪圈去。事实上，对PLANT恶意满满，一心想毁灭PLANT的那些人，地球联合的高层，他们大部都是调整者，而且很多还是最早的调整者。」
「他们所以对PLANT敌意满满，是因为他们为独享调整者技术。为了继续延续他们的愚民计划，为了让自己成为比普通的劳动者更聪明更出色更强壮的人上人。PLANT过去几十年里，一直致力于降低调整者技术的成本，一度已经将基因调整的成本，降低到小康之家都能接受的地步，而这一切伤害到了这些蛆虫的利益，所以他们放出了蓝色波斯菊这条蠢狗！」 大和基良的声音在教室回荡着。 他说课的内容，大部分拉克丝都听过，只是比当初说得更详细。同时，他在解析了地球联合与PLANT的矛盾起源后，更明确地说明了扎夫军未来的责任，并告现场的每一个人扎夫特的军人未来将为何而战。 「保卫PLANT的人民！」
「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战！」 听着他的课，拉克丝心理现在是乱如麻。 拉克丝并不是军人，甚至也极讨厌战争。对于已经化身成为「大和基良同志」的阿卡菲尔，他在台上讲的话拉克丝全部都听得懂，心里对他话里的内容，也基本认同。 但是她总感觉哪里似乎有问题，却总是抓不住关键的地方。 要扎夫特的军人为保卫PLANT人民而战，有错吗？要他们不要无谓仇恨自然人，有错吗？把PLANT和地球联合的矛盾，解释成是阶级矛盾，有错吗？ 他认为地球联合全面禁止调整者技术，是为了把这个变成是高层独享的私货，而理由是：你们相信他们会老实地不对自己的子女使用调整者技术吗？ 这个理由表面上没有确切地证据，可是拉克丝偏偏无法反驳对方，因为她自己就是证据。在被赶到PLANT前，克莱茵家族在地球上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豪门，她的父亲母亲，可全都是调整者，而且也属于较早接受基因调整的那一批人。 有错的地方在哪里？ 难道是那句「扎夫特军人未来将为了解放全人类而战吗？」 临近下课的时候，大和基良同志提出，由于现场的人，基本全是未来的「思想政治指导员」，大家很相似，必须为这个上课的班级，准备一个独特的名字，这个名字他已经想好，将叫「浪潮」，意思是我们扎夫特将把解放全人类的思想，席卷全世界。 而大家身上穿的这身黑色的制服，还差一个独特的标志。而这个标志作为任务，将给学员们共同讨论设计，以培养大家的集体主义精神。 课后，这群学员就热情地开始讨论起来。 拉克丝发现，当天回去后，萨拉姐妹就拉着伊扎克丶尼高尔丶迪亚哥还有拉斯汀四人，一起热情地讨论该如何设计政治指导员制服上的标记话题。更让她惊讶的是，另外几名后来加入的委员的孩子，也有两人事后表示，「大和基良同志」的课很有意思，他们下次还想再来。 「你们不觉得，阿卡菲尔的课的内容，有些古怪吗？」 终于，拉克丝忍不住地大叫道。 第二十一章 完美的军队 「有甚麽古怪的？」 这麽回答的人是阿斯兰。 「我虽然不懂得打仗，却知道军队是极讲纪律的。扎夫特军队太过散漫的问题，我父亲也一直很头痛，军方已经决定狠抓军队的纪律建设问题了。」 拉克丝问屋里叛逆心最重的男孩道： 「你呢，伊扎克？」 「今天的感觉挺好的。可惜除非我们正式加入扎夫特军，否则这套制服只能是上课时穿，平时不准穿上街。」 伊扎克看身边的装制服的盒子，一脸遗憾的表情。 屋里的诸人，离开那里时，都被要求换下服装。伊扎克因为太喜欢这套军服了，想要带走，阿卡菲尔以这是军服为理拒绝，除非他加入扎夫特军。 然后伊扎克当场就答应了，他正打算回家向母亲报告此事。 拉克丝无力地望向这伙人中性格相对最软弱的人。 「尼高尔？」 尼高尔道：「挺好的。互不欺压，人人平等，我觉得今天上课的感觉挺好的。大家没有因为我们是议员的孩子而对我们另眼相看，我们也没有因为自己是议员的孩子而对别人瞧不起。没有傲慢，没有嫉妒，彼此之间都是平等相处，互相包容，同生共死的同志，这样不是很好吗？」 阿斯兰的姐姐，曾经的「基娘?大和」，现在的爱丽丝也点头道：「人与人之间，所以会有那麽多的矛盾，就是因人类心中还残存着各种自以为是的劣根性，傲慢，嫉妒，贪婪……阿卡菲尔今天上课讲的这些，其实是在教导我们要严格地要求自己，不要歧视别人，要关心别人。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从自己作起。虽然有些地方看起来有些过于刻板不讲理，但是我觉得是可以承受的。拉克丝住在PLANT，没有亲身感受过那些恶意的歧视的目光，但我尝过这种滋味。」 拉克丝露出思考的表情，底气不足地道：「阿卡菲尔今天的课，讲的东西我都明白。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是哪里出了问题……嗯，好像是，好像是……自由……他的这一套，给我一种洗脑的感觉，似乎在限制我们的思考范围……」 「自由？何为自由？」 一个声音在拉克丝身后响起，是阿卡菲尔的声音。他因为出来时被学生拦住，没有坐同一班车，迟了一点才回到萨拉家的住处。 「你对自由的理解，是甚麽？」 拉克丝回头，他看到了身穿黑色制服的大和基良，「第一次」出现在萨拉家里。 之所以用第一次这个词，是因为现在的阿卡菲尔，是露着「恶魔的左脸」出现在萨拉家里，这是属于大和基良的脸。 「拉克丝，军队和平民是不同的，没有那麽多的自由。因为军队是掌握最强武力的国家机器，稍一脱离秩序和纪律的控制，就会变成可怕的凶器。如果军队胡思乱想，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军队三天两头发生兵变，士兵拿着枪胡乱地枪击和自己看法不同甚至是矛盾的人。战场上士兵不守纪律的自由，不但会导致战斗失败，更会危及战友，灭亡一个国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卡菲尔继续道：「绝对的自由，只会变成无政府主义者的狂欢，暴徒们释放自己心中黑暗面的借口。我亲身经历过火焰平安夜，我亲眼瞧过放纵的自由的可怕。当时所有人都有自由，自由地破坏，自由地纵火，自由地杀戮。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惶惶不安，所有人都没有自由。所谓的自由，都必须建立在规则组成的秩序的限制下，才能给予所有人真正的自由。」 拉克丝闭嘴不语，她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对方。而身边的这些同龄人们，也全部都是一脸赞同的表情。 「说得好！」 大门的位置传来一个深厚的男音，正是帕特里克?萨拉的声音，然后他和女主人蕾诺娅同时出现在大门口。 此时的帕特里克，看向阿卡菲尔的眼神，全是欣赏的表情，这个表情甚至让站在他身后的阿斯兰很是嫉妒。 大概是因为太想要儿子吧，帕特里克对自己的两个女儿最大的不满，就是她们太软弱太女人化。无论是阿斯兰还是爱丽丝，两个女孩子的脾性都继承了母亲的温柔善良的一面，却一点都看不到帕特里克刚硬刻板的影子。 倒是阿卡菲尔这个曾经被「狐猫换太子」冒牌货，这几年帕特里克和他相处下来，对他却是越看越顺眼。 帕特里克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抱怨不甘道：「聪明丶坚韧丶自律丶心细，简直就是我和蕾诺亚优点的完美结合。这样的孩子，居然不是我的儿子！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这两年里，他不止一次地偷偷地派人鉴定过阿卡菲尔的基因，做过多次的亲子鉴定。可惜染上基因漂移症怪病的阿卡菲尔，每隔一断时间基因染色体结构，都在变化。如今他的基因结构早已面目全非，就算是和其「生父」响博士进行亲子基因鉴定，结果也只会是无法判定亲子关系。 也正因为这样的情况，帕特里克在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个近似自欺欺人的想法：也许当初尤兰?响那个混蛋，用我的精子另外再造了一个孩子…… 怀着这样的情绪，他对阿卡菲尔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好。实在是这孩子脾性和能力，太讨他喜欢了。现在阿卡菲尔的身体逐渐地恢复健康，帕特里克这里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找回来的女儿，爱丽丝和他配对成婚呢？ 他现在和迪兰达尔是秘密的盟友，如果能够加上这一层关系，双方的联盟会更紧密的。 看到帕特里克回来，阿卡菲尔尊敬地道：「萨拉叔叔！」 而阿斯兰和爱丽丝，也同时迎接父亲，一起叫他父亲大人。 然后众人看到，帕特里克?萨拉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阿卡菲尔面前，用力地搂了搂他的肩膀。 「换了另一张脸了？你的两张脸，我喜欢左边的这张，很有男子汉气概。其实你这张脸不是问题，等你的身体发育结束了，做一下专门的整容手术，就可以把不协调的地方纠正过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帕特里克?萨拉的眼睛里，溢出来的全是欣赏和喜欢。能让这个坚硬刻板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阿卡菲尔是第一个。 阿卡菲尔搞出来的「黑衣」，即「思想政治指导员」制度，十分地对帕特里克的胃口。对他来说，可以极大地加强军方对军队的控制力。而他把PLANT和地球联合的矛盾冲突，解释为阶级矛盾，帕特里克?萨拉也非常地喜欢。 不但是他本人喜欢，就连PLANT的最高层，也是很喜欢这个说法。 PLANT和地球联合，在争取地球人类的民意支持方面，舆论上过去一直处于「道义道德」上的下风。其原因之一，就是PLANT的大部分居民都是调整者，或者调整者夫妇后代。（两个调整者的后代，也是被视为是调整者的） 而地球上绝大多数的民众，都是自然人。 在自然人眼中，调整者是作弊在起跑线上的偷跑者和抢跑者，不可原谅的小偷和混蛋。蓝色波斯菊公开地迫害调整者，为何会此如地顺利，原因就是这一点：没有多少人愿意为这些偷跑的小偷说话。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调整者聚集地，PLANT和地球联合打嘴炮时，每每被对方抓着这一点说事，舆论宣传上总是处于下风。 直到阿卡菲尔出现后，尖锐地指出「所谓的调整者和自然人的矛盾不过是世纪大骗局」，「地球联合的高层，全是最早的调整者」，方才一朝逆转宣传上的极度被动。 最近帕特里克?萨拉得到的地球方面的情报是，蓝色波斯菊内部开始了严密的「自查」，说是要检查混入高层的「调整者内奸」。不仅如此，几个派系内部在这事上，也开始严重的撕逼。 而当PLANT这方拿出「我们的目标是为了让全人类都能享受到最便宜的基因调整福利」的口号时，地球联合能抵抗的，只能是「孩子是生出来的，不是造出来的」，「基因调整是对生命的亵渎」之类的话。 但是帕特里克知道，没有多少人能真正抗拒「通过基因调整替子孙后代开挂」的诱惑。这段时间PLANT的基因调整研究所，接到的来自地球方面的「商业询问」，比从前大了整整三倍──这还是PLANT面临战争危机的情况下。 「阿卡菲尔，一起吃晚饭吧。晚上就住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商量。」 阿斯兰惊讶的看到，自己的父亲在面对阿卡菲尔时，脸上竟露出平时罕见的极温柔的微笑，而这个表情也让屋里其他议员的孩子们大为惊讶。 当晚，这群议员的孩子们在萨拉里渡过了一个快乐的晚上。帕特里克?萨拉是个标准的军人的做派，平时不喜欢在家里搞PARTY的。但他却破例举办了一次，甚至还把住在首都的几个议员老朋友全家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快快乐乐地联欢了一次。 回到家后，阿卡菲尔就换回了原来的面具，露出众人熟悉的右脸参加了这个联欢。无论是拉克丝还是阿斯兰，两个妹子看出来了，帕特里克?萨拉的这个晚宴PARTY，其实是为他举办的。 见到自己的父亲时，拉克丝把白天发生的事和希格尔议长说了。 「父亲大人，阿卡菲尔搞出来的黑衣，也就是思想政治指导员，我总觉得哪里似乎有问题，似乎隐藏着危险的东西。」 克莱茵愣了愣，看着女儿的眼神里露出欣慰的表情。 「怎麽了，父亲大人？」 「你感觉到危险是对的。军队是暴力的机器，阿卡菲尔的黑衣部队，可以最大限度地将军队的力量统合起来，最大限度地增强军队的凝聚力，极大地增强这台暴力机器的战斗力。」 「可是……」 希格尔摇了摇手道：「凡事皆有两面。PLANT现在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急需增加力量。黑衣，也就是政委制度，可以在不增加军费的情况下，极大地增强军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这是极完美的制度，我们无法抵挡这个诱惑。至于你想说的危险性，比如，只有一个思想的军队……」 阿卡菲尔玩的手段，身为政治家老狐狸的克莱茵，也是感觉出来了。但是偏偏阿卡菲尔在政委课上，说的全是效忠人民，保卫国家，人人平等，这些绝对政治正确，让人挑不出半点刺的话来。所谓的担心兵为将有，变成私兵甚麽的，根本是甚麽影子都没有。 他是要把政委培养成高大上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类。同时又通过政委，再把下面的士兵也培养成这样的人。 简直就是要建立一支高尚圣洁的军队。 道德上无可指责，小节上也无可指责。在这事上，克莱茵同样也本能地闻出了一丝淡淡的危险，但是偏偏他和女儿一般，都找不出指责的地方。 水至清无则鱼，阿卡菲尔的这一套，让克莱茵父女心里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太高大上了。 克莱茵父女本能地感到不妥和一丝丝的危险，但是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关键在甚麽地方。 大批愿意为理想而殉道的领导者（政委）带头指导下，明白自己为何而战的士兵，怀着崇高的理想，高昂的士气，出色的单兵素质，为扎夫特而战！这就未来扎夫特军的模式格局 一旦扎夫特被按他的设想，建立成为这样的一支军队，其领导者如果是个品德同样高尚的人，其会成为一支伟大的军队。 而一旦控制这支军队大脑的人，并不是这样的人，那麽…… 真正的危险在于：是谁来领导这支军队。 第二十二章 政治联姻 在晚宴上，阿卡菲尔和养父迪兰达尔在角落里，看着帕特里克家的男男女女们，两人低声地交流着。 「看得出来，帕特里克现在对你完全另眼相看了。」 「萨拉先生虽然做事作风有些粗暴，但心地上并不是坏人。」 阿卡菲尔然后又道：「迪兰达尔先生，我上次给你的书，看完了吗？」 「读了三遍，全是让人害怕的真实。这书真的不是你写的？」 阿卡菲尔摇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子，将其举到面前。 「如果真的是我写的，那就太妖孽了吧。你相信一个从小在孤儿园长大，没见过社会的小孩子，能写出这样的东西吗？」 透过酒杯里的红酒向外看去，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阿卡菲尔所说的书，是他觉悟前世之后，凭记忆，用了几个月的时间，默写出来的关于马先生和恩先生的大作《资本论》，不过具体内容，根据这个世界虚假的历史的具体情况，进行了相应的修正。由于精力有限，阿卡菲尔也只是默写出了核心的部分，但就算是不完全的《资本论》，也替迪兰达尔打开了一扇面向新世界的大门 迪兰达尔静静地看着养子，叹道：「那是一部伟大的着作，解决了我很多问题的困惑，他不该这麽多年来无人知晓。」 「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明显像是多人的作品，因为内容风格在许多地方有不少区别，尤其是最后的几十篇文章。前面的部分全是理论篇，而后面的几十篇……仔细想想，这应当是几个不同时代的伟大人物的作品。但是，这样的书居然无人知晓……」 迪兰达尔看着阿卡菲尔，皱起了眉。 阿卡菲尔心道：「这才是正常的土着精英应有的智商，轻易地就判断出了，我提供的这些作品，出处来路有问题。」 他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书都是我在孤儿院的图书馆里看到的。」 老狐狸问道：「那几本书，原版还在吗？」 小狐狸答道： 「火焰平安夜那天，天气太冷，取暖的时候被我烧掉了。」 然后他不理会老狐狸一脸无语的表情，又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老狐狸为之气结，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少年是在胡扯。 「那些都是伟大的作品，他不该被永远埋没。」 小狐狸建议道： 「嗯，反正是无主之物，我建议你以自己的名义发表。一定会让你永垂青史的。」 老狐狸怔了怔，白了他一眼道： 「你又对我挖坑吗？」 「你心动了……」 老狐狸不说话了。 小狐狸突然正经起来道： 「迪兰达尔先生，你想拯救这个绝望的世界，你需要力量，这东西可以给你力量。你有伟大的理想，但你最大的弱点，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嗯。」 「理想主义者，最不可救药的地方，就是为了理想，有时甚至不惜和世界为敌，哪怕知道这样的后果会令自己粉身碎骨。我给你的这些东西，你觉得前后似乎是不同的作者的作品，这个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阿卡菲尔顿了顿，让对方消化完化的话后，这才道： 「前面的部分，是理论篇。是两位生在同一时代导师级别人物的作品。而最后那几十篇明显带着另一种味道，同时也我现在正在扎夫特军使用的部分，是这两位导师八十年后的学生，堪称是他们意志最杰出的继承者，将理论联系实际，结合自身所在地区的具体情况后，再理解再创作后的结晶，更接近于实践篇。」 迪兰达尔道： 「看得出来，风格完全不同，语言和文字运用上看，前面的似乎欧亚同盟的西欧地区的风格，而后者更接近于东亚共和国的语言习惯。」 「理想主义者编织未来，但最后要完成理想，还需要脚踏实地，一切从现实出发的现实主义者来完成：他和现实妥协，修改前进规划的未来蓝图，一步一步地去实现，有时甚至还要走三步退两步半。后面的那几十篇东西，确实是来自东亚共和国的作者所着。」 迪兰达尔奇道：「嗯，他最后实现了他的理想了吗。」 阿卡菲尔道：「他的人生前六十多年，他是个能将理想和现实结合的现实主义者，他成功了。但是，他人生的最后十几年，当他发现自己时日不多时，他背叛了现实，不顾一切地去追求理想，最后……」 阿卡菲尔摇了摇头，他看着自己的便宜养父道：「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人类用了几千年的时间，都没有完成。妄想用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去达成这一伟业，这怎麽可能呢？所以即使惊材绝艳如他，最后还是失败了……而您，您的理想，其实并不比他小……」 然后，阿卡菲尔的那半张天使般俊俏的脸上，在这时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 「那几部书，其实都是我基因病发作时，精神处在不正常状态下，胡乱臆想乱写的东西，那个人的故事，其实是我想当作家的臆病发作的幻想，迪兰达尔先生你听听就行，别当真了哦。」 然后他又道：「迪兰达尔先生，这个世界其实还存在一个矛盾。」 「甚麽矛盾？」 「这个世界的生产力发展得太快了！不幸的是，这个世界还缺少能够和现在的生产力相匹配的意识形态。这个世界需要一名伟大的思想家和哲学家，填补其中的空缺。」 阿卡菲尔笑着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丢下思索中的迪兰达尔离开。 「你这狡猾的小鬼！」 迪兰达尔无语地看到，离开的阿卡菲尔走向场边，和帕特里克有说有笑起来。而这时的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按阿卡菲尔的说的，把他整理出来的那些着作，匿名发表的问题。 最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还有，这个小鬼简直就是个怪物。」 迪兰达尔知道，自己的养子身上，藏着大量的秘密。现在的他和他，相互间正在玩着一个心照不宣的游戏。 阿卡菲尔通过不断地提供一些作品和聊天，向迪兰达尔提供许多惊人的知识与见解，让迪兰达尔变得更成熟更强大。而作为回报，迪兰达尔也向他提供各种资源与方便。双方的关系，表面上像是父子，实则却像是好友，又似是合作伙伴。 到目前为止，迪兰达尔一点都看不透这个孩子，弄不清他想要甚麽。 大厅里，响起了音乐声，场边的迪兰达尔看到，阿卡菲尔和帕特里克聊过后，走向边场边的钢琴，弹了一曲。 曲名是贝多芬的名曲「致爱丽丝」。 一曲完毕，众人开始鼓掌。然后阿卡菲尔站起来，走向帕特里克家的三个女人的位置。 他的这个动作，立刻引起现场所有人的关注。 阿卡菲尔走到蕾诺娅母女三人面前，阿斯兰和爱丽丝全订着她看，而旁边也有一堆人在看着他们这里。 「爱丽丝小姐，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 曾经的基娘?大和，现在的爱丽丝一愣，惊喜的点了点头。她虽然曾经名字叫基娘?大和，但实际上是这个世界主神空间为了剥夺王昊的转生体「最强最完美调整者」能力，乱改剧情落子，意外多出来的多馀人物。 先弹了贝多芬的名曲《致爱丽丝》，又马上向场上同样名叫爱丽丝的女生邀舞，阿卡菲尔行为中暗示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这一幕，全被正在和父亲闲谈的拉克丝看到这一幕，心脏莫名地跳了一下。而看着向姐姐邀舞的阿斯兰，这里心里也感觉怪怪的。 过去因为身体原因，阿卡菲尔参加酒会时，多只是在边上弹下琴唱个歌，从未下场和人共舞过。最近这一年，随着他的身体逐渐康复，进行各地巡回演出疯狂圈钱时，也有在舞台上劲舞过。 在学园默示录世界借助「道种」收割到所有技能的他，舞技同样点满，但也只是单人独舞过。 和女性共舞，今天是第一次。 比起其他人，爱丽丝是在场的太子党中，个头子最高的一位，个子比阿卡菲尔高出一头还要有馀。当她和阿卡菲尔和她一起跳舞时，阿卡菲尔的脸只能到到达她的胸口的部位。 阿卡菲尔和爱丽丝在场上跳了一曲舞，舞蹈是弗拉明戈舞，配乐为名曲《卡门》。 移居到PLANT后，爱丽丝同样也接受了严格的精英教育，舞蹈也是其中之一。身为被主神空间疯狂开挂的代行者，爱丽丝无论是智力还是体质都极出色，学甚麽都是一学就会。 就体质而言，今天的爱丽丝一个人可以打三个阿卡菲尔还很轻松。 但是这麽强大的爱丽丝，而阿卡菲尔一起跳舞时，却肌肉僵硬，动作变形，同时面红耳赤，步伐散乱，跳舞时多次踩了阿卡菲尔的脚。 旁边，议员艾萨莉亚玖尔看到阿卡菲尔对萨拉家的长女邀舞，用力了地推了儿子一把，示意他去邀请阿斯兰上场，而这个时候伊扎克却本能地摆出一副不愿意的模样。 虽然他和阿斯兰订婚了，但是伊扎克对这场政治婚姻很不满意，而阿斯兰也同样不是很乐意。 主要原因有几点，一是伊扎克的自尊心太强，他无论是学业学业还是体育或者最近流行的「MS」驾驶等方面都输了阿斯兰一截。尤其是MS技术，阿斯兰现在是公认的扎夫特最强的三位MS机师之一，并且担任测试机师。而伊扎克在测试中虽然成绩不错，但是几次和阿斯兰进行的格斗模拟战时，都轻易地被对方几招解决，双方交手过多次，伊扎克没有一回能支撑超过二十秒的。 这事伤了他的自尊心。 伊扎克不知道的是，他会坐上MS，并且和阿斯兰较量，场边上那位本姓「隔壁老王」，现在自称叫大和基良的家伙，可是暗中推了一把。他深悉人性的弱点，知道伊扎克好胜的性格。这个世界阿斯兰变成了女生，剧情被改成和伊扎克订婚了，为挥锄挖动玖尔家的花，他利用伊扎克的好胜心暗中做了手脚，先设法让伊扎克喜欢上MS，然后他就自动会上场和阿斯兰比试，然后被虐得不成人样。 伊扎克其实心里是很想解除和阿斯兰的婚姻的，因为这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但是对玖尔议员来说，和萨拉家族的联姻很重要。在玖尔议员看来，阿斯兰屁股欧派大，身体好，一看就是能生养的体型。而且她和蕾诺娅还是好闺蜜，政治观点和帕特里克接近，两家联姻好处自然不断。 现在的PLANT，议员们间的矛盾，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大家都在借着联姻，扩大自己的政治资本。 伊扎克在母亲的催促下，是一脸不愿意地走向阿斯兰。阿斯兰看到伊扎克走过来，同样也不是很愿意。 她只当伊扎克是朋友，离要当未婚夫，还差得老远。性格上，阿斯兰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在她看来，伊扎克攻击性的个性她并不喜欢，几个好朋友里，除了好姐姐爱丽丝外，她处得最好的男性朋友，其实是尼高尔。 可是萨拉家族是不可能和尼高尔的阿玛菲家族联姻的，因为这涉及到政治力量平衡的问题。 阿玛菲家族是稳健和平派，和克莱茵家族站在一起，双方关系很好。今天的萨拉家族，势力看起来已经很大了。帕特里克本来和玖久议员就是好友和盟友，手中拥有军权，与中立派议员迪兰达尔关系极佳，如果阿玛菲家族再和其联姻，表面帕特里克一下子就在十二名义员中占去了五席──别忘记了，帕特里克?萨拉的妻子蕾诺娅，也是十二名义员之一，她代表的是PLANT农业资本的利益。 作为现任议长希格尔?克莱茵的盟友，尼高尔与阿斯兰的关系再好，为了势力平衡，其父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和阿斯兰联姻的，因为那会严重地破坏PLANT的政治平衡。 待阿卡菲尔和爱丽丝一曲跳完下场后，现场照例一片鼓掌声，爱丽丝甜蜜地和阿卡菲尔一起退场，快乐地和他坐在一起说着家常。 而这个时候一脸不高兴的伊扎克走到心里不高兴的阿斯兰面前，被动邀她上场，然后两人场上配着新的乐曲，跳了起来。 「伊扎克好像不是很高兴。」 看出这一切的阿卡菲尔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点醒蕾诺娅道。 「其实阿斯兰她也……」 作为阿斯兰的好姐姐，爱丽丝知道她很多秘密，她清楚自己的妹妹其实和伊扎克也没啥感觉。场上两个人其实是被两个家族的父母出于政治需要硬是黏结在一起的。 她说这话其实是想提醒一下边上的一家之母，母亲蕾诺娅。 爱丽丝在说甚麽，场上伊扎克和阿斯兰间不协调的气氛，蕾诺娅怎麽不明白。 但是这事涉及到了很大的政治因素，已经不是她能自主的了。在PLANT，帕特里克和希格尔的政治矛盾，正在一点一点地加大中。随着手中的实权越来越大，帕特里克的野心，也在膨胀。 他已渐渐地不甘心当一个副议长了。 桌面下，阿卡菲尔悄悄地伸过手，在台下抓住了蕾诺娅的手。 「母亲大人，我理解你的纠结。在这个世界，对身在高位的人来说，自由其实是很奢侈的东西。」 阿卡菲尔平时叫帕特里克萨拉为叔叔，但对于蕾诺娅，却是很亲热地直接叫她母亲大人。 这是有意且很聪明的搞出来的「亲疏有别」，而且也很合理。他在被带回PLANT前，在孤儿院里能得到治疗，全靠蕾诺娅一直用自己的私房钱暗中资助。当年的事，帕特里克?萨拉可以被指责做得有些过头，但蕾诺娅的行为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完全担得起阿卡菲尔叫她一声母亲。 「你能理解就好。」 蕾诺娅叹了口气，望向场边，她看到丈夫帕特里克?萨拉现在正满意地站在场边看着场上那对不协调的男孩女孩不协调的共舞。此时的，帕特里克身边站着另外两位议员，正在场边不知在说些甚麽。 蕾诺娅猜得出，那一定是和政治有关的问题。 进了这个圈子，就要适应这个圈子的规则?克莱茵一家，全体都流着政治的血液，萨拉家族情况稍好些，仅止于家长，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将两个女儿，都作为筹码投到了政治的赌桌上。 「好在爱丽丝似乎对阿卡菲尔的感觉很不错，希望她们能成为幸福的一对吧。」 桌下蕾诺娅「亲亲」地抓了抓这个「儿子」的手一把，她好希望未来双方的关系能更进一步。 场外，希格尔?克莱茵看着萨拉家族成员周边黏得越来越多的人，不禁皱起了眉。 这几年来，他也感觉出来了，自从收养了阿卡菲尔后，曾经的中立稳健派，迪兰达尔的立场，正越来越偏向强硬派──老狐狸再会伪装，但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克莱茵也算是人中豪杰，一点不傻。 他心中道：「阿卡菲尔，是重要的纽带！」 就在这时，拉克丝突然道：「父亲大人，我想和阿卡菲尔跳一曲。」 克莱茵不假思索的道： 「去吧！」 第二十三章 思想争夺战 伊扎克和阿斯兰跳的是交谊舞，但两人在场上的感觉，比先前阿卡菲尔和爱丽丝的共舞还要糟糕。阿卡菲尔只是刚开始时被爱丽丝踩了几下，随着爱丽丝不再紧张，适应之后，两人就配合得极好了。 而伊扎克这边，从头到尾，他就和阿斯兰互相踩脚，这场舞对这对男女来说，简直是灾难。 这对因为主神空间乱改世界剧本造成的基友，在这个世界变成了「未婚夫妻」男女下场后，阿斯兰皱着眉一脸不爽的模样，伊扎克也是一副浑身难受的感觉。 下场的阿斯兰，看到姐姐和阿卡菲尔亲密的坐在一起，凑过来，挤着爱丽丝坐下，正想说些甚麽，拉克丝却在这时走了过来。 当拉克丝走近时，阿卡菲尔感觉到身边的爱丽丝不舒服地挪了一下身体。 「阿卡菲尔，我们一起在外面巡回表演了这麽久，你可一次都没有和我跳过舞哦。」 阿卡菲尔站了起来，然后伸出了手去，两人的手搭在了一起。 边上的音响奏起了《春之圆舞曲》，就着曲子，阿卡菲尔和拉克丝跳起了宫廷舞。比起先前和爱丽丝跳的弗拉明戈舞，阿卡菲尔和拉克丝跳的宫廷舞，节奏要慢得多。 一边跳，两人一边还有馀瑕在跳舞中交流。 拉克丝道：「阿卡菲尔，你变了。以前的你，是很温柔的人，但现在的你，激进了很多。」 「人类皆有两面，一面用于面对身边的朋友，一面用于面对外部恶劣的环境。悠闲的宫廷舞，其实并不适合现在的PLANT局势，现在的PLANT，需要的是热情激昂的战歌。」 拉克丝道：「即使是正义之战，也会有很多人死去。再好的战争胜利，也没有最糟糕的和平好。」 「守护和平的，从都来是军人手中的利剑，而不是和平家的嘴炮。拉克丝你想继承父亲的事业，就不该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而是应当打开门，去看看外面残酷的世界。这个世界并不像我所创造的音乐和你的歌声那般美好，其实这个世界的真相是极其残酷的。」 「阿卡菲尔，你的课我听了一些，你写的那本名叫《潘朵拉的盒子》的书，我也读过了，你描述的世界太残酷了。」 「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他并不因为世人的认知变化而有所改变。」 「今天上完课后，我就一起在思考你说的东西，你想给扎夫特军队注入的东西，可以让扎夫特部队变得更加强大。可是这杆利剑，将来他能被正确地使用吗？」 「还是那句话，没有力量守护的和平是脆弱的。火焰平安夜那天，如果当时我不反抗，不战斗，我大概早就变成奥斯陆火焰平安夜的受难者死亡名单里多出来的一个数字。你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会知晓。那时的我死了之后，大概也不会有人替我流一滴眼泪。」 场上，阿卡菲尔和拉克丝还在舞着，他的手极有风度地搂着拉克丝的纤腰，不近也不远，努力地保持着绅士风度般的距离。 阿卡菲尔道：「过去我创造了许多音乐，这让世人甚至是你，一度产生了我是生活在童话中的王子的幻觉。其实我不是，我很早就看到了地狱，并在那儿生活了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逃脱了那里。我一直都在害怕地狱之门再度打开再把我拉回去，所以我一直都在准备着。」 过去的四年里，阿卡菲尔挣了很多钱。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音乐，各种版权收益赚得极狠。 但是他也花了很多钱，甚至现在都还负债累累，欠了PLANT的银行家不少钱。 这些钱都花在哪，别人不清楚，身为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的女儿拉克丝却极清楚：全都花在了PLANT的武装和情报力量的组建上。也因为这样，扎夫特军方的力量，对阿卡菲尔的态度极好。 拉克丝有些心痛地道：「世界没有你想像中那麽黑暗。如果大家总是用最黑暗的角度去看世界，那麽这个世界只会更加黑暗。」 阿卡菲尔道：「你只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公主，你并不知道甚麽是地狱，甚麽是黑暗。」 话谈到这里时，已经僵死了，而舞曲也在这一刻结束。 阿卡菲尔松开拉克丝，他没有马上回到座位上，而是在舞场中央，和她面对面看着彼此。 阿卡菲尔看拉克丝的眼睛，这个身具主神空间碎片的女孩子，目光纯洁得彷佛不存在一点污垢一般。 她是真的纯洁无垢得有如白痴一般的圣女，还是实则是一个生活自己的意识世界里的傻（魔）女呢？ 阿卡菲尔认为是后者。 「知道吗？我们现在所看到，所有听到的美妙童话故事，其实都是被改良修正后的。那些流传的美丽的童话，其原始版本的故事都是极其残酷的。」 阿卡菲尔的这段话，现场许多人都听到了。 说完后他走下场，然后对着蕾诺娅弯了下腰，做出告辞的姿态。 「母亲大人，有件事我差点忘记了，刚才是我今晚的最后一场舞了，十点前我就要回军营去。」 蕾诺娅一惊：「这麽早退场？你不是和萨拉还有事要谈吗？」 「要谈的事，先前饭后已经谈完了。未来的一年里，我会长住军营，除非有大事，否则我不会离开哪里。」 「就不能多住一晚吗？」 「不行，这是纪律！除非有任务，不到假日，我不会离开。扎夫特军现在正在重新建严格的纪律制度，除非有特殊情况，根据制度每天十点前外出人员必须回营。自从上个星期我开班讲课以来，我已经算是扎夫特的正式军人了。」 他说完话，转身和帕特里克?萨拉等人敬了个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告辞了。阿卡菲尔出门的时候，萨拉家的两个女生同时站起来，一起为他送行。 阿卡菲尔突然就这样走掉，场面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谁都猜得出来，他先前和拉克丝在舞场上，谈得并不开心。 看着这一幕，阿斯兰姐妹心中同时生出一丝丝暗喜的情绪，但是她们全部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养父迪兰达尔在旁边替他圆场道：「对于我们与地球联合间的未来，阿卡菲尔的看法其实相当地悲观。」 希格尔道：「和平的大门还没有合上，现任的大西洋联合的总统，是个可以讲道理的人。」 「但是他的任期快要到了，他连任的可能性不大。」 插话的人，是帕特里克。 他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刻板，但心里却对先前阿卡菲尔和拉克丝不欢而散的分手暗暗高兴。 今天的拉克丝，经过克莱茵家族的包装，已被打造成PLANT的明星女神，没有多少男人可以抵挡得住她的魅力，尤其是年青一代。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阿卡菲尔这儿碰了个钉子。 帕特里克?萨拉心里表示，我很高兴这个孩子这麽成熟，要是他能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萨拉家门外，阿卡菲尔向阿斯兰姐妹告辞，爱丽丝看着阿卡菲尔，有些不知所措，她一直是阿卡菲尔的歌迷，对她很有好感。而阿斯兰则是不说话一句话地看着他和她。 阿卡菲尔道：「接下来，我会长期住在军营里。」 爱丽丝道：「我想参军！」 「不要随便下结论，战争是很残酷的，不是过家家的游戏。如果你没有杀人的觉悟，就不要提这个话题。」 爱丽丝愣住了。 就在他发愣的时机，阿卡菲尔坐上车走了。 「这是欲擒故纵。」 他对自己道。 今天晚上的节目，整个过程阿卡菲尔极其满意。拉克丝被所有人当成是女神顺从惯了，主动地冷落她远离她，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爱丽丝已经表现出对他的好感了，而她的妹妹阿斯兰的表现则有些怪异，这都是好现象。 最高兴的收获，还是爱丽丝说要参军。只要她参了军，和阿卡菲尔接触的时间就会多了。接下来取得她身上的主神空间碎片，也就更容易了。 一切正如阿卡菲尔所料。 第二天，爱丽丝就拿着帕特里克萨拉的签名书，正式加入了扎夫特军，而她一起过来的人，还有她的妹妹阿斯兰。不仅如此，动画里萨拉队的那几名太子爷，也在同一时间都到齐了。 爱丽丝是很简单地想借此接近阿卡菲尔，阿斯兰多是为了陪姐姐共进退。至于其他的太子党们，伊扎克是出于男生的战争喜好。尼高尔和迪亚哥丶拉斯汀这三人，阿卡菲尔觉得除了他们自身朋友义气的原因外，另一个可能，也是家长为了赚取政治资本所表明的态度。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太子公主党们，和阿卡菲尔一起就长住在军营里，开始了正式的军人生活。 黑色，是扎夫特军新增加的「思想指导员」的专用颜色。现在上课培训时学员可以穿黑衣，但是将来分配到军队里后，则要根据学员毕业后的职位分配决定能否穿上黑衣。 新的制服标记很快在这些学员的商讨下被设计了出来，是一个浪潮的标记，只是浪潮的形状从另一个角度看过去，又像是一只捏紧的拳头。后者是阿卡菲尔的意思，暗示要要团结一致拧成一只拳头才最有力量。 现在阿卡菲尔这儿听课的，都是预备思想指导员，也就是预备政委。预备人员和正式的思想指导员的服装区别，就是正式人员的浪潮标记上，还会加一颗红色的小星星。 未来的一个月里，阿卡菲尔天天都在给这些预备思想指导员们上课。而正像他预料的那般，拉克丝在未来的这一个月里，也是一天不缺地都过来听课。 通过听课，拉克丝也总算弄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思想政治指导员，在扎夫特军中的具体作用和地位。 按阿卡菲尔帮助帕特里克?萨拉制定的新军制里，扎夫特军以排级为单位，皆要配备一名思想政治指导员──之所以不是建在更大的连级编制上，这是扎夫特军现在还不是「党军」，军队里不存在党员之说。为了保证更强的影响力，所以分配的编制密度由连为单位变成了排为单位。 其负责的任务，除了直接的军事指挥和训练外，管理军队里的一切大小杂务：针对士兵的宣传思想工作，士兵的生活及后勤力辅助工作。 起初的一个月，只是最基本政治思想学习课程，然后就被分配进入军队，进行实行工作。 而这期间，第一轮的淘汰就开始了。 伊扎克和迪亚哥，这两个大少爷习性偏重的少年，很快就因为个性的原因，被确认不符合政委工作，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直接送到士兵队伍，加入到纯粹的MS机师的训练部队去了。和他一起被淘汰的，还有其他的太子党们，唯一留下来的男性只有尼高尔。 原因很简单，按阿卡菲尔的规定，政委的任务，除了思想工作外，就是无所不管的管家婆。 每天的体能训练后，其必须亲自配合医生检查手下每一个士兵的身体情况，需要的话甚至要亲自给士兵洗脚，挑水泡，黏药物。在晚上的时候后，每个人围成一圈，相互说一下自己的生活，对他们嘘寒问暖。 虽然其是地位甚至比白衣队长（相当于排长）还要高一线的高级军官，但是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苦差事。白衣队长只要管打仗作战和训练就行，黑衣政委这个「奶妈」却是要甚麽都管。这些平时天天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们，哪里受得了。 所以伊扎克等人在知道政委的具体工作任务后，同时第一次地「实习」过后，就受不了主动退出了。尼高尔坚持到了第二轮，但没多久也退出了。 倒是萨拉姐妹居然坚持了下来。 在主世界，认为政委等同于「洗脑作用」是这个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最降智的宣传。 阿卡菲尔告诉阿斯兰和爱丽丝，政委的作用而是保障团体里每个士兵之间丶士兵和长官之间相互交流通畅，相互信任的重要存在。 这是一种极有利于战争的制度。别的职场可以允许人与人之间有一定隔阂。而军队这个职业作为一个集体参加战斗相互之间保持最大程度的信任，这样才能有效收集战场信息，才能保证兵将一体，上下用命。 在指导扎夫特军的第一批政工人员的培训过程中，阿卡菲尔应验了他的话：以身作则，每天军队训练完毕后，他亲自按照自己制定的「政委」的标准，检测手下士兵的休息＼治疗等身体状况，精神状况，后勤家庭情况，像奶妈婆婆般地关心他们的生活。 令人惊讶的是，阿斯兰和爱丽丝在这一点上也做得相当好，三个月后通过了政委的培训和考核工作。 阿卡菲尔是名震PLANT的大明星，阿斯兰和爱丽丝更是PLANT副议长的女儿，当他们自己都带头放下架子这麽做时，其他的学员也唯有依样学样，谁都不敢摆架子──想摆架子的人都被视为不合格者，被踢了出去。 自己的女儿在军队中的作为，很快就传到帕特里克?萨拉的耳中。知道这事后，帕特里克?萨拉非常地高兴。他虽然有着行事作风过于粗暴的缺点，却也非常地明白，自己的两个女儿的作为，将会极大地增大其在军队中的权威。 私下里，他对妻子道： 「我得感谢阿卡菲尔，他让我们的两个长不大的女儿，一下子成长了很多。」 而这一切，同样让拉克丝看在眼中。 拉克丝虽然常过来听阿卡菲尔的课，但她始终没有参加扎夫特军。这段时间，她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加入了阿卡菲尔为扎夫特组建的军队文工团，到处为新加入的新兵进行表演。 PLANT最出名的两大男女明星，都加入了扎夫特部队。由此带来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大批的年青人因此而勇跃参军，令扎夫特军队的实力不断地膨胀。 尽管希格尔和帕特里克心里互有龌龊，但是到目前为止，整个PLANT上下，所表现出来的姿态皆是积极向上，同心同力的。 而在这期间，PLANT的粮食危机，也正在慢慢地消除中。 扎夫特宇宙军护航PLANT的粮食飞船成功到达后，其他势力也暗中给予PLANT粮食接济支持，终于让PLANT成功缓解了粮食危机。但有识人士却知道，调整者与自然人的矛盾不仅没有解决，反而因为这次对峙事件，变得更大。 感受到危机的PLANT高层，在财政方面一路开绿灯，不遗馀力的改造U7殖民星。 从前PLANT的农业一直无法发展起来，完全是地球联合为了自己的利益，各种粗暴的限制──禁止PLANT建立农业卫星就是其中之一。但现在双方翻脸在即，这份限制消失了。PLANT撕破了脸，名正言顺加班加点地对殖民卫星农业改造，一个月内就开种植粮食。 这段时间，自然人和调整者之间的冲突暂时中止，双方都进入了休整期，这主要是因为大西洋联盟即将开始总统换届选举，没工夫对付PLANT，而PLANT自然抓紧机会，拼命的实施那两项核心计划：粮食自给和军队加强。 U7殖民星，地表被划分密密麻麻的农场，通过农业学家们布置的配方，农场远程对每一颗作物的生长进行操控，精密控制了作物周围的气压丶温度丶灌溉状况等环境因素，以使得作物能够得到做好的生长。 农场的上空，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智能机器人飞行盘旋，进行精度播种丶作物病疾检测等活动。 调整者们只需要坐在密闭的室内，吹着空调，看着电子屏幕上的数据，偶尔进行数据矫正即可──PLANT的优势在于，位于太空中的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暴露在阳光下，U7殖民星上光照充足无比，极为适合农业生产。甚至可以通过在殖民地外铺设大型反射镜增加光照强度，只要需要，每个农业卫星都可以享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光照。这一点是地球农业环境无法媲美的。 而且和地球不同的是，这些农业卫星都面积不大，独立的小世界。其特殊的环境，其所用泥土和培养基都是事前加工处理过的，不存在农业害虫之说，农业区的物种引入也是经过严格的限制考察，也不存在有害的杂草，甚至可以根据需要适当补充二氧化碳，其种植环境其实远胜地球。 而且不断飞来的PLANT飞船，带着从其他殖民地运来的合成有机肥，也令U7殖民星的土地十分肥沃，不必担心将过度使用土壤造成养分降低的后果。 三个月后，第一批作物生长完毕，进入了丰收的季节，U7殖民星的表面布满了黄金般的色彩，处处可见成熟了的作物，小麦丶稻米丶玉米丶马铃薯种类繁多的作物堆满了粮仓，以至于多出来的粮食无处可放，许多不得不暂时露天堆放。管理方面一边紧急修建临时粮仓，一边让PLANT派来飞船，将粮食运走。 而除了粮食，在这之前，一些早熟的水果蔬菜早已经收获过许多次，收获作物的季节，种植水果蔬菜的区域，更是长出了更多品种，肉食类家畜也被培育的精壮肥膘。太空的环境很特别，调整者们种植和养殖，都是标准的「转基因」作物，成熟周期极短。 在连人都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基因调整的时代，PLANT是不存在反对转基因之说的。 在收割作物的同时，下一批播种也随之开始，农田连一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当最先完成的U7卫星生产的第一批的农作物完成收割后，笼罩在PLANT头上的粮食危机阴云，顿时散去了不少。 当第一次粮食大丰收时的庆祝表演结束后，拉克丝悄悄地离开了PLANT，然后乘机秘密到达地球。 过去的三个多月里，她跟着阿卡菲尔混在军队中，学习了很多东西，精神上从里到外也被洗礼了一次，同样成熟成长了不少。 但是她仍然看不懂阿卡菲尔。 在她看来，这三个月来，阿卡菲尔在军队中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完美得让人难以挑剔指责的。 他关心每一名士兵的生活，士兵家里有人生活，或者出了情感问题，都会安排人员去解决。 他培养出来的「思想政治指导员」，全都是令人尊敬的人，其所在驻地的扎夫特军队，被他们打造得像是一家人，气氛非常地好。 PLANT有十二区，阿卡菲尔所在的区只是其中之一，这里也是最先推广他提出来的政委制度的区。算是新军制的试验田。 没有长官欺压新人，新人也非常愿意为军官拼命赴死，军队的纪律性和自律性也极让人满意，各方面的评测在诸军区中排名全是第一。 帕特里克考察过后，正准备把这里的经验向全PLANT推广。现在更多的适合的「预备政委」正在大规模培训中，届时十二个区的军队都将按这里的标准进行整改。 「黑色」，已经成为扎夫特新增的制服颜色。 硬要说他想把扎夫特军整成萨拉家的私军的话，偏偏这些思想指导员，教授给士兵的，都是忠于PLANT，保护PLANT人民的观点。想硬是扣上一顶军队私有化的帽子，也是扣不上去的。 在新制度下，战斗军官想要独走叛变胡来，在政委制度的限制下，变得完全不可能。政委虽然不负责指挥战斗，却因为平时专门负责关心士兵的思想和生活，在军中的威望比作战军官还要高。他们可以轻易地制止白衣的任何违背上级命令的行为。 扎夫特特殊的作战环境，导致其军队主力以宇宙军为主，主力作战部队的太空战舰和MS机甲。每名舰长身边都配有专门的黑衣政委，MS部队也另有政委。 他们通常不负责指挥军事作战，却拥有罢免战斗长官的权力。实际上在扎夫特军中地位最高。 拉克丝不知道，黑衣思想指导员的设置，除了阿卡菲尔在模仿李德胜同志的军制外，另一个原因也是针对拉克丝的「大洗脑术」准备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阿卡菲尔清晰地感觉到了拉克丝在PLANT民间巨大的影响号召力。他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和拉妖女站在敌对面上。他就不信，到时候这些实实在在长期为基层士兵服务的思想指导员，对军队的影响力会比不上一个只会唱歌的拉妖女。 而另一边，在逐渐弄清了这个制度的情况后，拉克丝对搞出这一套的阿卡菲尔的担忧，也越来越深了。 「阿卡菲尔他对军队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 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她心目中的精神导师，她打算把自己这几月的经历对他全盘托出，然后听取他的意见。 那人的名字叫马尔基奥导师，是雇佣兵和废品商的领头人（或者说是「精神领袖」比较合适），是拉克丝童年的授业恩师，他也被这些人称为「导师」，同时也是高达SEED世界神棍一般的人物，同时也是阿卡菲尔很不喜欢的一个家伙。 第二十四章 真理的代价 马尔基奥导师这人是一个瞎子。 他是宗教界的权威甚至领袖级人物，在地球和PLANT都有着相当高的影响力，作为拉克丝的导师，其和时任最高评议会议长希格尔极有交情，PLANT被地球联合粮食禁运期间，也是此君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号召太空中废物商工会这伙民间人士，使尽手段给PLANT输入粮食。 按阿卡菲尔的评价：此君是这个时代，相当于主世界的甘地一般的人物。 他是个主张大家别打仗，谁都别欺负谁，大伙一起坐下来有话好好谈的圣母式的人物。此人虽然是圣母些，却也是个很有手腕的人物，平时很会做人，帮衬过不少人。废物商公会也好，雇兵团的那些刀口舔血的雇兵也罢，全都买他几分面子。 ——SEED动画，大和基良和他的基友阿斯兰在一座岛上相爱相杀时，受重伤的大和基良被废物商工会的人救走后，就是送到他那里养伤。 这个被主神空间和王昊轮番落子重造的世界，这位瞎眼的神棍导师，一如原着那般，依旧是个有如甘地或者马丁路德金式的人物。 只是，和动画里的剧情不同的是，本应当是在未来成为他的信徒的男孩大和基良，在这个世界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差错」，变成了一个目前毫无战斗力的「阿卡菲尔」。 他虽然最后还是把名字改成了大和基良，但性格早已面目全非。 当拉克丝在外面的仆人的引导下，走进马尔基奥导师的住处时，这个瞎眼的导师正坐在房间里，闭着眼睛听着「书」。 他是瞎子，无法看书，所以只能听书。 「书」的名字叫《潘朵拉的盒子》，马尔基奥导师过去的日子里已经听了多次，今天是又一次再听。 原因是，过去一个月里，他的住处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中一件，是拉克丝把自己这段时间在扎夫特军里所听所见所学的一切，全部录音下来，托人带给导师，想由他来帮忙解惑。 而第二件大事，则在几天前，他的住处来了一位极重要的访客。两人交谈之后，导师又惊又喜之馀，对比一下拉克丝交来的东西，却是心神大乱。 拉克丝走进马尔基奥的导师的书房时，这位黑头发的瞎眼导师，正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为他引路的，是废物商公会的知名人物，罗?裘尔，一位努力地想协调自然人和调整者间矛盾的青年，也是克莱茵派重要的盟友。此次拉克丝来见马尔基奥，就是乘座他的太空飞船。 走进导师的房间里，拉克丝听到房间里的电子音的读书声。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是PLANT和地球联合爆发战争后，首先要弄明白的首要问题。」 「世界上任何一个被殖民控制的地区，要想脱离殖民者的控制掌握而独立，从来没有不流血，死亡和战争的。因为这涉及到以亿为计量单位的财富再分配问题。」 「在地球联合拥有绝对的武力面前，不经历战争丶死亡和流血，就轻松独立，赢得尊严与自由，那只是生活在幻想世界的天真少年们的痴梦呓语。」 「纵观人类的历史，过往数千年里，发生过无数次的民族独立战争，但大部分的战争，最终都失败了。观其失败的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为追求独立和自由的民族人民，在抗争的过程中，犯下了诸多战略性的错误。」 「他们的第一个错误，就是没有弄清楚，谁是可以给予他们帮助的真正朋友，谁是绝对不能抱以幻想，必须全力打击的真正敌人……」 「分清楚敌我目标，敌我矛盾，是PLANT独立和诸多被地球联合压迫地区的独立运动的关键。」 站在门口，听到这篇《潘朵拉的盒子》开篇第一章内容时，拉克丝忍不住愣了愣。 有仆人在马尔基奥导师的耳语了一句，马尔基奥导师轻轻地挥了一下手，有人关掉了机器，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导师，我来了！」 拉克丝走进去，很恭敬向他问候道。 「拉克丝，我的学生，你能过来，我很高兴。过去的几个月里，你的心里一定充满困惑吧？」 一见面，马尔基奥导师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拉克丝的来意。 见他们师生俩要交谈，送拉克丝过来的罗?裘尔知机的想要退出。马尔基奥却在这时开口道：「你也留下来，罗，今天的谈话，对你来说也很有意义。」 罗·裘尔（LOWE GUELE)，原本是在垃圾山被人发现的孤儿，原名是「LOVE」，由于输入错误变成「LOWE」，自称是「宇宙第一狗屎运」的废物商，也是自己所在废物商公会的核心人物。对于自己的职业（废品商）有着崇高追求的热血男儿 他虽然是自然人，却是绝对的机械天才，只要一眼就能判断机械的问题所在。未来熟悉联合军与ZAFT军双方的机体资料，开发并改进了多部MS，拥有不下于调整者的不俗实力。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阳光少年。 「你是为阿卡菲尔，不，现在的他应当叫大和基良了，你是为他而来的吧？拉克丝？」 「是的！」 拉克丝轻声地道。 拉克丝露出回忆的表情继续道： 「过去的三个月里，我和他共处了相当长的日子，他看着他给扎夫特的军人上课，看着他培训思想政治指导员，我甚至放弃过去的坚持，加入他组建的军队文工团到处进行劳军表演。一切目的，皆是我想看透他，看明白他，看懂他……我努力地思考，努力地寻找答案，甚至努力地寻找他的破绽，他的黑暗面，可是我能看到的，却是一片光明，光明得让我找不到一丝缺陷的光明……阿卡菲尔，不，是大和基良，现在的他，太光明了，光明得让我感觉到害怕……」 导师答道：「你会迷茫，是正常的。因为你和所有人，都低估了大和基良。」 「甚麽意思？」 插话的人是罗?裘尔，他也看过那本书。虽然不是很喜欢，却也认同里面的一部分观点。 「你们都以为他是一个天才的音乐家，最多以为他是性格有些偏颇，年青的自以为是的军事家，但是，你们全错了。」 「我错在哪？」 马尔基奥的闭着眼睛的转向拉克丝，他轻轻地伸出手去，抚着自己的学生的头发。 「知道吗，拉克丝，你变了，你被他影响了，而且影响得很深。」 「是的，我感觉到了。我来见你，就是因为我发现，我的内心在动摇。尽管我觉得他说的和教的东西有问题，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被他影响到了。」 马尔基奥笑道：「刚才放的那篇文章，你们看过没有？」 「看过了。」 拉克丝和罗裘尔一起点头称是。 「你们再读一次！看第一章的前面几段就行。」 马尔基奥的书房的桌上，就放着一本《潘朵拉的盒子》，拉克丝和罗裘尔闻言后，一起翻开书本看。 「第一篇，「地球联合各阶级分析」，他改了最关键的一个词，而那个词，才是这本书的最关键。你们思考一下，是甚麽词被更改了。」 拉克丝对着那篇文章，快速地读了一遍，然后陷入思索中。 罗裘尔是个机械天才，也是个很聪明的男孩，但是毕竟不是政治世家出身，读这本书时有些吃力。马尔基奥也没有急着追问他们，只是静静地坐着，等着答案。 许久，拉克丝做出了回答。 「是独立，独立这个词和这篇文章有些不契合。他不该用独立这个词的。」 「说得对！」 马尔基奥露出欣慰的表情。 「那该换成甚麽词呢？」 拉克丝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答案。 「革命！」 马尔基奥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脸上突然露出神往却又害怕的表情。 「大和基良从前还是阿卡菲尔时，他在奥斯陆的孤儿院里，一定遇上了一位甚至是几位，完全可以称为思想导师的大人物，而他也得到了他们的真传。」 罗裘尔惊讶着马尔基奥的脸上居然会露出恐惧，好在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数秒，然后马尔基奥露出严肃的表情道： 「拉克丝，我的学生。过去的三个月里，你会陷入迷茫和困惑中，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你遇到的对手，是一位对革命理解得极为透彻的导师啊！他是从天上盗来火种的普罗米修斯！」 拉克丝：「……」 而后，马尔基奥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恐惧之色。 一旁的拉克丝心中骇然，从认识马尔基奥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马尔基奥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现在你该明白，为甚麽这本书的名字，会叫《潘朵拉的盒子》了吧？大和基良他在扎夫特训练的，并不只是为了保护PLANT而战的军队，而是一支革命的军队。」 罗裘尔不解道：「革命的军队？革命这个词并不新鲜，这不好吗？」 「普罗米修斯从天上盗来了火种，给人类带来了光明，但同样的，也让潘朵拉盒子降临人间。」 马尔基奥伸出手，在桌面上摸索着，触到了那本书。 「这样的东西，怎麽能够让不知情的民众看到？他说的确实都是真理，可是人类，我们人类的智慧，还无法承受这些真理！因为这些真理，会把人类凶恶地割裂成无法愈合的两半！就像他鼓吹的那般，调整者与自然人的矛盾，还有可能通过基因调整成本的降低的方式来缓和。而当人类被他以阶级为区分的标志，冷酷地撕裂开来后，并告诉大家这是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这个世界将陷入血色的战争之中。」马尔基奥拍着书本道：「潘朵拉的盒子里，是藏着最珍贵的希望。可是获得希望的代价，是要释放出无数的灾难与噩梦。」 而后，马尔基奥对着目瞪口呆的学生正色道：「拉克丝，他说的那些，教的那些，都是真理。可是我们人类的智慧与认知，还没有进步可以承受这些「真理」的地步！」 拉克丝大惊失色的道：「这些真理的代价，真的有这麽大吗？」 马尔基奥脸色阴沉的摇头：「若是社会制度按照他的话进行变革，人类世界将会发生一场可怕的灾难，这场灾难，将比历史上任何一场灾难都在严重，比调整者和自然人的互相仇杀要可怕无数倍，拉克丝，你一定要阻止阿卡菲尔，不，是大和基良！」 ++++++ 当拉克丝在向她的人生导师求教时，天上，阿卡菲尔也正在进行着他的计划的第二步。 对于自己过去三月里的一切策划，阿卡菲尔也不是完全满意的。 他认为自己最大的失误，就是不该让拉克丝加入军队文工团。 原因是在拉克丝加入军队文工团后，阿卡菲尔很快从现场粉丝们热烈的气氛中发现，这个粉红头发的妖女，在军队可怕的影响力，自然而然地散出来的，凭嘴炮就能说动粉丝战场反水的魅惑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和拉克丝为敌。所谓同行是冤家，把军心看得很重的阿卡菲尔，哪里可能容忍拉克丝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在加大。 拉克丝加入军队文工团后，阿卡菲尔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犯的这个错误，然后就开始考虑亡羊补牢了。 首先从那时起，阿卡菲尔就再没有主动地为拉克丝写过任何一首新歌，以免再增加她的影响力。 其次，他就努力地在PLANT寻找能代替拉克丝的人，思考如何能培养出另一个级别接近的巨星来分走她的人气。只是阿卡菲尔也很清楚，身具主神空间和女主神灵魂碎片的拉克丝，其魅力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有资格竞争的。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现成的，阿卡菲尔的身边，就有两个拥有同样的神格碎片，和她级别相当的女人。 她们就是帕特里克?萨拉的两个女儿。 第二十五章 敌方BOSS智商上线 「我们扎夫特将解放全世界」
「从太平洋到大西洋」
「地球上随处都将唱响我们的歌」
「伸出你的手来，觉醒的人民」 …… 「拉克丝，这是扎夫特的新歌吗？里面的声音不像是你的。」 每天定时收看PLANT电视台发来的专题节目，已经是这段时间马尔基奥导师的生活习惯。今天他接待完拉克丝，带着自己的学生在客厅里吃饭时，旁边的电视机里传出了激昂的歌声。 这是PLANT的军事频道，正在正播放的，是PLANT着名的音乐大师阿卡菲尔新作的名曲，同时其也是扎夫特军的军歌。 扎夫特即将建国，但军歌选择一事上，一直迟迟定不下来。拉克丝却没有想到，她前脚刚离开PLANT，先前在此事上一直拖拖拉拉的帕特里克斯?萨拉，就以闪电般的速度定下了军歌的侯选 「导师，这是阿卡菲尔过去做的军歌侯选之一，我没有想到萨拉军事委员长居然会选择这首歌。」 「你会这样想，是因为这首歌的曲子里，充满一股邪恶的力量吗？」 「是的，这曲子还有这音调，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神秘力量，可以令听者热血沸腾，战意昂扬……军人或许很喜欢，但我不喜欢。这也是我无论如何都唱不好的歌。」 这首拉克丝唱不好的歌，其原名叫《苏维埃进行曲》，是主世界着名游戏《红色警戒3》的主题曲。阿卡菲尔拿过来改了改歌词，就直接以原创的名义挪用了。 拉克丝之所以唱不了这首歌，是因为她的嗓音太过轻柔，缺少攻击性，怎麽都唱不出充满浑厚锋利的味道来。 「唱歌的人，居然是爱丽丝！」 比起瞎眼的马尔基奥，通过眼睛看的拉克丝，一下子就认出了电视里那个正在和阿卡菲尔合唱的，身穿黑色军装的女孩子，正是和他同年同日生的爱丽丝，他同时也是帕特里克?萨拉的亲生女儿。 「萨拉派对军队的控制力，又上升了！」 政治嗅觉很敏感的拉克丝，一下子就闻出了这背后的政治意义。 两个月前，意识到自己把拉克丝拉进军队文工团进行巡回演出是个大错误后，阿卡菲尔一直在寻找弥补这个错误的方法，然后他向帕特里克?萨拉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克莱茵派有拉克丝作为他们的形象代言人，她是和平妥协派的歌姬。而我们武斗强硬派，也必须拥有自己的歌姬，不，是战姬！」 「这话没有错，阿卡菲尔会找我提出这个要求，你心里一定已经有了战姬的合适人选了吧！」 「是的！那个人就是萨拉家的爱丽丝大小姐。」 和拉克丝相比，爱丽丝的嗓音雄厚有力，几个月的军旅生涯，也洗去了她身上的一点大小姐脾气。在阿卡菲尔的秘密培训下，她很快就学会了这首名为《扎夫特进行曲》的军歌，并在拉克丝暂时离开PLANT时代替她进行全军直播演唱。 这也是阿卡菲尔精心策划的一次炒作。 演唱很成功，演出结束后，歌曲大受欢迎，爱丽丝在扎夫特军中的地位飞速上升，虽然还是比不上拉克丝，可是这已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阿卡菲尔！」 一股莫名的怨气，在拉克丝的心头快速冒起。 「你把我当成甚麽了？是当成敌人来看了吗？」 拉克丝在心中恶狠狠地道，现在的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而生气愤怒了。 「不要生气，我的孩子。」 马尔基奥在这时插嘴道。 「你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在这之前，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星期前，我这里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客人。」 「是谁？」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下一任的大西洋联盟总统候选人。他将和现任国总统恩里克同台竞争角逐。」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 对于拉克丝来说，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出生于地球，虽然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中，但是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童年并不快乐。在校常被调整者（Coordinator）欺负和侮辱。调整者不仅在智力上高于自然人，身体素质也比一般自然人强。因此穆尔塔?阿兹拉埃尔曾经对自己不是调整者感到不满。曾经向其母亲询问为甚麽不将他变成调整者，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得到的回答是一个巴掌和指责，「我才不想生出一个恶心的孩子。」 小时候家人对调整者的厌恶和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对调整者的妒忌，造成成年后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对调整者的极度敌视。 在高达SEED的原作动画里，他台面上的身分是蓝色波斯菊的总帅，拥有极大的权力。但在这个被主神空间落子的世界，他的身份现在却发生了一点变化。 他直接就变成了下一任的总统竞选人了。 不仅如此，他在这个世界的公开的身份，看起来清清白白，和蓝色波斯菊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也没有发表过公开的反对调整者的任何谈话。 「他是一个和平派，上星期他主动找我，是希望能通过我和克莱茵议长取得联系。一旦他当选为大西洋联合的总统，就将重启和PLANT的双边谈判……」 说到这里，马尔基奥导师的脸上露出和煦欣慰的笑容。 「这难道不是好消息吗？拉克丝？」 拉克丝兴奋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听到的，最糟糕的消息！」 而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远在PLANT的阿卡菲尔，也收到了从地球送来的情报，知道阿兹拉埃尔这段日子专门去拜见了玛尔基秋导师，问了一些事，表明了他的立场态度。 这让他大吃了一惊。 「糟透了！」 高达SEED里，PLANT的人口只有地球联合的二百分之一，工业为其的五十分之一，最后在有「基狼」乱入帮对手的情况下，仍然能重创地球联合宇宙军，近乎取胜的最大功臣是谁？ 答案是：蓝色波斯菊两任首脑，近乎扎夫特间谍一般的各种破坏＼资敌＼坑队友的愚蠢举动。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就是最大的功臣。 这货在原着里干了多少蠢事？ 首先：战略上，在和PLANT的一年战争中，他领导控制下的大西洋联盟，多次干出把友军（欧亚同盟）的军队当成弃子或诱饵各种坑，比如阿拉斯加战役。结果导致了盟友欧亚同盟的离心背弃。 其次在地球联合也开发出属于自己的MS，编写出适合自然人驾驶的OS后。这货不等MS机师充份熟悉装备，就急急忙忙地召集部队，杀上宇宙，要和PLANT来一场最终决战。 一战定胜负，一战赌国运，这货满脑子的昭和参谋的思维方式，哪有世界第一霸主的气派。本来，以地球联合五十倍于扎夫特的工业实力，如果他有耐性，和扎夫特军一点一点的慢慢磨，最后必然活活地将对方磨死。 至于后来在大决战中，亲临前线，外行指挥内行之内的蠢事，就更不要多说了。 但现在，剧情被改变了。 「这货突然有智商了！居然懂得利用马尔基奥朝PLANT释放和平的烟雾弹了！」 阿卡菲尔听着安插在马尔基奥身边的情报人员发来的秘密情报后，立刻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穆尔塔一点都不简单。 阿卡菲尔很讨厌马尔基奥，他在成立伊利丹组织后，很早就将一名间谍派到了他的身体照顾其起居。马尔基奥导师身边有甚麽人，和谁打交道，相关的情报都源源不断运入他的手中。 而后发生的事，也逐渐地朝阿卡菲尔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大西洋联盟的大选在不久之后开始！ 原先那位总统果然被盟后的势力集体抛弃，灰头土脸的被踢下来下台，而且选举过程中，出现了无数关于他的无数丑闻，这位总统因此而变得臭名昭着。 新选出来的总统正是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动画里，那位极端仇恨调整者的蓝色波斯菊boss──或者说，是蓝色波斯菊的代言人。 不过这个被修改的世界，除了熟悉原着的阿卡菲尔，世人并不清楚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真面目，尽管如此，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当选，也令PLANT方面和地球上其他联合的人们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大西洋联盟选出了新任总统，说明内部的利益纠葛暂时都得到了解决，地球联合于PLANT短暂的和平局面也许要发生改变了。 令世人跌破眼镜的是，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就职的当日，竟然在就任仪式上发表了要和PLANT和谈的言论： 「我深切的认识到，前任总统对PLANT的制裁是错误的，不人道的，他的举动令地球联合蒙羞，所以我上任的第一件事，而且将与PLANT进行和谈，中止我们之前无谓的争端，维持世界和平，我们不能让战乱弥漫这个世界！」 哗！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话语刚落，顿时在全世界范围引起了轩然大波，电视机面前看着的民众们激动的鼓掌不停，毕竟除了少数极端人士，大部分民众甚至包括大部分激进派民众，都不希望爆发战争。 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发出的追求和平的宣言立刻将他的声誉推高到无人能及的地步，来自世界各地的和平奖奖牌很快堆满了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办公室。 在发表演讲后的第二天，PLANT就做出了积极地回复。七天后，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和平使者便到达了PLANT，PLANT盛大接待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使者，最高评议会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保持着警惕，担心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将谈判条件提高到PLANT不能接受的地步──到时候如果PLANT拒绝谈判，在世人眼里，只会认为PLANT不愿意接受和平，届时自然人对调整者的怀疑将会更深。 然而穆尔塔?阿兹拉埃尔并没有如此做，他提出来的条件，简直宽松得令PLANT方面不可置信，PLANT虽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便能够得到和平，而地球联合对PLANT的粮食禁运则会中止。 条件虽然还是有些苛刻，但是情况并非让人无法接受。 最为敌视调整者的大西洋联盟竟然会选出这样一位偏向于PLANT的总统，一时间，PLANT的高层们简直怀疑蓝色波斯菊的人脑子都出了毛病，才让穆尔塔?阿兹拉埃尔这个内奸上台。 PLANT一片欢呼声，调整者们对和谈的到来狂喜无比，在这之前，每个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忧心忡忡，没有人怀疑，在强大的地球军的武力下，PLANT不可能有一丝胜算。因此能够阻止战争，是每一个调整者的心愿。 一时间，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名头在调整者的世界里风头无两，许多调整者民众甚至将他当成了圣人，为他祈祷。 「太好了，阿卡菲尔，我们梦寐以求的和平终于到来，穆尔塔?阿兹拉埃尔阁下真是一位好人啊，我为以前误解了他而感到抱歉。」 自从穆尔塔?阿兹拉埃尔上台大力推进和谈后，拉克丝的心情变得极好，每次见到阿卡菲尔都在他面前赞扬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伟大。 阿卡菲尔却并没有拉克丝那麽乐观，看过动画，知道剧情的他很清楚，穆尔塔?阿兹拉埃尔那样极端仇视调整者的人物，怎麽可能会与心甘情愿的与PLANT和谈，这次和谈十有八九有阴谋在内。 虽然这个世界被他的主体和主神空间各种乱改，但是真实身份是蓝色波斯菊首脑，LOGOS代理人，同时下令向PLANT全境进行地图炮和种族大灭绝式核打击的狂人，怎麽可能会是一个和平使者？ 打死阿卡菲尔都不会相信的。 「蓝色波斯菊将一个『同情』调整者的总统踢下台，推选上去一个更加同情调整者的总统，他们会傻成这样？该死的主神空间，你怎麽就不像那些小白同人小说一样，把穆尔塔的智商像剧情那样降成猴子啊！」 阿卡菲尔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敌方BOSS不但智商上线，水平还不是一般地高！ 第二十六章 请叫我大和基良 阿卡菲尔心中冷笑，蓝色波斯菊不过是LOGOS（又称为圣子）组织养的一条恶狗，他们的真实目的，是要将自己日渐严重的社会矛盾转移到PLANT上面。有那些想趁机发战争财的资本家们在背后作祟，只要这些情况没有解决，大西洋联盟任何人上台，都不可能真正的与PLANT和谈。 这是由大西洋联盟的制度决定的，也是由真正掌握大西洋联盟的那些资本家的阶级立场决定的。即使偶尔有一两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总统上台，发出真正的和平的声音，那麽迎接他的，只会是一颗有精神病的海军陆战队狙击手射出来的子弹。 这些东西，阿卡菲尔不便和沉溺于和平幻想中的拉克丝讲，虽然拉克丝冰雪聪明，政治的敏感性超于常人，但以委屈求和平乃是克莱茵家族的政治理念，而且和谈符合她的利益，因此就算阿卡菲尔说了这些，也未必能够改变拉克丝的看法。 因为她打心里，不愿意相信。 「你太天真了，拉克丝。打个赌好吗？一年之内，PLANT和地球联合间的战争，一定会爆发！」 拉克丝摇头，表示不信。 「阿卡菲尔，你的心态不对。如果我们PLANT的上层都抱着你这样的心思和地球联合谈判，那麽这次谈判一定会失败。」 「你太小看人类的道德下限了，那只是大战爆发前，最后的烟雾弹而已。」 阿卡菲尔说着将手中的一份情报扔给了拉克丝。 「这是刚刚收到的情报。地球联合的几家太空战舰的工厂，现在已经满负荷饱和生产。」
「这是格鲁曼公司厂房照片，他的工厂流水线上，现在也躺满了正在生产的MA。」
「洛克西德公司，上个星期给工人升了工资，伊利丹送来的情报时，这几家工司的熟练工人，平均每天的上班时间，已经由从前的七小时上升到了十小时。」
「地球联合的说法是正在进行老旧装备的换装升级。但是我知道，这是标准的战争总动员行为。」 拉克丝摇头道：「这是为了在和谈时，能拿到更多的筹码进行的一种姿态表示吧……」 阿卡菲尔无语地看着面前的拉克丝，现在的她才十四岁，基本上还是一个心机不坏的女孩子，和后来那个经历大难成熟后的「腹黑的和平（战争）歌姬」是两回事。 阿卡菲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当着她的面，摘下了左脸上的面具。 拉克丝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亦师亦友」合作伙伴。 全世界都知道，阿卡菲尔是个拥有两个「半张脸」的男人，他那小鲜肉般粉嫩英俊的右脸，配合他不凡的音乐天赋，被世人称为是「上帝的恩赐」，是天使的右脸。 而他那张有着成人般刚毅线条的左半边脸，则因为在火焰平安夜的杀人案件，被反调整者们和仇恨他的人，称为「恶魔的左脸」。 过去他在军队里时，是以恶魔的左脸见人，但是回到家里后，都会换回天使的右脸。但今天，阿卡菲尔当着她的面，做出了换面具的动作。 冰雪聪明的拉克丝，知道这代表着一种暗示。 拉克丝呆呆地看着阿卡菲尔的另一外半张脸，其实那也是一张极帅气的脸，只是和另外半张脸完全不协调，组合起来一起看时，显得极为怪异甚至是有些「恐怖」。 拉克丝见过这两张脸同时出现的场景，那是他当时作为被告人，被送上巴尔干法庭接受审判时的场面。当时蓝色波斯菊的人为羞辱他，故意不准他戴面具，硬是将他的脸暴露在镁光灯下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各种恶意地嘲笑。 无数台相机，拍下了阿卡菲尔没戴面具接受庭时的，惊惶不安的面孔。照片上的他，两张脸都同时显露出恐惧丶迷茫丶敏感种种的情绪。 那张照片在当年成为新闻报道中的经典镜头，照片一经登出，就引发无数女人潜藏的圣女母性，甚至一度盖过了蓝色波斯菊份子要求严惩杀人犯的声音。 拉克丝当年也看过这张经典的照片，那时她的第一想法是：世界竟会有长成这样的男孩。 他拿着换下来的面具，握在手上，问道：「拉克丝，你饿过肚子吗？」 拉克丝想了想：「饿过一次，小时候有一回我长得稍胖一点，然后就故意不吃东西，饿了一天，结果很不舒服。」 阿卡菲尔想了想，放下面具道：「你等我一下。」 然后他就出了房间，朝厨房走去。一个人待在卧室里时，拉克丝拾起桌上的两个半爿面具，将他们拼在一起。 她发现这对面具的左半爿和右半爿，也不是相互对称的。 遮住「恶魔的左脸」的左半爿的面具，是哭泣垂泪的表情，这是他的粉丝极熟悉的，被称为「天使的慈悲」。 而被取出来的右半爿的面具，却带着傲慢冷漠的表情，看着她。 「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 拉克丝又想起了这个评价。 阿卡菲尔从厨房里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他的手上多了一个大托盘，盘子上摆着一些食物。 一小块大拇指大小，又干又硬的压缩乾粮，两杯冷水，半个脱水鸡蛋，几个卖相很糟糕的乾瘪的水果乾，还有一小盘乱七八糟的，看起来疑似猫粮还是狗粮类，喂给动物吃的食物。 阿卡菲尔命令道： 「尝一尝！」 托盘里有两套餐具，他拿起刀子，先把压缩乾粮一分为二，分给拉克丝一份，自己拿起另一分，放入嘴里嚼碎了，然后就着水咽下。 拉克丝看着压缩乾粮，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勉强拿起来，放入嘴里，嚼碎，然后就着冷水强咽了下去。 很不好吃，很不可口，甚至可以说是拉克丝出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食物，一下肚拉克丝就生出作呕的感觉。 「这些东西，昨天我也请阿斯兰和爱丽丝吃过。刚才你吃的，是军用口粮。」 阿卡菲尔说着把半个脱水鸡蛋也一分为二，自己吃下一半，另一半再分给拉克丝。 「这是过去闹粮食危机时，PLANT的平民定量供时吃的脱水鸡蛋。」 拉克丝勉强吃下去，味道也不乍样。 然后，阿卡菲尔递过了那几个卖相极差的水果乾，这些水果乾明显摆的时间有些久，不太新鲜了，凑近了闻时，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酒味。 拉克丝了看了看，想要着试着尝一尝，却鼓不起勇气来。 阿卡菲尔没有逼她，而是当着她的面，将那些水果乾里卖相最差的几个抓起放入口中，嚼了嚼，慢慢地吞下，只留下最后一个。 整个过程，他没有露出半点不适的表情──被那些难吃至极的营养剂折磨了这麽多年，现在的阿卡菲尔的舌头，可以忍受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 吃完后，他对拉克丝道：「这是我从前住在地球上奥斯陆的孤儿院里，我吃过的水果。孤儿院并不是个好地方，尤其是一个排斥调整者的世界，那儿的孤儿院，本身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小世界。身为调整者的耻辱，我在那里的十年，只有院长在场时，我才能分到一份像样的食物。否则……」 阿卡菲尔指了指面前的果乾继续道。 「否则我永远只能分到这麽糟糕的水果。这东西我昨天也请阿斯兰和爱丽丝吃过，她们试着吃过，全吐了。」 拉克丝听了，一咬牙，伸手拿起果乾，塞进口中，用力的嚼了一下。 一股腐败的异味，由舌头冲鼻腔，涌进脑部，尽管已有心理准备，拉克丝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然后阿卡菲尔把水递给她，让她漱口。 阿卡菲尔冷漠地坐着，他把面前的最后一个盘子端到面前。 「这盘子你以前见过，应当有点印象。」 拉克丝盯着这盘子瞧了瞧，果然似曾相识。 然后阿卡菲尔打了一个响指，一只白色小狗跑了过来，主动地将脚靠在阿卡菲尔的腿上用力地摩擦。 阿卡菲尔端起盘子，放在脚边，然后小狗高兴地吃了起来。 「在孤儿院时，我吃过的最糟糕的食物，就是偷吃老约翰喂狗的狗粮。对，就是那个被我杀死的老约翰。他养了一条狼狗，每天都用牛排来喂他。我身体很不好，食量比别人大，偏偏每次又不能吃太多，必须少吃多餐。但孤儿院里，没人会给我这个丑陋和讨厌的调整者，更多的特殊照顾。我只能半夜里偷偷地爬起来，溜进厨房里去找吃的。狗粮，狗食罐头，是我当时能找到的最美味的食物。」 阿卡菲尔边说边用汤匙，从小狗正在吃的盘子里舀起一勺狗粮，当着拉克丝的面吃了下去。 他对着拉克丝，两张不同的面孔同时露出不同的微笑道。 「狗粮比人粮要贵，而且是难得的美味。」 拉克丝惊讶地看到，阿卡菲尔的左边的脸，笑中带着嘲讽，右边的脸，笑中带着悲怜。 然后，阿卡菲尔拾起桌上拼在一起的面具，拿了右半爿的那面，缓缓地戴在脸上，遮住了他右半边，被无数粉丝称为「天使的右脸」的面孔。 「你以为看到人类互相残杀就是世间最大的残酷，其实这不算甚麽。」
「我在孤儿院时经历的那些痛苦和歧视，其实也不算甚麽。比我更悲惨的人和事，我后来都见过。比起非洲那些饿死的人，至少我当年还有狗粮可吃。」 阿卡菲尔边说边取出一个公文包，拿出一大叠照片，甩在拉克丝面前。那些全是伊利丹依阿卡菲尔的吩咐，从地球上世界各地收集过来的，那些「悲惨」的照片。 「你是一个一直都是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公主，其实你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地狱，但我多少也经历过一些，见识过一些。」 他边说边站了起来，对着边上的更衣镜，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正因为见过地狱，所以我害怕地狱，在被送到PLANT之前，我对未来是绝望的。对我来说，PALNT的生活，有如天堂一般。我的这种感觉，一直在象牙塔中幸福长大的你，是绝对不会有的。」
「我爱这里，拉克丝。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要保护他，我不想失去他！」 「不，阿卡菲尔，世界没有你想像地那麽黑暗……」 拉克丝虚弱地摇头道，少女的心里在这时突然生出担忧的感觉。 「拉克丝！」 对着拉克丝，阿卡菲尔缓缓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这个暧昧的动作，是两人认识这麽久以来，他第一次对她作。同时也是拉克丝十岁后，第一次被父亲以外的男人摸脸。 「外面的世界，其实比你想像中要黑暗和残酷得多。将要毁灭一切的恶魔，就像北欧神话中的巨狼芬里斯一般，正在不断地逼近PLANT……我在孤儿院学会的一件事，就是习惯地以最卑劣的角度，去评价人类的黑暗面。」 阿卡菲尔的眼中射出无限的柔情，他一手抚着拉克光洁的面颊，另一只手，却敲着自己戴在左脸上的，那张拥有冷酷表情的面具。 「诸神的黄昏即将到来。光靠歌和叫嚷和平，已经不足以保护这片天堂净土了。要保护PLANT，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以你的身份，应当早就从你父亲那儿知道了，伊利丹，PLANT的情报间谍组织，他最初建立时，全部的经费全是靠我用创作音乐挣来的钱支撑着，我曾是伊利丹的最高负责人。伊利丹现在的负责人名字叫海因茨，但我在伊利丹内部，却是被称为影之局长。」 「身在黑暗，守护光明！这是伊利丹这个组织成立之初，每个加入的人员就必须立下的誓言。」 阿卡菲尔说着，慢慢地转过身去。 拉克丝恐慌了起来，猛地伸手想去抓阿卡菲尔摸她脸的手，阿卡菲尔却先她一步，将手抽开了。 「阿卡菲尔！」 拉克丝大叫了起来，她的叫声很大，甚至连迪兰达尔家里的佣人，都被吓到了。 「凛冬将至，我不能等到大雪落下时，才匆忙地应对。穆尔塔?阿兹拉埃尔的表演，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特洛依木马诡计而已。PLANT的议员们，PLANT的人民们，大都被这虚假的和平幻象欺骗了。我看到了可怕的未来，但我不想成为那个预言了灾难，却没人相信，同时甚麽都不能做的卡珊卓拉。」 拉克丝想去抱阿卡菲尔，却被他用手挡开。 「穆尔塔还没有摘下他的和平的面具，我必须比他快一步，才能改变些甚麽，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阿卡菲尔指着自己露出来的左半边脸对拉克丝道。 「现在的我，这才是真正的我！」 「阿卡菲尔！」 拉克丝音调又高了几分，阿卡菲尔甚至看到，眼前的粉红头发少女的眼睛里，甚至已飞出了几滴泪花。 「你见过的那个温柔善良完美得像天使一般的阿卡菲尔，其实只是我为了应对即将来到凛冬，凑措过冬的燃料而制造出来的虚幻形象。」 阿卡菲尔说着决然大步地走了出去，迪兰达尔的另一个养子，雷就在门外等着他。 他道：「和我一起去见萨拉委员长，我们必须进行进一步的战争动员准备。」 然后，阿卡回头又道： 「你所认识的那个阿卡菲尔，已经不存在了……」 阿卡菲尔回过头，对房间里的粉红头发的妹子大声道： 「从现在起，请一直叫我大和基良。」 拉克丝原地站着，她伸出手想去拉阿卡菲尔的手，却没有拉到。她知道，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会再看到阿卡菲尔了。 因为，现在的他，名字叫大和基良。 半个小时候，阿卡菲尔见到了帕特里克?萨拉。 一见面，他就大声地表明自己的看法道： 「萨拉阁下，PLANT和地球联合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了?阿兹拉埃尔的和平要求，是一个骗局！」 「我也有此同感！伊利丹发来的情报，我已经看过了，可是希格尔那个混蛋！」 帕特里克的双手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显得非常地不高兴。就像先前阿卡菲尔和拉克丝不欢而散般，帕特里克也刚刚和希格尔?克莱茵大吵了一架。 某人明知故问道：「你们吵得很凶吗？」 「是的，不光是战争与和平的问题，还包括了PLANT的生育问题。我们今天本来讨论的，是人造子宫技术的推广运用。」 PLANT目前面临的两大问题，一是迫在眉睫的和地球联合的战争危机问题。另一条却是调整者生育困难，难以维持种族延续的大问题。即使使用了强制基因匹配婚姻法，生育率也只有自然人的四分一不到。 帕特里克和阿卡菲尔的养父迪兰达尔在这个问题上提出的解决办法，是大规模地使用已经接近成熟的「人造子宫」技术。但是克莱茵派的人，却强烈反对这种视生命如生产商品一般的「野蛮」的作法。 阿卡菲尔知道这个时候该说甚麽。 「进入工业化社会后，传统的家庭式生存模式，必然被时代打碎，议长他太保守了。」 帕特里克恨恨地道： 「他不是保守，是愚蠢和天真！」 阿卡菲尔道：「怀胎十月，是很辛苦的，而好逸恶劳是人类的天性。民众会用自己的脚投票，选择是自然生育还是机器生育，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个大潮。虽然有时有蠢货大叫工业社会污染严重多麽多麽地不好，要回归自然生态，但是他们最后还是会老实回到工业社会，呼吸着受污染的空气，只为了享受工业社会的便捷和舒适。那些不想忍受生育之痛的女人们，会用自己的行动投票的。PLANT女权主义者，会教育克莱茵议长重新思考的。」 「哈哈哈！」 一向严肃的萨拉委员长，听了阿卡菲尔的话后，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扎夫特军事委员长的办公室里，一下子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听到里面的笑声，帕特里克的秘书们集体轻吁了一口气。帕特里克是个很严厉的人，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整天都板着脸，弄得这儿的气氛尴尬，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只有阿卡菲尔到来时，这里的气氛方才轻松下来。 和帕特里克闲扯了两句后，阿卡菲尔说到了今天来意。 阿卡菲尔道：「克莱茵派的人，很快会对地球联合的和平要求作为回应，然后愚蠢的做出一堆自欺欺人的举动。我们也必须做出相应的举动，以免这些人的愚蠢影响了军队备战。」 帕特里克点头道：「说得好，你有甚麽要求？」 「我建议扎夫特全军立刻结束休假，进入二级战备状态。外出人员全部回营，我会吩咐各个部队的思想政治指导员，给下面的士兵做好思想工作。这个时期，思想教育非常重要。」 「非常好，我会立刻签署命令。」 「战争很快会爆发，但我希望能尽量再多拖延争取点时间。希格尔要和谈，就让他和谈。不过我们的要求是，尽可能地把和谈开始的时间，多往后拖延一些。」 「没问题。」 现在的帕特里克，对阿卡菲尔几乎是言听计从了。 「另外，这段时间，我会在太空中到处跑，联络各方势力。在战争爆前，建立起针对地球联合的统一战线。我需要一艘受我直接指挥，随时可以出动高速战舰。另外伊利丹那边，我需要您下令，让海因茨局长和我进行对接工作，我的许多计划，需要他们的紧密合作。此外第三个要求是……」 阿卡菲尔顿了顿，这才说出了今天过来最大的目的。 「我需要爱丽丝小姐配合我一起行动，她现在是扎夫特的战斗歌姬，许多宣传离不开她，萨拉叔叔！」 听到阿卡菲尔对他的称呼突然变化，帕特里克难得地对阿卡菲尔露出不满的表情。 「你叫我甚麽……」 「嗯，父亲大人……」 「这就对了，哈哈哈！」 帕特里克?萨拉伸出右手，用力地拍着阿卡菲尔的肩膀。 「今天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吧，把你的养父也叫过来，我们该成为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