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01发表于:SIS论坛 50 尽管承受了巨大的失败,维克多·李·威廉斯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失落或者愤
怒,他穿着一身常服,注意力放在一幅挂起来的古画上,细细地品味着。 「这幅画应该可以追溯到魔法帝国之前了,看起来魔法帝国的法师也不全是
一群艺术白痴,还是有人能理解艺术之美。」 「阁下,我们现在应该整军备战啊……为什么到现在我们还什么都……」 「嘘,欣赏艺术品的时候需要安静。」 维克多回过头看了一眼罗文·科顿,看到他那张脸嗤笑了一声,罗文是一个
负责的人,所以一些东西他很难理解。 「从你战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统一大陆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说,
我完蛋了。」 「我有罪……」 罗文听到这个话满脸羞愧,维克多把百万大军交到他的手里,结果自己失败
了,辜负了君主的信任。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一直活在愧疚中,一个人想成为大陆的统治者,除
了个人的努力,也需要运气的加持。倒是你,伤算是好了吗?」 罗文作为维克多派系的军方第一人,待遇和条件都是最好的,但是一个伤一
直拖着似乎好不了一样。埃利诺的斗气和普通的斗气不同,通过伤口进入了他的
身体,就如同附骨之疽一样花了很多的力气才勉强清理干净,甚至别人帮不上忙,
只能靠他自己。 「已经好了。」 「真的吗?看你的脸色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过勉强的为好。」 维克多提起笔,蘸上颜料,开始临摹起古画。绘画需要安静,罗文只能在一
旁静静地等,顺带在复盘一下那场战役。 在罗文看来,那一战自己是被埃利诺逼着打了决战。一开始那些城市关隘快
速的丢失,罗文并没有太在意,他本来也没指望依靠那些城市和关隘就能阻挡奥
兰多派系的进攻,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消耗地方的军力人力,充足的战略纵深给
了他操作空间和底气。就像赛马一样,起跑就冲最前的赛马,未必是强,大概率
是蠢,一个优秀的起手应该把控好节奏,在合适的时机冲刺。 但是慢慢地,大量的二线部队开始变得不稳定,很多部队的士气变得极其低
落,他们并不是反抗,而是消极怠工。奥兰多派系提出了解放奴隶这个政策以后,
俘虏不再会被当作奴隶卖给商人,那些抵抗激烈的会被罚做苦工,而投降的很多
就直接放了,很多士兵被没收武器装备放了以后逃回来加剧了那些二线部队的不
稳定,他们开始放弃抵抗,从最早激烈抵抗开始变得看到对方的旗帜就打开城门,
自觉地交出武器补给,然后回家,过分的甚至会杀了自己的长官贵族,因为长官
和贵族要他们去作战。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脱离了罗文的掌控,本来罗文是等着埃利诺在一道
又一道的防线上撞得精疲力竭然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把他消灭,集结如此庞大的部
队就是为了毕其功于一役然后直接消灭奥兰多派系。结果变成了罗文到处寻求埃
利诺决战而埃利诺则不慌不忙的到处接收投降获取更多的补给,甚至因为埃利诺
根本不在乎一城一地,那些城市他根本不派人防守也不派人接管就丢弃在那里,
罗文每天都可以得到很多报告说哪里哪里丢了,每天又能得到很多报告哪里哪里
光复了,一开始罗文还不知道详情,还真以为埃利诺有分兵防守,这样下去可以
很快消耗他的部队,在知道了实际情况以后才知道那些表功的文书有多操蛋,直
接处理了一批军官和贵族。 处理这些贵族和军官的原因倒不是他们这种给自己虚报战功的行为,如果他
们仅仅是虚报战功也就算了,考虑到裙带关系和一些官场的潜规则,罗文打算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这些军官和贵族们自作聪明的为了做得更逼真,又或
是为了震慑这些部队,开始杀起了投降者。有些只是杀几个带头的那种还好,吓
唬一下那些士兵。有些为了做战绩算人头直接把城市里的卫戍部队甚至一般人抓
起来抽签杀,最高出现过五抽一杀。那些留在当地没逃散的士兵可都是本地人啊!
还抓一般市民,奥兰多派系来了不杀人不放火甚至带不走的补给就丢在广场任由
市民自取,而自家的统治者回来了不仅杀人,还乱杀,结果可想而知,很多地方
开城投降直接杀死当地的贵族,然后平民们拖家带口地向奥兰多派系的控制地逃。 当罗文好不容易调兵遣将把埃利诺算是堵住了打算和他决战,结果手头能调
动的兵力居然比对方还要少,到这里决战还是对罗文有利,把对方的主力包围孤
立,虽然人数比对方少一些,但是毕竟夜风骑士团一直处于休整的状态,而且骑
士团的规模是埃利诺所属部队的三倍。决战果然也如同罗文所预料的那样,骑士
团实力己方更强大,而且自己选择的一般部队也属于精锐,装备精良士气高昂,
奥兰多派系虽然战意高昂而且的确算是硬骨头,拖下去自己的援军可以到达战场,
胜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变数还是出在埃利诺身上,尽管知道埃利诺作为勇者还有一条龙,战斗实力
很强需要小心应对,但是没想到能强悍到如此地步。自己做了足够的准备比如说
在自己的周围布置了一批攻城弩车,并且安排了好几位高阶的弓箭手,那条龙只
释放了一次龙息就被射下来了,没能接近自己。本以为对方的士气会因为这个事
情而低落结果那条龙掉在前线,奥兰多派系的骑士们非但没有因此感到混乱反而
舍生忘死地保护那条龙,这让罗文出现了错误判断,他以为埃利诺必然也在那条
龙身上,掉下来可能受了一定的伤,毕竟战场实在太大了,要得到确切的消息需
要很多时间而战机则是转瞬即逝的,在这一瞬间罗文下令骑士突击,全军压上去,
后来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埃利诺的确就在那条龙上,但是奥兰多派系的法师给埃利诺释放了隐身咒文
和风翼咒文,空降未必需要那条龙真的飞到自己头顶上,过去得到的情报让他产
生了惯性的思维,只要把龙防御在一定的距离外那自己就是安全的。埃利诺依旧
从天而降,尽管如此自己身边安排了大量的护卫还有好几名九阶的强者,依旧被
打了个措手不及。圣剑的破坏力是如此之强,即便九阶的强者也不敢硬碰硬,剑
和铠甲哪怕是魔法物品面对圣剑依旧像一张薄薄的画纸,只要裁纸刀轻轻一划,
就会被撕裂。身为奥兰多派系的总帅,埃利诺似乎根本没有对死亡的畏惧,他似
乎不在乎那些,而自己的手下,包括自己的表现则一言难尽。 也就在这个混乱的时期奥兰多派系把待命的魔法军团推上了战场,战斗如此
激烈他们一直被放在后面没有动,就是在等待时机。长期以来奥兰多派系魔法军
团进攻前都会先布置魔法阵,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给了罗
文一个错觉,就是奥兰多派系的魔法军团需要半天的时间准备,其实也不止罗文,
是整个维克多派系甚至奥兰多派系内部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而实际的情况是魔
法军团上战场很快就投入了战斗,超远距离的火球术和爆炎术越过奥兰多派系的
军阵如同火雨一样倾泻在夜风骑士团的头上,打断了骑士团冲锋的节奏也断绝了
已经陷入混战的先头部队的退路,一直养尊处优的骑士团没有奥兰多派系那种疯
狗一般的劲头,即便前锋全灭后续的骑士数量也远超对方,不是不可以一搏,但
是进攻受挫的夜风骑士团再没能组织起像样的进攻,被对方按着头打。理由是不
缺的,马冲不起来了,但是罗文自己看得很明白,就是自己的下属不敢拼命了,
而被更敢拼敢打的对方打败了。骑士团开始呈现颓势以后二线的部队也很快士气
崩溃,胜利的天平顷刻间就倒向了对方。兵败如山倒,大量的部队甚至还没投入
战斗就直接溃退,或者抛下武器投降,听闻自己的失败外围的包围部队纷纷撤退
或者投降,无数的城市敞开大门竖起白旗,而罗文甚至无法收拢残部一路只能逃
命,五个行省倒戈,自己可以说是丢人丢到家了。 「臣罪该万死。」 每每想到这里,罗文都会感到无比的愧疚。 「万死?」 维克多抬起头,看了看单膝跪在地上的罗文,摇了摇头。 「这人啊,要死的话是很简单的,体面一点有毒药,壮烈一点拔刀抹脖子,
一下就死了。只是要找个信得过的下属不容易,要找个信得过还有能力的下属更
不容易,要找个信得过又有能力还什么都能给自己办得妥妥当当的下属,那是诸
神的恩赐。罗文,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能相互信任不容易,要找个人来代替你我
也找不到,尤其是这种时候,所以你最好振作起来。」 罗文这才站起来。 「大人,但是您刚才说……」 维克多叹了一口气。 「时代变了……如果还是和过去一样威廉斯帝国内部争夺皇位,那我就应该
是胜利者。贵族掌握土地人口,商人拥有钱财,而我不过是个艺术品看多了稍微
有点鉴赏能力的三流画家,但是我这种人真的很适合当个皇帝,因为他们可以随
意糊弄我,而我也可以当个裱糊匠。威利斯帝国立国这么久,贵族贪婪,官员腐
败,军队拉胯,平民勉强活着这种事情谁不知道呢,不过就是勉强活得下去所以
就这么继续维持着。只要皇室有心整顿,那么全国就会上下一心地把他拉扯下来
换个人上去。所以我很羡慕奥菲利亚啊,想杀就杀,她越杀,反而实力越来越强
劲。我知道你的痛苦,武将都怕死文官只爱财,带一群猪都比带他们更能打,而
你的对手则是个不怕死的野蛮人,带着一群不怕死的野蛮人嗷嗷叫着就把你往死
里揍。所以别人都劝我问责你,杀了你,而我偏不。」 摆了摆手打消了罗文要准备说出口的感谢话,维克多把自己的注意力继续放
在绘画上。 「整军备战,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事不急,至少不是现在急,也不是我来急,
而是那些把我推上位置的人来急,等奥菲利亚开始大开杀戒的时候他们会比我们
更积极,那时候就可以开始展开工作了。而现在就急急忙忙的,他们会向我要很
多东西。」 维克多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如此淡定,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酒瓶,罗文拿出杯
子斟好酒,递给维克多,维克多接过酒杯也没在意就抿了一口。 「唯艺术和美酒不能辜负。那些和我一样姓威廉斯的贵族们,过去会觉得推
举个人出来,即便争夺帝位失败了,那也是那个人的事情,那个人死全家就死全
家吧,万一成了自己就是从龙之功,失败了也就当一次投资失败了,没什么大不
了的,安稳几年之多一代这事不就过去了,这天下还是威廉斯家的。呵呵,结果
奥兰多没了,就剩下奥菲利亚,这女人要是狠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看看我们
隔壁,把姓威廉斯的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权力太大的,杀;有异动的,杀;
不服管理的,杀;甚至鼓掌鼓的不够响亮都能成为被杀的理由。因为这些亲戚或
参与,或坐视她全家被逼上绝路。而翻过身来的她也自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合
情合理,这天下姓威廉斯也好,姓迪亚也好,对她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坐
天下的是她的子嗣就行。当初所有的人都把她当疯子,结果现在发现自己才是蠢
货,当初真应该不顾脸面直接弄死她啊!」 维克多看起来平静,但是失去了统一大陆成为大陆之主的可能性又怎么可能
真的不在乎。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大人,奥菲利亚不会给我们多少喘息的时间啊……」 罗文觉得还是再劝一下比较合适,维克多派系现在是有一战之力,但是庞大
的军队并不代表战力,夜风骑士团需要重建,骑士团和军团需要训练,军需物资
需要准备,军械需要打造,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还徐芳各方的配合。 「吞下那么一片地是需要时间来转化的,她的国库也基本打空了,战争需要
钱,我也没什么本事,但是我有钱,准确地说,我可以调动钱。」 「您不会觉得那些从东边传过来的传闻是真的吧……」 维克多笑出了声然后放下画笔。 「他们夫妻两个也真的是不嫌烦,还要把奥兰多拉出来撑台面假装奥兰多还
活着的样子。奥菲利亚不是白痴,现在这大陆还没有一个定数她怎么会对她的丈
夫下手?你看多少白痴跳出来被她弄死,不过也好,剩下的应该都算是聪明人了,
不会再传递点笑话回来。」 「法理和大义总是需要的……奥菲利亚做事的确是比较乖张,但就像您说的,
她不是白痴。」 「行了行了,不用再纠结这些事情。从最近的情报分析,她就是没钱了,但
是又不想闲下来,所以整了个活把她那个倒霉蛋丈夫丢去草原,用草原人的命去
继续战争罢了。毕竟要统一大陆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即便她获得了一阶段的胜利
要再积蓄力量也要不少时间,如果她希望在有生之年坐上大陆之主的王座,那就
必须用鞭子不停地抽着她的男人,想到这里是不是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相比较
而言那个男人挺惨的。」 维克多一边说着一边抿了口酒,咂了咂嘴摇了摇头。 「那种男人在草原上会发挥很强的作用,小规模的战斗更看重个人武力,他
会打得更得心应手。幸好现在的草原上是尼采那边的人占着,这会居然成了好事,
实在是世事难料。对了,你看看这个。」 一份文件递给罗文,罗文顺手接住,然后翻阅了一下。 「走私?」 「你猜这背后有没有奥菲利亚的影子。」 「我不相信她已经杀成这样了那边的贵族敢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走私。」 「对,她缺钱了,而且不是那种缺一点点,是缺很多,所以她明知道这么做
有问题,依旧选择做了。她在赌她的部下被我腐化前就能消灭我,而我也在赌没
什么人是不能腐化的,金钱,女人,艺术,权利,总有一款会适合。而且,走私
就必然涉及海军,用船走私的效率才是最高的,有的赚。所以,虽然打输了,但
是战争还没结束,要到我擅长的领域上来了。你伤养好了以后要先重建骑士团和
军队,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就放弃,进入防守状态。」 「是。」 维克多捏着自己的胡子,忍不住还是多提了一句。 「你觉得身体好了就去北部军区。」 罗文在脑内思考了一下以后 「为了防御尼采派系我们一直有在北方做防御。」 「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误,当时把精力着重于皇家而忽视了草原,让奥菲利
亚得逞了,我们本来从双线作战变成了三面皆敌。如果当时草原在我手里奥菲利
亚应该是早就顶不住被我消灭了才对。我担心的是这位迪亚公爵去草原不单单是
为了打退尼采派系。」 「可是根据情报他就带了五百骑士,草原人也一直在征战,王庭派和共存派
打的草原上的草这些年长势都好得很,草原这么大他需要时间,而且就算他平定
了草原,又能凑出多少兵力呢入侵边境呢?」 「你可能忘了半兽人。」 罗文一时觉得这不太可能,但是又没什么把握说埃利诺就不会这么干,要知
道你统不统一大陆另说,如果让半兽人在大陆上死灰复燃,那可就是人类的罪人
了。 *** *** *** 埃利诺带着自己的卫队离开了威廉斯城,说起来这一次他一点都不急,所以
一路很悠闲,瞥到混在队伍里的佩布罗,埃利诺有点好奇这家伙到底跟过来干什
么,而且是奥菲利亚指名道姓让埃利诺带上他。 「嘿,佩布罗。」 随着埃利诺对佩布罗招了招手,佩布罗赶到埃利诺的身旁,但是依旧差了一
个马头。 「有何吩咐公爵大人?」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跟来?」 佩布罗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有点腼腆的大男孩,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呀,公爵大人您看,我虽然算是帮着公爵夫人统领皇家骑士团,但是说到
底我真的是个没什么功劳的人,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就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
关系户。所以,公爵夫人希望我能跟着您刷点战绩,至少别那么难看。」 虽然佩布罗这么说,埃利诺可是完全不信这家伙说的话,但也没继续逼问的
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家伙绝对不简单,能进被奥菲利亚看中的人,必然有其过人
之处,到时候就会知道。 同样是草原,以前看和现在看感觉是不同的,第一次进入草原的时候是冬季,
草原被大雪所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埃利诺的身边只有一条龙一个幽灵和一个人
造人,最后的离开也等于是被人赶走。时过境迁,现在埃利诺有了身份,身边有
了一支自己的部队,背后有了一个帝国,看着茫茫的草原也不由得生出一些感慨。 「不得不说这是在威廉斯看不到的景色。」 「看看是可以,生活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照理说这种情况接话都不合适但是佩布罗就接了,埃利诺扭头看了看佩布罗
等着他继续发言,身为一个贵族不是自己那帮有点粗鄙的下属,他这么做必然是
有原因的。 「公爵大人,请让我带路。」 塔莎刚准备说带路是她的事情被佩布罗盯了一眼,把话又咽下去低下了头,
埃利诺看在眼里点了点头。 「行,那带路就麻烦你了。」 对于队伍改变路线这件事其实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毕竟对于威廉斯人来说,
草原么,就是无尽的草,这路到底是怎么走的,天知道,他们在往哪里走,也不
知道,这一走就是半个月,埃利诺远远地看到一片营地,随着越走越近,双方都
开始感到紧张了,这个营地里的不是牧民,而是骑士,而对于埃利诺的卫队来说,
这里骑士的数量远超他们,这支队伍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也不知道。而且对方看
到他们以后立马做出了警戒,大量的骑士在披甲上马。 「这是公爵夫人为您准备的军队。」 佩布罗在埃利诺询问的眼神下说出了这支队伍的来历。 「当年日灸骑士团的残余。」 日灸骑士团在草原和草原人相互折腾了许久,整个日灸骑士团最后就是覆灭
在了草原上,而余下的则直接投靠了奥菲利亚,现在看来这个日灸骑士团覆灭可
没那么简单。在打过旗语以后,对方虽然派出了使节,但是依旧没有放松警戒,
披甲的骑士依旧在披甲,他们骑在马上,依靠帐篷做着遮蔽,无法直接目测出他
们的数量。使节两人一组,一人扛旗,一人作为使节,看到埃利诺也并未下马,
看起来他们并不知道埃利诺是谁,佩布罗示意由自己去交涉埃利诺点了点头表示
同意,于是佩布罗骑马上前。 「别人不认识,我总应该认识吧。」 「佩布罗阁下,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我们在这里待了很久,帝国现在的状况
一无所知,而您直接带来了一支骑士团。」 「这位是迪亚公爵,现在威廉斯帝国的……战神也好,摄政也好,差不多就
是这么个意思。总而言之,迪亚公爵夫人是奥菲利亚公主殿下,迪亚公爵的儿子
被奥兰多陛下收为养子,是将来的帝国皇帝。」 使节看着埃利诺,犹豫了一会。 「公爵大人,请容许我提一个失礼的请求,您能否证明一下自己。」 埃利诺又指了指背后旗帜,马迪则拿出埃利诺的印信。但是对方没有向埃利
诺行礼的意思,这让佩布罗都有点下不来台了,骑马上前。 「你们要什么证明?」 「旗帜和印信都可以伪造,说老实话我们在这鬼地方消息又不怎么通畅……」 佩布罗用手扶着额头叹息着。 「你们是不是在草原呆傻了?」 「当初把我们丢在这里的难道不是你们吗?」 「别说得那么难听,你们在这里少你们补给了,吃喝女人都没少你们,要说
水土不服生活艰苦肯定有,但是真的很差?你要不要试试帝国真的不管你们不定
期给你们输送补给你们是什么下场?」 信使尽管看起来不忿,但是也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埃利诺算是看出来了,
这支队伍被丢在这里很长的时间,以至于他们的怨气极重。 「行啦,佩布罗,有时候处理问题简单一点。」 埃利诺也骑着马上前,到信使的面前,扫了对方几眼。 「草原上,化外之地,咱们就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好了。军队里的办法,我
是外来者,要指挥你们,你们觉得不服,可以,我可以打到你们服为止。回去告
诉你们的人,一会谁不服,就上来打,有多少我接多少,你们好意思一起上,我
也接着,军队里的规矩,不上武器不上甲,全靠拳头解决。去吧,别在这里像个
怨妇一样叽叽歪歪,没意思。」 信使也看着埃利诺,要说埃利诺的身材不算是那种高大或者特别健壮的类型,
没有展示斗气一时也没有看出埃利诺的等级。 「就你?」 这个话说出来埃利诺和身后的卫队全都笑了,看来这些家伙的确是在草原上
待久了不知道埃利诺的名头。 「对对对,就我,埃利诺·迪亚,威廉斯帝国公爵,我亲自陪你们玩。」 「你可别后悔。」 这些所有人笑得更厉害了,信使有点不明所以。 「你可别以为你身为公爵我们就不敢揍你。」 「只要你做得到,就行。」 埃利诺本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信使带着骑手骑着马走了,埃利诺擦了擦
眼睛,挥了挥手。 「走,我们去挨揍。」 在一众哄笑声中,队伍继续前行。对方也打开了营地大门,撤掉了一些拒马,
一些骑士们不管怎么说还是列队欢迎来访的不速之客。信使回来把埃利诺的话一
说,营地现在的军官们感觉是一言难尽。 「终于等到人来了,这一次来了一位公爵,想必要是带我们回去了吧,我他
妈受够了这里的味道!到处都是一股粪便的味道,就连女人身上都是。」 「昨天晚上你他妈和草原女人不是玩挺大的吗?」 「带我们走,你想多了,把我们留在这里这么久把我们弄得和草原人一样必
然是要我们往西边打。」 「也有可能是往南。根据我们过去得到的情报和一些从补给队听来的情报来
看,这两年帝国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全面内战,估计现在处于僵持的状态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感谢上司以至于我们在这里躲过了那些残酷的战役?
你怎么不说我们错过了那些足以载入史册的光荣之战和升官发财的机会呢。」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们在这里是苦,但是也没丢了命,差不多表
达一下自己的愤怒和失落就行了,真要搞到双方都下不来台,把我们的补给一断,
我们吃什么去?」 「去抢啊,你还没习惯草原人的生活?」 「去哪里抢,你以为会骑马就找得到那些草原人了?我们总共有几万人,要
怎么抢能满足我们的需求,还是分散开,一分散以后还聚得起来?分散了是不是
就各自为政了,各自为政了是不是会出现相互攻伐,别傻了,没了帝国,我们立
马会变成一群匪盗。」 「你们能不能不要想得那么远,眼前的事情我们怎么办,真去找人和那个公
爵打?」 「他不是信心十足吗?大概被手底下的马屁精们吹得找不到北了吧。」 在一阵哄笑过后,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听补给队说的,这位公爵貌似在帝国内部名头很大啊,但是补给队的本身
也在边境,消息不算灵通,只听说这位公爵似乎统领了对瓦伦的征伐,后来去讨
伐叛逆维克多的。」 「那现在怎么跑这里来了?不会是打输了吧。真要命,我们在这鬼地方什么
都不知道……」 「别真的打伤不就行了,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不就好了。」 「说的有道理。」 埃利诺进入营地以后稍稍看了一圈,就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军营,
而是变成了一个草原上的城镇。这里除了骑士还是有大量的普通士兵,女人,看
起来有不少人已经在这里有了孩子,准确地说,这里的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变成
了草原人,看起来奥菲利亚也是很早就对草原有想法了,所以在这里布了一手闲
棋,只是这么一手闲棋,就有数万人受到影响。 在佩布罗的介绍下,埃利诺和这里的军官们见了面握了握手,说到底这种见
面就是大家握个手,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埃利诺让别人知道了自己是他们的新
上级,至于下面的人则是在领导面前露了下脸,至于能不能被记住,那就是另外
一回事了,至少埃利诺一转身就忘了这些人的名字和脸。 「反正时间还早,我们把正事办了。」 「公爵大人好兴致……」 一群军官嘴上恭维着,相互之间的眼神都是这位公爵还要来真的吗?于是找
了个块头很大看起来面色凶恶但是脑子又没那么糟糕的家伙。一次又一次提醒他
千万演得真一点,最好弄个不胜不负的。 「你就是那个什么公爵是吧?我劝你最好别别下场和俺这种大老粗动手,一
个不小心要是把你给打伤了,大家都不好看,就算你打赢了和我这种小兵弄得一
身汗一身泥也……啊?」 壮汉还在说话突然感觉眼前花了一下,然后自己的视线就不对了,为什么自
己的眼神对着天空,等到反应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以后,慢慢爬起来,摇了摇头,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位公爵给扔了出去。 「风系斗气吗?话说一般来说这种内部战斗不是不能用斗气的吗?」 按照常理,如果一个人在速度上远超其他骑士,那基本就可以认为是修炼的
风系斗气了,毕竟火代表强大的破坏力,土代表超强的防御力,风代表过人的敏
捷,而水则多变。 「蠢货!他没用斗气!这家伙,强的可怕!」 强者总是对斗气的感知更敏感,在一般人以为埃利诺是动用了斗气才有这种
速度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出来这位公爵是完全依靠肉体的力量了。 「公爵大人您这就不对了啊,上来就偷袭还用斗气这样胜之不武,俺不服。」 壮汉爬起来以后感觉并没有受伤,多多少少知道对面留手了,但是一般来说,
男人嘴仗是不能输的。 「行,这次你先攻。」 壮汉用拳头砸了一下草地,然后吼叫着冲上来,他预计自己的第一下右勾拳
必然对方会躲开,既然对方有实力那么自己就陪他演一演,来几个回合打不到对
方认输也不算丢人。结果啪的一下,拳头被埃利诺直接接住,看埃利诺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壮汉左手一击下勾拳又被埃利诺另一只手接住。 「这力道……小伙子你是中午忘了吃饭吗?」 埃利诺开始发力,壮汉感到双手剧烈的疼痛,他毫不怀疑对方真要下手自己
的双手会被折断,然后只看到对方用头照着他的脸就砸下来。然后埃利诺稍稍理
了理头发,挥了挥手。 「不经打,拖下去吧。」 然后他扫视了一圈这里的骑士们,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还有谁想试试的吗?一个人觉得不行五个十个一起上也不是不行。」 看到下面的一些骑士有跃跃欲试又或是不服气的表情埃利诺觉得还不错,至
少没在这里待废了,于是伸手向着自己的队伍勾了勾手指。 「斯卡蕾特,出列。」 「到。」 斯卡蕾特不知道公爵为什么叫她,但是叫了就出列了。 「看到了吗,这家伙在西南战场上阵斩了夜风骑士团的副团长,被册封为伯
爵。我向来喜欢有功就赏,你们要是今天能把我打趴下,我也拿个伯爵爵位出来
当彩头,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怎么样?」 斯卡蕾特这会早不是当年那个没什么见识不一吓唬就六神无主的小丫头,这
些年在军营里跌打滚爬,在战场上砍人,在尸体旁边睡觉早就成了老兵油子,军
营里除了打仗,让大家最欢乐的事情就是打架,所以立马进入了拱火状态。 「公爵大人,说实话这样会让我觉得有点不公平毕竟我是真砍了夜风骑士团
的副团长才混到这么个位置。但是考虑到他们在这里闲着无事孩子都生一堆了,
估计我都能打一群,怕是没人有胆量上来挑战您,要不您还是取消这个赌注让我
代替你接受挑战吧。毕竟这样他们打输了也可以借口说不打女人,对女人不敢用
全力什么的。」 斯卡蕾特一脸无辜地说出这个话让埃利诺的部下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这下
前日灸骑士团的骑士们纷纷坐不住了,草原上的女人哪敢这么说话的,立马有人
脱下了铠甲丢下剑,要上台和埃利诺比试。埃利诺露出笑意点了点头,说了句不
错。半个小时以后地上已经躺了一堆人了,埃利诺活动了一下手脚和脖子。 「不错不错,说不定我就快没力气了,还有人要来试试吗?」 日灸骑士团的残部算是被打得没脾气了,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位公爵是真的能
打,不开玩笑的那种,军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是统帅型指挥,那就靠过往
的战绩说话,而埃利诺这样的,就看能不能打,把人都打服了,也就完事了。这
一次的接风洗尘宴会,没人敢再怠慢了,佩布罗在埃利诺热身接受挑战的这段时
间也把埃利诺的事迹向这里情报部通畅的骑士们讲述了一下,这些人才知道自己
究竟遇到的是什么人,同样也开始或兴奋或焦虑起来,兴奋于跟随这么一位传奇,
估计是要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同样焦虑于他们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威廉斯了。 「这里的人怎么回事,是没见过女骑士怎么的?」 斯卡蕾特对于别人看她的眼光有点不满,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位伯爵,虽然前
面拱了一次火,这里的人至于么。 「这里的生存环境恶劣,牛羊这种东西经常也会因为一场瘟疫,一场暴雪,
食物不够大量的死亡,在草原生活男人要出更多的力气去放牧,打猎,对抗自然,
对抗同类。而女人的责任就是尽可能地服侍照顾好男人,辅助男人,这样才能在
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活下去。这里的女人不会像威廉斯的女人那样敢和男人吵吵,
只要每天能吃饱饭就很开心,对男人几乎百依百顺,承受能力也相对较强,而且
从小就会学习很多服侍男人的技巧。这些人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所以也开始慢
慢地习惯草原了而已。」 塔莎在一旁解释道,埃利诺的骑士团一些骑士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一些塔莎的
事迹。 「你也是草原人。」 「没错,还当了好久海蒂女士的女奴,当然现在帝国不让说女奴了,家仆也
差不多一个意思。」 见塔莎似乎没有丝毫地在意自己的黑历史,一些骑士也觉得无趣。 「那这里的男人就可以想找几个女人就找几个?」 「怎么可能。」 塔莎摆了摆手。 「草原有草原的规矩,一旦一个男人接受了一个女人,就得养活对方,只要
男人还活着,只有一口吃的就必须分一半给女人,哪怕她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和
生育能力。草原女人比帝国的要柔顺多,但是同样的,草原的女人也更加慕强,
她们会围绕在强大的男人身边,在草原上看一个男人身边有多少女人就可以知道
他有多少实力,毕竟这里想养活自己不容易,想养活一群人更不容易。」 听塔莎这么一说骑士们也算是对草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啊,对了。如果这里的女人想和你发生一夜情,那是没问题的,不过在上
床之前一定要问清楚是一夜情还是要当你的女人,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一说到这个除了斯卡蕾特,其他的骑士们纷纷来了兴趣。 「细说!」 「反正就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吧,就是说一个部族如果不和其他部族通婚,
就会越来越弱小,生下的孩子会越来越差。所以有时候草原人遇到外来者或者路
过的人,会让女儿甚至妻子去和对方过夜,如果怀上了就生下来当自己的孩子养,
你们这样的强者尤其受欢迎,据说生下的孩子也会更加强壮什么的。所以如果是
邀请你们一夜情,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去好了,只要你们不介意。」 不少骑士立马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相互之间传递着眼神,有免费的女
人能上如何不上,尤其还是有丈夫的,居然不在意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上床,
有了孩子还抚养,简直绝了。 「但是!你们一定要讲清楚,是一夜情,还是女人看上你了,要跟着你当你
老婆。这里的女人的确很柔顺,会服侍好男人,很会讨好男人。但她们同样也像
母狼一样狡猾,一个不小心你就被草原女人缠上了,如果你不认账,不好意思,
在草原上很容易发生一些事故,比如说在野外被狼什么地吃了,或者遭遇马贼了,
或者陷入沼泽了,或者水土不服就这么死了,总之草原是个很容易丢命的地方,
哪怕你们是骑士。所以一定要保持警惕,我能给你们的建议就这些了。」 这一盆冷水浇下来一些骑士立马打消了找女人的心思,毕竟要真被这种女人
缠上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当然另一些人则嘲笑着这些人,叫他们怂货。 埃利诺则召集自己的下属和日灸骑士团残部的军官开会,毕竟一些事情不能
没有一个说法。 「说起来诸位辛苦了。」 「我们只是驻扎在这里罢了,谈不上辛苦。」 埃利诺发话自然有军官代表出来回话,这个回答也算不卑不亢。马迪帮埃利
诺架好地图,大多数关于草原的地图都很潦草,几乎只能当个示意图看。毕竟大
多数的草原人自己都是依靠经验来生活,少数拥有超前意识的草原人,面对庞大
的草原也无能为力,很难去统计它的真实大小。但是魔法帝国做到了,拥有魔法
帝国最完整藏书遗产的埃利诺自然也能拿出一幅比较精细的草原地图,让一众军
官很感叹,原来草原居然有这么庞大。 「我来这里是帮助草原人盟友的,毕竟他们已经屡次向帝国诉苦,被尼采派
系打的抬不起头。我过来之前也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是进了草原才知道的。有你
们在,我想我会轻松很多,毕竟我们和草原人只能算是联盟,而不是直接的臣属
关系,或许可以调动一些兵力,但是绝对不会用得很顺手。当然顺手的前提是,
这支队伍听我的。」 埃利诺上来也不废话,很直接的就夺权,这里的军队补给全由威廉斯帝国提
供,战斗力也不如自己的卫队,而且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地段,只要这些人还自
认自己是威廉斯人,想回威廉斯,就不怕他们不同意。相比较而言,埃利诺的眼
睛盯着的是佩布罗,佩布罗见状立马站起来。 「我身为帝国的一员,自然是服从公爵大人的调遣的。」 「那好,从现在开始日灸骑士团就彻底消失了,你们并入我的卫队,有没有
意见?」 见自己认识最大的官在埃利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那剩下的军官骑士们自
然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论爵位别人比你大,论官位比你高,论战力还比你能
打,论背景别人都差不多干到摄政了,就算有什么意见你又拿什么去反对呢。 「加入我的卫队以后是需要打硬仗的,毕竟我本身也是靠军功出身,你们最
好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最近这段时间把人员整编一下,确实因为某些原因不能
作战的就退伍吧。普通士兵那种已经成家带口的,也让他们退伍吧。帝国有考虑
在这里建造一个多方集市的想法,以后帝国,草原人,矮人,精灵,半兽人都可
以自由出入交易的地方,那些退伍下来的人,会被安置去那里。」 这个处理可以说是把很多人强制的移民到草原了,但是也杜绝了一些人故意
选择退伍而不愿意再为帝国而战,毕竟白吃了帝国这么多年的皇粮。 「公爵大人,有个事情我得说一下,就是这么一来,很多人怕是要丢弃自己
的妻子儿女了。毕竟你不能指望一般的士兵将多少道德荣耀,当初他们不过是贪
图女色,也没想着负责。而现在就借机甩掉自己的包袱什么的……会不会导致一
些行政上的问题和麻烦?」 埃利诺也坐下思考了一下,的确这是个问题,毕竟你无法判断一个人是真想
甩包袱,还是想建功立业,又或是想回家。草原也不是一个说很安稳的地方,一
般女人失去了男人会过得很难,如果直接把她们推去草原也等于是让她们去死,
集市的话可以让她们至少有个地方定居但是能过得好到什么地步就说不准了…… 「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补偿她们一下吧。」 「公爵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人数多的话可能,需要一大笔预算。」 「让这些士兵自己出,本来接收这里的士兵就是要给一些赏金补偿的。自己
的女人孩子自己不养还指望帝国帮抚养?为帝国战死了那是帝国应该做的,无所
事事地吃了几年皇粮什么都没干,想都别想。」 随着埃利诺的到来,日灸骑士团的残部被彻底地改组,成为了埃利诺的新卫
队,那些普通士兵在草原上待了几年,也已经是骑马骑得很熟练的骑兵了,信使
骑着马带着旗帜四散而出,毕竟这个营地不可能塞下所有的人,周边还有很多的
聚集点。习惯于捆绑在土地上的威廉斯人一般来说不愿意离家太远,大多数的威
廉斯农村人去的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镇子,去一趟城里可以说是见过世面了。草
原人对于迁徙是没什么抵触的,一声令下女人就开始收拾帐篷里的生活用具,男
人开始收拾帐篷,因为搬家东西很多马都未必拉得动,所以一般选择牛车,能带
上的东西都带上,连组成营地的木栅栏都不会放弃,这就是草原人。队伍拖得很
长,埃利诺从队伍的前头往后看,可以看到队伍一直绵延到天边,队伍行进的速
度不快,埃利诺也并不着急。 队伍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这在草原上属于奇迹,但是就是
出现了一片突兀地出现了一片森林。埃利诺这时候把目光看向了一直混在队伍里
但是带着兜帽又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的法拉。法拉看到埃利诺的眼神,稍稍点了
点头,埃利诺也心领神会,这是精灵的自然魔法,以前埃利诺就见法拉用过。法
拉率先骑马出列,向着森林跑去,埃利诺也适时的下令队伍停止前行,过了一会
一支精灵的小队离开了森林向着队伍过来,精灵可以和动物进行沟通,所以他们
的马都不需要马鞍一样可以坐在马背上疾驰,而且马到了队伍跟前也能统一的减
速,然后集体停下了脚步,简直堪比最好的骑手。然后一名看起来胡子长的恨不
得垂到膝盖的老者单独出列,先向埃利诺行了一礼。 「大祭司命令我等前来帮助法拉·翠草。」 看到埃利诺要张嘴说话老者抬起手,像个上位者一样阻止了埃利诺。 「我知道你是人类里的贵族,权力很大很强,而且实力……嗯,也很强。但
是作为一个德鲁伊,看到自己种出来的树就这么要被你们砍伐掉,心里是很难受
的。如果是在我们的森林里,我会借助自然的力量杀掉你。而在这里,我只能看
着你毁掉我们的森林,然后还得协助你,所以不用和我寒暄什么,我也不想告诉
你我的姓名,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就会回到森林,我们没有机会再见。」 在埃利诺目瞪口呆之下,那个老德鲁伊带着应该是他的弟子什么的,扬长而
去,留下埃利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大公,要不要?」 佩布罗做了个割喉咙的手势,埃利诺愣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好久没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了……算了,现在不是和精灵闹冲突的时候,
有了足够的木材,加上我路上和法师们研究了一下,可以用魔法把大地进行一些
硬化,弄出一个城市都不是不可能!」 「草原上的城市吗?大人有没有想好名字?」 埃利诺对着塔莎招了招手。 「这个地方有什么说法没有?」 「传说我们草原人的祖先,就是在这里养马,然后兴旺繁荣起来的。」 埃利诺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文化人,懒得为了个名字去折腾。 「因为养马而兴盛之地?那就叫马兴吧。」 佩布罗本来是指望拍个马屁让埃利诺用自己的什么来命名,结果埃利诺直接
随口说了个,也只好一边鼓掌一边恭维。 「大人这个名字应景啊,这里离帝国很近,又是草原的外围,离精灵的森林
也很近,有河流通过,确实是块风水宝地。将来会成为一个商业重镇。现在只能
叫马兴集,将来会变成马兴镇,最后可能会变成马兴城,马兴省……」 佩布罗已经是暗戳戳地提醒埃利诺这个地方将来会是个重要地方,埃利诺也
没听懂,只是点了点头。 「说的是啊。」 这人和人不一样,一些人会迫不及待地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就像有很多的
行省都是以某个家族的姓氏命名的一样。而埃利诺这位公爵则完全不在乎这个事
情,到现在帝国也没有哪个行省被改名为迪亚,哪怕是他自己打下的东部王国联
盟的地,算起来都可以算是他的封地,到现在他也没有命名和统治的欲望。佩布
罗只能在内心叹息了一声,这拍马屁都拍不了的上司,自己可怎么应付呢…… 对于土木工程,埃利诺和一众的骑士基本只会搞军营,但是商业城市和要塞
那可是不一样的,不过也幸好有佩布罗,埃利诺这会倒是发现这家伙可能也算个
多才多艺的,但是要说专精,这家伙似乎又没什么 特别专精。 「以我的水平,只能搞一个前期出来,将来这地方怎么发展,那就是后人的
事情了。」 「也只需要一个前期,我们又不是跑这里来筑城的。」 埃利诺看着佩布罗画出来的图纸,表示同意,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就交给相对
擅长的人。在接下来几天,骑士和士兵们就每天安排砍树的任务,一些会点木工
的把木材进行加工,法师们开始对地面进行固化处理,让草地变成岩石。等到集
市有一个大概的框架,建立起了一些临时的住处,埃利诺就准备离开了,对于已
经有家室的士兵,要跟着走的埃利诺就给他们的草原妻子发了一笔抚恤金,意思
是这个人就当他死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然后让这里的集市建起来以后优先安
排她们在这里定居。结果发现草原的女人似乎也没那么留恋自己的丈夫,似乎在
她们看来就像是男人出去抢劫总有风险一样。 「草原的女人就是这样,也别指望她们会等待男人,一有机会她们就会带着
孩子嫁给其他男人,这就是这里的生存之道。您给了她们抚恤她们也只是今天对
你表示感激,明天就忘了。」 塔莎对于埃利诺发抚恤这件事还是劝了一下,但是埃利诺觉得自己又不是草
原人,有些事情是不能这么算的,一些例子以开了头,以后就会成为惯例。今天
是草原女人不发抚恤,到明天就会是偏远地区来的不发抚恤,再下去就会是农村
的不发抚恤,到最后就是城里的也不发抚恤,而抚恤费这个项目是不会被砍掉的,
钱最后能去哪里?军官和贵族的口袋。 即便是一个巨大的集市,建立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所以埃利诺带着队伍
上路了,来的时候他不过带了五百亲卫,而现在他的队伍差不多扩大到三万人,
其中大约有三千名骑士,两万五千骑兵以及两千人的辎重运输队伍,还得算上两
百名法师,这么一支队伍在草原上可以说是相当庞大了,毕竟在草原上大多数的
战斗都是小到几十大到上千,没有一定的组织能力是拉不起上万人的队伍的。 「埃利诺兄弟,听说你在威廉斯都当上公爵了,看看我,现在是混得一塌糊
涂,全都指望你喽。」 「塔尔兄弟,没有你们在草原上顶着,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支援你是自
然的事情。」 埃利诺和塔尔见面的时候相互之间表现得都很热情,以至于埃利诺的部下都
有点意外。 「他们认识?都熟到称兄道弟了吗?」 「草原上男人见面只要不是仇人都喜欢叫对方兄弟。只是最好的兄弟是死掉
的兄弟,然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对方的老婆妻女钱财牛羊,至于儿子年纪大了
就赶出去给把刀给匹马,美其名曰不赶尽杀绝。」 塔莎面无表情地说着,让埃利诺的一众部下听得有点毛骨悚然。 「草原上你得小心每一个兄弟,这是我的忠告。」 在欢迎的宴会结束后,埃利诺和塔尔单独的谈了谈。 「草原上的夜色怎么样?」 「就这样。话说两个男人看夜景我觉得挺别扭的。」 塔尔笑了一声然后递了个酒瓶给埃利诺,埃利诺接过酒瓶喝了一口。 「不怎么样啊,一会喝我的。」 「你堂堂威廉斯帝国的公爵和我比富裕那不是掉价吗。」 塔尔拿起酒瓶和埃利诺碰了一下,然后也灌了一大口下去。 「说老实话叙旧什么的就免了吧,我当初就是利用你,如今也一样,我需要
你的帮助。」 埃利诺晃了晃自己的酒瓶,盯着塔尔看了一会。 「说老实话,你打成现在这副模样很难看啊,如果不是见识过半兽人的战力
我还真信了。」 「当时我就说过我撑死顶三年,现在早就是超额了。」 「我看过这几年的资料,没有少给你输送粮食和武器!」 「那你带过来的队伍是变出来的吗?」 「我多多少少也是处理过政务的,你唬不倒我。」 塔尔叹了口气,向埃利诺低下头。 「现在是我求你,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能说你说得对,我打的的确很难看。」 「问题出在哪?」 「我们和半兽人的关系也是同盟,到现在只有虎人和猫人和我们并肩作战。」 埃利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是又觉得不解。 「如果你没对我说谎的话,西部王庭派和半兽人应该是血仇才对,如果胜利
绝不会放过他们,为什么到现在狼人和半人马没有加入?」 「半兽人对于恶劣环境的抗性比人类更强,所以我们已经没了余地,他们还
有。狼人觉得我不够强,不愿意服从我的领导。半人马怎么说呢,过去他们和我
们这些草原人打,也算是对半开,结果遇到了大地骑士团,被打得很惨,他们现
在失去了信心。至于牛头人,他们属于不善战的种族,虽然有力气和体型,除非
被逼上绝境,不然是不会主动进攻他人。虎人虽然强大,但是数量稀少,而且也
只是不输骑士,并不是说比骑士更强大。猫人不擅长正面战场,刺探情报和偷袭
才是他们的强项。草原人没人足够多的斗气觉醒者,所以我们打得很惨,真的很
惨,如果不是王庭对我们的恨意太深想把我们赶尽杀绝,我猜我已经投降了。」 埃利诺点了点头。 「明白了,从明天开始展开反击。」 「明天?」 「嗯,明天。」 草原上的战阵不是威廉斯那种大军集结然后决战,而是类似于斥候战那种,
小部队遇到大部队就会选择逃跑,双方百十人的小队最容易发生交战,这种战斗
通常更残酷。埃利诺把法师分散到小队里,把军队拆分成为一个又一个小队,每
个小队分配几名骑士,几支小队中在加入一个纯骑士的小队作为形成一个中队,
再由一个又一个中队构成自己的军阵,开始进军。 这一次埃利诺把指挥权交给了佩布罗,而自己则直接去了一线,佩布罗倒也
没推辞,本身他作为一个骑士可以说武艺什么的就是一般,相比较而言,他自己
也更愿意在中军掌控全局。草原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大了,而且很空旷,联络有
时候就成了问题,埃利诺这一次带过来的法师就起了作用,法师不再要负责作战,
相比较于丢两个火球术,保持联络更为重要。 「大人,前方传来消息,公爵刚刚击溃了一股敌人。」 佩布罗看着地图,然后拿出尺子。 「能够保持住联系说明公爵大人的位置应该在这个范围内,今天我们消灭几
股敌军了?」 「已经有不下五次交战的报告了,均以我军的胜利告终。」 「所有的队伍都有定期的联络吗?」 「有两支队伍到现在没及时联络,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这里。」 看着参谋们在地图上标出位置,佩布罗稍稍思索了一会以后开始发布命令。 「让已经有过交战的队伍减速,让他们后面的队伍加速,了解几支队伍的具
体人员损失状况,战损过重的让他们向中军靠拢,补充人员,移交伤员。公爵大
人那边就别问了,以公爵大人的战力估计热身都算不上。向两支没有固定联络的
队伍那边派遣斥候,让他们小心,如果遭遇敌人的大部队哪怕全灭也必须把情报
传出来。」 参谋立马去处理这些事情了。而埃利诺则在前线,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就是大地骑士团?」 「看着装备,还有纹章应该是他们。」 「比夜风骑士团顽强多了。处于劣势也没有逃跑或者放弃,顽抗到最后。」 「这大概是因为他们长期要和神国作战的关系吧。」 「怎么说?」 见埃利诺提问,刚才随口回话的骑士想了一想。 「公爵大人,我小时候曾经跟随自己的父亲去过旧威廉斯城,在那里我遇到
过大地骑士团的骑士,当时我年纪还不大,对于骑士们的故事还很好奇,就请对
方讲讲自己的经历。我到今天都记得那名骑士的眼神,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
疲惫……我以为他会将什么光荣的战斗旗鼓相当的对手,结果他和我们说了他的
经历……」 *** *** *** 「孩子们,你们可以叫我吉姆,首先我得向你们说一声抱歉,我不是什么厉
害的人物,也没参加过那种史诗一般的战役,只不过是个因为运气好没死罢了的
庸才,所以你们可能会觉得我的故事很无聊。」 一个看起来有点矮壮的骑士坐在一张石凳上,左边半张脸上看起来有被火烧
过的痕迹有点恐怖右边的脸上则有一道剑伤,眼睛看起来曾经受过伤,只是用斗
气加神术又治好了。这样的战士在女孩那里是不受欢迎的,但是在男孩这里,则
像个挂满勋章的移动故事集。骑士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面前一群小孩子,说起
来他并不喜欢小孩子,他觉得小孩子太闹腾了,自己也没老到要靠讲那些过去的
事情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只是这些小孩子可都是贵族家的小少爷,得罪不起。 「说老实话我真不想回忆那些事情……」 吉姆撵着自己的胡子,然后竖起一根手指。 「你们一定要记住,神国,说起来是一片神圣之地,在我看来,简直是魔域,
那边的人和我们这边的,有极大的不同,不要把他们当人,或者说,不能用我们
的常理来看待他们。我下面要说的是我刚刚加入骑士团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我
还是一只菜鸟……」 吉姆从腰间摸出一支烟,一根火柴,火柴快速地擦过石凳燃烧起来,点上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在一群男孩看来实在是很酷。 「我跟着我的队长,一个小队六名骑士,加上大约一百二十普通步兵,给大
部队去做侦察。然后我们遭遇到了对方的斥候,双方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始交战。
和这边的人不同,哪怕是东边的野蛮人,一般来说实力相近的情况下,能不打,
双方都尽可能不打。但是神国的人不同,他们高呼着自己信奉的神祇的神职,没
有丝毫犹豫就像我们冲过来。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我一时间吓坏了,哈哈哈哈
哈,我吓坏了,对方一支箭就这么射过来,我的队长拉了我一把那支箭算是射空
了,当时我就想,我他妈欠我们队长一条命。大多数的战士在交战的时候一般会
先试探,查看对方的实力,然后找对方的漏洞,给对方以致命一击,要小心对方
的漏洞是不是故意漏出来的,我们要干的事情首先是保存自己,然后才是消灭敌
人,毕竟要是自己死了,消灭敌人还有什么意义呢,对吧。」 一群男孩们纷纷点头,自己又不是那种追求毁灭的狂战士,为了消灭敌人搭
上自己的小命显然是不合算的。 「神国的人不一样,他们可以为了杀死敌人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在他们看来,
他们是为诸神而战,杀掉我们这些异教徒,为诸神献身,是无上的光荣。咱们这
边,普通士兵要对抗骑士,得有一名死士舍生忘死的去吸引骑士的注意力,而神
国那边的人,人人都他妈的是死士。那些士兵就不要命似的往我们的阵线上进攻,
看起来杂乱,但是他们不在乎,他们只要杀死我们这些诸神之敌,而对于自己的
命则根本不在乎,他们那边神职人员很多,有很多的祭司可以为他们提供各种辅
助。总之……我的第一次上战场,是狼狈得一塌糊涂,被打散了。」 「真抱歉孩子们,我毁了你们的幻想,战场不像你们想象得那么美好,双方
穿着光鲜华丽的铠甲相互行礼决斗似的那种只存在于舞台上,现实中的战场通常
是一片狼藉。大家穿着最朴素的铠甲,这样不容易被人注意;小心谨慎的观察者
敌情,那种无畏的登高大喊简直就是为敌人提供靶子;战斗的双方从来不是势均
力敌而是逮住好对付的先弄死;打半天双方还是衣着整洁那更是胡诌,你知道我
们一身铠甲,里面还要衬垫,还要再上件锁甲,带着武器和盾牌,很累的,一会
儿就一身汗,和敌人交战更是会弄得满身是泥。」 「你和大部队走散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听到一个孩子的提问吉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火烧伤的半边脸,然后苦笑着
拍了拍。 「喏,这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当时我和大部队走散了,那时候还年轻,刚上
战场完全不会把控节奏,早早地就把力气全用完了。我因为脱力就那么挂在马上,
也不知道自己被驮到了哪里,然后迷糊中就被不知道哪里的人给拖走了。帝国和
神国因为交战所以边界很模糊,被自己人拖走还是被对面的人拖走,完全是看运
气,当然作为骑士我一开始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大家都知道,骑士是很有
价值的,但是那次我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吉姆伸出手指了指手腕,这里也有伤,也是我留下来提醒自己的。小孩子们
看到吉姆的手腕那里明显有一块皮肤颜色不太一样。 「我是疼醒的,被人钉在一面墙上,手腕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连同我
在内还有好几名一般的士兵,都是走散的,当时我们害怕极了,很多人会告诉你
他不怕死什么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句空话,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人会被吓到。
我到这个年纪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当时吓尿了,幸好穿的裤子厚,没被人看
出来。」 吉姆自嘲地笑了两声,然后清了清喉咙。小孩子们觉得这个故事似乎和自己
想象的有那么点区别,但是却特别想继续听下去,因为这种故事和平时听到的不
一样,是另一种刺激。 「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聚在广场上就这么看着我们,至少我当时看了一圈,
并没有神国的士兵或者祭祀在,就是普通的村民,但是他们都在叫喊,向着我们
丢石头或者土块,疯狂地叫喊着我们是亵渎者,要我们忏悔。有个家伙吓坏了,
一直在那里喊我投降,我忏悔。不用鄙视他,他是真的被吓坏了。于是那帮人就
把他拉了出来,问他信不信神祇,信奉哪位神祇,说不说得出教义,结果那个蠢
货什么都说不出来,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即便信奉神祇,也很难把教义都背出来,
结果就是那个倒霉蛋以渎神罪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然后全村的人无论大人小孩还
是老人都向着他投掷石块,不是那种一点点的小石块,而是和拳头差不多大小的
石块,那个场面真的让人很震撼,血浆,脑浆什么的,更让人害怕的是,就连一
点点小的小孩子,我看村里那种几岁大的小孩子,都在那里一起丢石头,一般来
说这种事情会让小孩子女人老人走开,但是他们那里不这样,他们是全民参与,
对于他们来说,杀人是罪孽,但是杀死渎神者却是无上的光荣,所以哪怕是小孩
子也会参与进来分享荣光。看到这种情况,我们知道自己大概是死定了,于是有
的人开始痛哭流涕,有的人则痛斥诸神。那些神国的人或用石头砸死他们,或者
把他们丢进火堆。」 「那时候你在干什么?」 吉姆把手里的烟深吸了一口,直接把剩下的烟燃尽,然后把烟头丢在地上,
一脚踩灭。 「嗯。那时候的我啊,我在尽全力调动自己的斗气修复自己的身体,绝对不
可以放弃,无论在何时何地,无论自己面对的情况多糟糕,不可以放弃。有时候
这个很难,因为人在遇到失败和挫折的时候很容易放弃,要记住,放弃了就完蛋
了。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村子,没有神殿的护殿骑士,也没有祭司,我是有机会的。
我一开始就可以挣脱束缚,但是我没这么做,一开始就挣脱的话他们人多势众,
而且体力也很充足,所以我就静静地等待,我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勇气去叫骂或者
挑衅,也没有去想普通士兵的事情,我把他们当做了拖延时间的工具。就如同我
想的一样,这里的村民是从普通士兵开始处理的,把我当做最后的大奖。」 「的确就如同我猜想的那样,那些神国的人最后一个准备处理我。他们就和
前面的一样过来问我,问我信不信神祇,信奉哪位神祇。我说我相信诸神的存在,
但是我不想侍奉任何一位神祇。如果你们的神真的无所不能为什么不直接阻止战
争让我直接信奉他?如果你们的神真的善良他为什么不能接受别人不相信他,看
着你们在这里施暴,要知道我们那里打战也让女人孩子和老人走开的,而你们又
在干什么?或许是一时被我问得恼羞成怒了,我被人揍了两拳,掉了一颗牙,然
后我向揍我的人吐了一口唾沫,那家伙更加恼怒了,拿起手里的火把就来烧我的
脸,这个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所以你挣脱了然后把对方宰了?」 看着一帮一脸紧张的小孩子吉姆摇了摇头。 「没有,即便我是骑士,光靠拳头也能难从以一群狂热不怕死的普通人中间
杀出去,我需要武器,所以我装作挣脱不开的样子,只是不断地叫骂,嘲讽他们
信了邪神。我确确实实把对方激怒了,然后他拔出一把剑要来杀我,也就在这个
时候,我挣脱了,一拳把对方砸出去,抢到了剑,然后往一个女人孩子多的地方
冲。我丝毫没有顾及对方是女人和孩子,对我来说神国的人已经都是恶魔了,我
挥剑把挡我路的人砍翻在地,我没有直接杀死她们,而是砍伤她们的手或者脚,
这样只要有更多的村民为了救她们而留下,那么追我的人就会变少。我就这样逃
进一个森林,把自己手上的钉子拔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撕成一些条,包扎伤口,
然后依靠森林的优势杀了两波追兵,那些村民就像疯狗一样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
面。不停地追着我,要么把我弄死,要么被我弄死,或许是运气不错,我遇到了
一支我们的巡逻队,杀干净了追兵以后被救了回来,据说我们那支队伍就活了我
一个……」 吉姆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头。 「神国那个鬼地方,在外人看来是神圣的,在我看来就像恶魔之地,外围还
好,我记得深入神国的国境,有时候人就会不自觉的产生信仰,有些会突然跪倒
在地痛哭流涕的陈述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有些本来不信神的会突然变得神神道
道开始相信诸神,甚至有的人每天都开始祷告和忏悔。越往神国的内部去这种现
象就越是严重,甚至耳边会出现若有若无的神启,不少人都直接变成了信徒开始
对自己曾经的同伴拔刀相向。这就是神国到现在没有被我们消灭的原因,那是一
片诡异之地,如果可以就应该建起一堵高墙把神国的人永远封死在里面,再也不
要让他们出来祸害世人。」 看到一帮孩子都在点头吉姆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否定诸神的存在,我知道诸神是存在的,但是,我绝不相信神国是
什么神圣的地方,也不相信神国的那些大祭司是神的代言人,他们就是一帮畜生,
根本不在乎信徒的命。」 51 「听你讲完这个故事我觉得你说偏了,讲的都是西边的神国怎么怎么,和大
地骑士团是不是关系也少了点?」 埃利诺倒是听出了点东西,抬起手让其他人安静。 「那个叫吉姆的,也不是一般人,对吧。」 讲故事的骑士点了点头,能够在皇都遇到的,那自然不是什么一般人了。 「那个人事大地骑士团的副团长之一,据说是从平民升迁上去的,不过当时
差不多要退役了,现在估计已经退役了。」 埃利诺点了点头,对于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自然可以稍稍窥探一下整个骑
士团的特点。 「看起来我们的敌人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有打硬仗的准备。」 「我们跟着公爵您可没怕过谁。」 大地骑士团和草原王庭的联军本以为自己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当然他们有
听闻奥兰多派系的迪亚公爵带着五百人左右的亲卫支援草原的消息,当时他们以
为这是个阴谋。但是通过多方情报证实,这位迪亚公爵真的就带了五百人左右的
队伍进入了草原。这下这位公爵成了个笑话了,虽然这位公爵的确战功赫赫把维
克多派系打得一败涂地,但是紧紧五百人的队伍,或许能在局部造成一些优势,
但是如果改变整个态势?一旦这位迪亚公爵战败甚至战死,对于奥兰多派系来说,
就变成了灾难。想象都是美好的,现实就很残酷了,草原上消息的传递很困难,
等到大地骑士团和草原王庭的联军反应过来自己遭到攻击的时候,前锋几乎已经
快要损失殆尽了。草原上的战争一开始都是小规模的,最早可能就几十上百人,
弱者向大部队靠拢,而强者则会追击,然后慢慢地相互拉扯,等到队伍变得越来
越大,最后才会演变成决战。都是草原人,内战不说什么找不着的到主力,只要
想找必然能够找到,双方的第一次决战如约而至,一方是被打蒙了的联军,一方
是有备而来,结果也显而易见,又是一场大胜,虽然没有彻底的击败草原王庭和
大地骑士团,但是稳住了态势,东部共存派的生存危机暂时被解除了。 *** *** *** 格雷现在感觉自己很难受,越靠近众神殿他就感觉越难受,感觉自己的脚底
就如同在被不停冒出热炎灼烧着,所以异常烦躁的他挥手摧毁了自己前进路线上
的又一座城市。格雷走进城市中央的神殿,挥剑把神像摧毁,然后挥了挥手,除
了伊丝蒂以外其他的暗黑骑士或者暗黑法师纷纷离开,他们要在这里驻扎一天,
然后继续上路。看格雷站着不动伊丝蒂立马把神殿的大门关上,格雷把手里的魔
剑插回剑鞘,然后身上漆黑的铠甲也一瞬间消失,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喘
息着。 「主人!」 「没事,我还挺得住……我还挺得住……」 伊丝蒂扶着格雷坐下,然后打开自己的背包,把几瓶药水打开,喂格雷喝下
去。随着药水开始发挥作用,格雷感觉自己又像活过来了。 「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被它抽走。」 「主人,别继续了,逃吧。」 格雷笑着摇了摇头。 「这话你自己信吗?我们逃得掉,能逃到哪里去?」 格雷缓缓地躺下,双手放在脑后枕着,看着破败的神殿,几缕阳光透过神殿
顶上的破洞洒进神殿之中,让格雷感到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惬意。 「呵,我似乎一直在逃,从小就在逃。大哥对我其实不差,他对我不亲近,
也不算疏远,没有很亲热,但是也没为难过我。作为一个嫡子,他比我大气,我
曾经多少次想过如果我们换一换会怎么样,我想我可能做不到他那样,我这个人
没那点气量。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我留在家里会怎么样,我一定会和他抢家
业,闹得不可开交,父亲是明智的,他把我送出来了,不过就现在的结果来看,
如果他没把我送出来,说不定柯克家族还在。」 格雷一边说一边笑,只是这个笑声比哭还难听。 「我进入威廉斯帝国以后,就想着快速的升迁,混出头告诉以前的家人他们
错了,大错特错,我才是新一代最厉害的那个,就没有走正路。如果我一开始就
正儿八经地走军功路线,好好的作战,未必会差到什么地方去,现在说不定也能
混到个什么骑士团副团长的位置。可惜啊,人心不足,或者说,我怕死,又不舍
得地位,那自然只能走邪路。代价就是用我的人只想用我,用完就当擦过屁股的
手纸一样迫不及待地丢掉,让我做的事情都是别人不愿意干的事情,我也没法形
成自己的势力……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能给我选择的地方已经几乎没有了,就
到了这么个鬼地方,有时候想想,也怨不得别人。」 或许是格雷已经知道自己不会有一个好下场,所以在神志还算清明的时候和
伊丝蒂说一些埋藏在心底的真话。只是格雷的神志一会清明,一会似乎又被痛苦
所支配,粗暴地把伊丝蒂的衣服撕碎,或许是因为发生过多次了,伊丝蒂并没有
表现出惊吓,而是很自觉地岔开双腿,格雷掐着伊丝蒂的脖子,眼睛露出红色的
光芒,也不管伊丝蒂现在身体的状况就粗暴地插进去。伊丝蒂很沉默,忍受着格
雷对她的侵犯,或许是觉得不够舒服,又或许是出于暴虐,格雷的手劲越来越大,
伊丝蒂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似乎也越来越不清醒,但是格雷对她的腹部猛
的一击又把她的神志拉了回来,不断地咳嗽着,然而格雷只是狞笑着继续掐着她
的脖子,然后一拳又一拳地打击着伊丝蒂的腹部,伊丝蒂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主人……」 看着嘴角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的伊丝蒂,格雷发出近乎疯癫的狂笑,抬起拳
头对准伊丝蒂的脸,然后砸下去,在还有一丝距离就要打的到时候,格雷停住了。
抬手把伊丝蒂甩出去,然后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哀嚎,伊丝蒂躺了好一会才算是缓
过气来,爬到格雷的身边从背后抱着格雷。 「主人,没事了,没事……」 格雷慢慢地眼神又恢复了清明,他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不敢直视伊丝蒂。 「主人,你为什么不把我也转化成暗黑法师。」 「咳咳,这个问题问得好。你服侍我这么多年,说实话我死后要下魔域是注
定的事情了,你自然也应该继续跟着我服侍我。只是你太弱了,不配跟着我去魔
域,我又是个混蛋,所以果断的抛弃你了,还看不出来吗?」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格雷爬起来,在一阵黑雾笼罩下又披上了漆黑的铠甲,
甚至头部都被头盔所笼罩。 「我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因为我是个叛逆的家伙,我就喜欢与众不
同,别人都希望我能干点好事别干坏事,我就不。现在也一样,我必须得干坏事
了,我被人逼着干坏事了,我又想干点好事,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格雷伸出手摸了摸伊丝蒂的脸,然后大踏步地走开粗暴地推开大门,被他盯
着的暗黑骑士或者暗黑法师纷纷感到从灵魂上传来的战栗感。 「何事?」 「主人,我们已经收集齐了尸体,应该开始转化了。」 格雷缓步走上前,地面上被暗黑法师们弄起了一个大坑,里面丢满了尸体和
散碎尸块。格雷拔出魔剑,一条漆黑的烟雾从剑尖开始散出去,或许是尸坑太大
了,漆黑的烟雾也被稀释,淡化,但是依旧笼罩了整个尸坑。一些尸体开始有所
反应,出现了微微地颤动,慢慢地一些尸体重新站了起来,眼睛的位置泛出红色
的光芒,这些尸体站起来以后立马扑向一旁的其他尸体,有的直接扑向同样复活
起来的尸体,相互吞噬,厮杀着,随着吞噬和厮杀这些尸体体型开始变大,身上
肉开始变紧,骨头上长出刺,牙齿变的锋利,速度也越来越灵活,吞噬得越多这
些魔物也就越强大。当黑雾散去以后,格雷的魔物大军又变得更加强大。格雷刚
准备收回剑,但是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盯着,随手挥剑砍掉了一栋建筑。 *** *** *** 神国如果说有首都的话就是众神殿,各大神殿的总部都在这里,教宗也集中
在这里,那就必然需要一个话事人。一般来说会从实力强劲的几大神殿中推举一
名教宗作为教皇,为了避免一家独大教皇的任期一般为十年,可以重复接受推举
但是不能连任。现任的教皇为战神殿的教宗,此刻他和其他神殿的教宗正看着那
个在神国肆意妄为的邪恶存在,随着远视魔法被破坏,一群人陷入了沉默。 「这是何等的亵渎……」 「难道我们就无法阻止他吗?」 「肃静!」 随着教皇用权杖敲了敲地面,讨论的声音消失了,所有的教宗们纷纷看着教
皇,教皇可以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很多东西,比如说一些弱小的神殿教宗眼神中
透露出的就是恐惧,而一些强大的神殿教宗眼中透露出的东西就意味深长了,尽
管教皇的推举十年一次,但是不妨有人迫不及待想让自己下台,即便在神国,权
利的斗争也从未消停过。 「魔王已经有数千年未曾出现在世间了,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所以人类陷入了安逸和堕落,这是诸神给予我们的警告和试炼。」 一众教宗纷纷低头吟诵所信奉的神祇得神职并祈祷着。 「诸位应该都看清楚了,那人所持的应该就是魔王的佩剑湮灭了。」 一些低阶的祭祀整理出了文献,然后低着头,鱼贯进入会场,在每一位教宗
的面前放下材料,又低着头离开了会场。教宗们纷纷翻开面前的资料,里面记录
着各种关于魔王的信息,只是魔王的形象似乎没有什么固定,不要说不同时间段
出现的魔王,哪怕是两个人同时面对魔王,对魔王的描述都会出现不同,但是魔
王标志性的武器魔剑湮灭,魔杖噬魂被人记录下来了,只要稍稍一对比就能看出
来。 「根据记录,除了圣剑以外没有其他的武器可以与之匹敌。但是我们完全无
法指望现任的勇者,根据情报此人名为埃利诺·迪亚,现在威廉斯帝国奥兰多派
系受封为公爵甚至出任摄政,其妻是奥菲利亚·金·威廉斯,其子被奥兰多·金
·威廉斯收养,将来就是威廉斯帝国的皇帝。一般情况下如果晓之以理他没理由
拒绝。但是威廉斯帝国奥兰多派系在东部大陆东部扶植神殿纷纷脱离我们的掌控
独立。所以我们前一阵对其表示强烈的抗议甚至直接表示有宣战的意思。而且现
在大陆处于争霸的状态他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接受我们的请求。」 「不用过分强调勇者的重要性。在击败魔王的记录中也并非次次依靠所谓的
勇者,有数次勇者一开始就被魔王消灭或者自不量力前去讨伐魔王失败的例子,
魔王最后依旧被人类所击败,我们应当相信自己的力量。」 「问题在于我们面对的是否真的是魔王本尊,至少到现在为止根据观察只发
现其使用了魔剑湮灭,还有发现其使用魔杖的记录。」 「与其在这里讲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们不如考虑一下如何面对面前的问题,
不管他是否真的是魔王,他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众神殿,而我们现在没有有效阻
止他的手段,即便发动神术·圣战也无法阻挡他前进,他的军队在不断扩大。」 「神术·圣战当年就没能阻挡下魔法帝国。」 「当年地下可没有那个。」 「不用遮遮掩掩,现在即便地下有当时魔法帝国的魔法阵节点提供的加持,
我们可以释放出更强大的神术又如何?对方根本不在乎普通人的生死,就像当初
魔法帝国时期一样,如果不投降他们就用军团魔法摧毁一切。今天对方恨不得把
普通人全部杀光来扩充自己的军团。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指望沿途用神术·圣战来
拖延对方的速度或者消灭对方,我无法理解你们怎么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注意你的言辞!」 「肃静!」 看着已经吵成一团的教宗们教皇再一次制止了他们。 「向全大陆警告,魔王及其军团的回归,提议威廉斯帝国为了人类的未来暂
时停止内战,向埃利诺·迪亚发出邀请信。无论他接受与否,压力会到他身上。
疏散魔族军团前进路线上的普通人,事实证明让普通人参与这场浩劫除了资敌以
外没有任何作用。派出骑士团和神官战士包抄魔王的后方,不要和他交战,布置
神术阵·封魔,等魔王的军团进入阵中央的时候,就是我们和他决战之时。」 随着教皇的命令整个神国开始运转起来,准备和魔王的军团一决胜负。 *** *** *** 在尼采派系的大地骑士团正在草原上和奥兰多派系对峙之时,尼采派系的内
部却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一场诡异的瘟疫开始从边境蔓延。 「你听说了吗?前几天,就是队伍里那个南边来的小伙子,兄弟两个一起来
结果当哥的死掉的那个。对,对,就是他,他说晚上巡逻的时候好像看到他哥了,
结果追过去又什么都没找到,就这是他被他的小队长一顿批,还关了一天禁闭。
你问怎么了?你没发现已经两天没看到他了吗?我问过,他早被放出来了,还说
自己不会认错,一定是他哥,他还要去找。」 「大晚上的能不能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两个士兵站在一个固定的火把旁边说这话提神,晚上站岗可以说很无聊,黑
漆漆的又有点可怕,所以士兵闲着无事不会说一声不吭的,而是会说说闲话,即
便军官什么看到了也不会多说什么,至少这些士兵没偷偷睡觉不是吗?咳嗽一声
让他们别太过分也就过去了。 「我说真的。出来当兵都不容易,小队长说再找找,内部能处理就别闹上去,
给他搞个逃兵的身份那小子就完了。年纪轻轻当哥的死了情绪有点糟糕也正常,
看到幻觉了说不定。」 「哎?你说今晚咱们这里怎么还没有巡逻经过?」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还没有巡逻队路过?这会什么时候了?」 看到同伴摇了摇头也只能叹口气,这个年代计时的魔法物品或者装置数量稀
少,大多数人白天只能依靠太阳知道大概的时间,至于晚上就更不靠谱了,看得
懂星象的真就极少数。除了固定的明哨,自然还会有暗哨,有巡逻队在整个营区
内巡逻,照理一晚上至少要从他们面前经过多次的巡逻队今天好像一次还没经过,
这时间是不是过得有点慢? 「我去尿一下。」 「你他妈不会胆子这么小吧,这么个小事就吓得尿急。」 「别他妈逼逼赖赖的,帮我扛下枪。」 看着同伴跑去阴暗的角落站在火把下面的士兵嗤笑了一声,把同伴的长枪靠
在一旁的墙上,自己则抱着长枪稍稍原地转了一圈,四周张望了一下,现在草原
边境已经属于后方了,能出什么事。只是某个墙角似乎闪过一丝红色,那短短的
一瞬让士兵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脸,仔细地又看了
下,似乎那边什么都没有。 「都他妈的是自己吓自己。」 只是一段时间过去了,士兵有些焦急,他妈的同伴怎么还不回来,万一这会
长官来了又得挨骂。 「掉坑里去了吗!赶紧回来别吓人!」 以为自己被同伴搞了,士兵有点急躁,但是自己又不是故意说鬼故事吓唬人,
都是自己吃饭的时候从同伴那里听来的,这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随着视线的推
移士兵越来越焦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周围很安静,天空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
不到,同伴就这么好像消失了一样,巡逻队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还有自己似乎
被什么东西盯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为什么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又瞥了一眼刚才
的角落,士兵端起手里的长枪,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往那边挪过去,漆黑的夜
色下寂静无声,他听不到其他什么声音,太安静了,以至于他听到自己的心跳越
来越快,呼吸都越来越沉重,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
过于紧张手脚会僵硬不利于突发情况或者交战,士兵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他很想
叫喊给自己壮胆,但是军营晚上本来就是禁止喧哗的,如果因为自己的叫喊导致
了一些其他的问题,那自己就真死定了。快步冲过转角,举着长枪四顾,依旧黑
漆漆的,能见度很差,但是视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远处一个固定在地上的火把
矗立在那里,燃烧着,发出毕毕剥剥的响声。 「见鬼,自己的疑心病犯了吗?」 士兵重新竖起长枪,收回了进攻的姿势,刚打算转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边的火把处站岗的人呢?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有汗从额头处流下来,
刚打算叫喊一瞬间就被从背后渗出来的一双手捂住了嘴,然后拖进了黑暗之中。
当太阳再次升起之时,整个军营看起来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直到中午,几
名传令兵带着上级的命令前来,进入了军营,才发现了异样。这样的事情到边境
各处发生,等到尼采派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早已和草原失去了联络,边境的
大量兵站,补给点和城镇里的人统统消失,一时间尼采派系人人自危,边境大量
的平民携家带口得躲进大城市寻求庇护,大地骑士团此时已经顾不上去支援草原
上的同伴,而是开始着手调查边境的人口失踪事件。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就是人吧……」 一个笼子里关着一个「人」,被绑得严严实实地跪在笼子里,嘴被撑开可以
看到犬齿很锋利,在太阳的照射下看起来精神有点萎靡,但是眼睛如同野兽一样
盯着面前的骑士们。边境出现的情况已经严重影响到帝国的运转,和草原的联系
切断意味着大地骑士团在草原上的队伍孤立无援,边境的人口大量的逃亡提前宣
告了当地今年的生产和税收已经完蛋了,逃亡的平民会严重影响治安,缺衣少食
又会搞出很多社会问题,救灾的话就需要钱。所以必须查明情况,大地骑士团在
进入灾区后一些小队都失去了联络,但是也有一些小队带来了意外之喜,他们终
于知道敌人的面目了,在经过挑选后一个四肢还健全的样本被送往了后方。 「把你知道地说一下吧。」 一名骑士向着自己的长官行礼。 「我们到达城市的时候城内的情况已经相当混乱了,大量的难民已经涌入城
市,由于担心难民中混杂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帮当地的领主把难民驱赶出了
城市,让他们在城市的附近建立了一个聚集点并且派兵把守。然后开始向边境派
出小队进行侦查,我所属的小队在路过数个村庄都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看不到任
何尸体,里面的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发现什么战斗痕迹,也没发现逃亡
的痕迹,我们猜测最糟糕的情况是那里的人恐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制服带
走了。只是我们很费解如果是一大群实力如此强大的存在又何必躲躲藏藏,而且
绑架普通的村民有什么用呢?或许是因为一路侦查都没有发现,我们渐渐的超过
了原本计划的距离,在返程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考虑到我们是携带着三天地
补给出来的,所以我们决定再一个废弃的村镇停留一晚。然后在当晚,就发生了
一些意外,我们分批的站岗保持警惕,因为一直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着,但是
夜晚对我们很不利,我们找不到对方的位置,只当不知道一直防守着自己的房子。
到深夜的时候,我们中的一位决定去喂马,他准备以自己作为诱饵。他去喂马的
时候我们就做好准备出击,然后我们没等到同伴的信号,但是我们约定好了时间,
到时间看他还没回来我们就集体冲过去,结果发现了一群这样的怪物。从他们的
衣着来看就是这里的村民,他们长有犬齿可以轻易地咬穿普通人的脖子,手变得
类似于动物的爪子,可以作为武器,甚至能阻挡普通士兵的武器,他们中的一些
指挥者甚至可以使用出魔法,之所以我们的同伴没有给我们示警和信号就是魔法
的效果。很幸运我们的小队全部是由骑士构成的,他们的尖牙无法透过我们斗气
的防护,爪子也无法撕碎我们的铠甲,魔法虽然给我们造成了一些威胁但是对手
的魔法造诣并不高,所以我们轻而易举地击溃了对方并且抓捕到了几名俘虏。事
情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这些怪物撤退以后我们松了一口气,然后以
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很快这些怪物就叫来了支援,这一次出现的怪物很明显
要强于一开始伏击我们的那些,但是用的招式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他们中的
一些法术相对更强大,我们的主要损失也是由法术造成的,直到天亮,他们似乎
对于日光有所厌恶,或者白天对他们来说可能属于不利的作战状况,所以退却了,
我们重新集结的时候队伍里损失了一半的人,有两人失踪。我们在白天加紧赶回
了城市汇报了情况,然后我们的指挥官加强了防御,在夜间加大了照明,还有排
查人群,检查牙齿,结果被我们查出了一些潜伏者。后来我们所在的那个小队,
有一晚负责巡逻的时候,有人好像看到了我们失踪的同伴,本来想追过去但是我
们的队长阻止了我们,说当他们死了……我不知道那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的同伴,
这些怪物我们审讯过一些,他们听得懂我们说的话,智商很正常,甚至有人类时
期的记忆……」 「你表现得很好,先下去休息吧。」 骑士一口气讲了很多东西,军官们听完以后让骑士先下去休息,然后翻阅着
手头的报告,时不时地看着锁在笼子里的那个人形生物。 「我们已经把情况上报给尼采阁下了,阁下调取了一些皇家的档案,也附在
各位的文档中了,诸位怎么看?」 整个会场除了偶尔纸张翻页的声音以外,谁都没说话。 「都说说想法吧,这么一声不吭也不是个事……」 「我们应该说什么?魔法帝国都差点灭亡的事情给我们遇到了。这东西怎么
看怎么像渴血症,或者说就是渴血症。」 「但是渴血症应该已经不会再感染人类了啊……」 「这些患者……额,可能用感染者更准确,和过去文献上的比较,属于进化
了,过去的渴血症或许真的无法对人类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现在这种瘟疫进化了
以后就不好说了……你们看,根据记录如果喝不到人类的血液这些感染者会退化,
会虚弱,但是我们捕获的样本已经至少十天没有让他沾染过血液了,但是他外形
上并没有变化。去掉他嘴里的棍子。」 四名骑士如临大敌,两个人手持武器抵住俘虏的要害,一个人从背后按着俘
虏,还有一人则小心翼翼地给俘虏抽出嘴里的一段木头,全程小心翼翼地。俘虏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嘴,吐掉几口唾沫。 「你们不用这么怂,真的,我都这样了还能把你们这些老爷怎么样?」 看俘虏能够正常交流一种军官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能提个请求么,如果可以你们找法师使用一下遮蔽魔法,然后给我一杯
人血,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见对方居然愿意配合,这些军官们喜出望外,但是这个要求就有点…… 「你把我们当食物然后让给我自己给你送上来?」 一旁的一名骑士用剑柄狠抽了一下俘虏,砸出去几颗牙,俘虏稍稍过了一会
才缓过来。 「我他妈只是要一杯血,没叫你们弄个人来给我啃!」 军官们相互对视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吸血但不弄死人?」 「当然可以,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忍不住罢了,我可以不喝血,但是对血饥渴
会把我逼疯,我现在就快疯了,你们要是觉得无所谓面对一个疯子更好我也没办
法。」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杯血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找法师来的过程中一起办
了就是。俘虏依旧被关在笼子里,骑士们解开了他的束缚。军官也是时候给他弄
来了一杯血。 「对对对,给我。」 看着俘虏伸出手不断地想去够放在地上的血军官们觉得有戏。 「只要我们问得你好好交代……」 「老爷们,如果想让我交代问题,用不着这样,你们赶紧让法师把我们用魔
法屏障都遮掩起来就行,而且一杯血最多也就解解馋罢了,你们这么钓着我,没
意思,而且保不准我心生怨恨故意瞎说。」 在稍稍讨论了一下以后还是让俘虏先喝上了血,看着对方把杯子舔得比刚洗
过还干净一群人类有点心理上的不适,法师这时候也撑起了一个屏障,因为奥兰
多派系解放法师的影响现在大陆上对于法师已经没那么苛刻了,不再叫罪人,法
师多多少少开始恢复至少超凡者应有的待遇。 「啊,好受多了,这下终于好受多了……诸位老爷们,小的叫凯文,以前在
一个小村子里当税务官,现在被变成了一名,血族,至少上面是这么说的。」 税务官通常是当地领主的亲信,相对来说人会比较活络,见识也比较广,对
上谄媚对下严酷中饱私囊可以说有一套,但又属于不可或缺的人才,至少比抓到
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平民甚至是奴隶要好。 「血族?上面?」 听到有人问话凯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们自然是有阶层的,最顶层的是血祖,跟着是亲王,然后是公侯伯子男
爵,下面是高中低级别,最底层的就是刚转化的血奴。」 凯文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立马有人呵斥道。 「大胆!」 凯文立马抬起双手抱住头,旁边的骑士已经开始揍他了。 「别打,别打。你们就算打死我也没用啊,血族上级对下级会产生一种压制,
简单来说就是血祖站在我的面前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她想让我死只要一个念头,
我根本没法违抗……这些知识都是直接灌进我脑子里的,我有什么办法……也亏
的是你们把我运到这么远我才脱离了我的掌控者,让法师支持起一个遮蔽魔法我
才敢说这些,不然我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把我转化成血族的人我可以
说根本没办法反抗他的意志,而其他的上位血族会对我们这些下位者产生压制…
…」 「行了行了,让他继续说。」 一些军官已经看出来这家伙虽然变成了怪物,但是从性格上来说还是人类,
当然也有可能他在伪装。 「我们攻击人类的脖子只是因为这里是弱点,脖子一旦被咬破这人十有八九
就死了,还能让我们补充血液,并不是说我们非得要脖子才能吸血,当然我得承
认那种鲜血喷出来喷一身会让我感觉很好,但是大多数时候没必要。说普通人是
血奴的原因是,我们在吸血的同时也把体内的一些毒素输入了人类,比如说,嗯
……对,就是那边那个女仆。」 凯文手指向一名矗立在一旁端茶倒水的女仆,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
女仆身上让女仆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说实话我有信心,只要被我袭击吸一次血我就可以控制住她,我们吸血同
时释放的毒液会让她对我们言听计从。到这时候她就成为一名血奴,其实我们就
算生活在你们的城市里,你们也未必能把我们给找出来,我们完全可以没必要杀
人。」 一些人的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这种情况现在简直是要命,也就是说所谓的
血族完全可以混入人类的世界,如果他是一名贵族完全可以雇佣一批仆役,这没
人会发现任何问题,哪怕他偶尔吸死几个仆役都无所谓,老爷家死几个佣人有什
么奇怪的,继续雇就行了,血族完全可以做到在人类的世界里继续逍遥自在。 「至于我旁边这两位我就完全没有任何信心了。」 「因为斗气的关系?」 「有一定的关系,不完全是。意志越强的人越能抵抗这种控制,意志力薄弱
的人就越容易被控制。但是被吸血的次数多了,多半也是会被控制的,哪怕是骑
士,我们这样的拿他们没办法,有爵位的就不一定了。」 「你们所谓的爵位是怎么划分的?」 「就我所知,所谓的亲王就是由血祖创造的第一批血族,据说血祖把自己的
力量分给他们,就是血族把自己的血液注入了他们体内,让他们得到了远超普通
血族的力量,下面的血族只要不断地吸血,就可以产生力量,对我们来说最好是
含有魔力的血液。」 凯文的目光看向站在会场里的法师,透露出来的是贪婪。 「我们不断地吸血就会开始变强,爪子和牙齿会变得更加锋利,如果开始掌
握魔法,就是血族男爵了。这种魔法被我们称为血系魔法,我对魔法知晓的并不
多,毕竟我还没有爵位,听说也是升级的一瞬间知识就像自己涌出来一样。」 军官们的眼神看向大地骑士团,一名骑士先行礼,然后向诸位军官回话。 「我们遭遇到的怪……血族,魔法的水平比较低,偷袭可以给我们造成一定
的伤害但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用斗气完全可以抵挡住。」 如果抵挡不住的话这些骑士根本回不来,所以几乎是白问了,而骑士本身对
魔法也不了解,自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军官们可以说很无奈,唯一的好
消息是骑士和这些血族交战并没有很艰难。 「他们遇到的不过是最下级的男爵,怎么说呢,根据我脑子里的知识就是血
族也需要时间来成长的,我们出现的时间还太短,所以上位者不多,除了几位亲
王以外,据说下面就像断层了一样,现在天赋最好晋级最快的也就到伯爵。」 凯文的话让军官们燃起了希望,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把他们消灭在萌芽状态。 「我有点好奇,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们血族最佳的策略是混入人类的群体
中,尤其是贵族中间,悄悄地替换掉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逍遥快活下去积攒力
量。为何你们要现在就爆发,如果你们有一定的自由意志想必你们中也不乏聪明
人,没有人向所谓的血祖提过吗?又或者说,你们早已布置好了一切?边境的爆
发不过是为了吸引我们的目光。」 这个问题把凯文给问到了,于是他抓着自己的头。 「我就是个爵位都没有的小角色,你问我问也不知道那个没见过的血祖是怎
么想的,而且我觉得你说的都对,换我我也悄悄地躲在人类的世界里过自己的日
子……」 稍稍想了一下,凯文又抬起头。 「反正你们迟早会试出来的,有一个要求,别拿我去做实验。」 为首的军官点了点头。 「可以,我们这一次样本也不止你一个。」 文凯对着法师招了招手。 「过来,我喜欢你的血但是我现在关在笼子里,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还有这么多强者来吸你的血。」 法师走到笼子的旁边。 「你是不是哪怕不用侦测都会觉得我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法师点了点头。 「的确,我会对你感到厌恶,这是我在面对一般人的时候没有的,在我们法
师眼里,遇到超凡者我们会感受到他们的属性,比如说骑士们掌握土系斗气,我
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土元素属性,要打个比方就像黑夜里的火把一样,让我可以区
分出他是超凡者。你虽然还没有掌握魔法,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黑暗,让我本能
地感到不舒服。」 用法师就能侦测出血族,这让一众军官稍稍恢复了点信心。 「我这样的不会掩盖自己的气息,据说有爵位的就可以掩盖自己的气息了。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很讨厌祭司和神殿。」 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这些血族说到底就像是人类魔物化,那么讨厌祭司
和神殿也是正常的,但是大陆上对于神殿最抵触的恐怕就是威廉斯帝国的尼采派
系了,尼采派系的势力范围内几乎没有神殿,公开的传教都是禁止的,地下传教
也被打击,平民你要是说两句诸神在上倒也没什么,贵族和官员要是说了仕途基
本就完蛋了,军队里要是说,那么就等着被调查开除吧。嘭的一声,为首的军官
一拳砸在桌上。 「和神国停战可以说是迫不得已或者无奈之举,现在难道要我们去求他们吗
!」 「不好意思打断您一下,不是我想泼你们冷水,神国现在恐怕自身难保了。
你不是问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潜藏在人类的世界里还要这么高调地搞到众人皆知
吗?我们也很无奈啊,血祖的意志我们无法违抗。而血祖之上据说还有掌控者…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我的上级打听来的。」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知道得越多,就越感到恐惧,整个尼采派系现在都处于
恐惧之中,他们这里和神国的关系很差,拒绝神殿,法师又因为奥兰多派系那边
的优厚条件,很多都逃亡了,在这场瘟疫中,他们只能收缩力量保住一些重点地
区,而剩下的地方就无能为力。本以为暂时的和平自己可以喘口气做一些布置,
结果发现自己已经濒临毁灭的边缘。 *** *** *** 在帝国海军的保护下,一支商船舰队靠岸了,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商船
队交的保护费,整个南部沿海地区没有敌国,哪还有大股足以抢劫商船队的海贼?
如果有,必然是海军自己假扮的。如此庞大的商船队靠港让沉寂了许久的海港一
下次如同活过来了一样,整个港口散发着生气。 「统帅,没想到您会亲自前来!」 「我当然得过来看看,听说你最近小心思很多啊。」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呢。」 港口的城主点头哈腰地跟在一位个女人背后,满脸带着谄媚之色。其实并没
有什么好意外的,毕竟这位的全名是维达·李·威廉斯,作为维克多唯一的女儿,
嫁给了帝国海军统帅,两家联姻,所以维达虽然并非真的海军统帅,但是在海军
中说话的分量很重,很多巴结的贵族都会在私底下叫她统帅,而这对夫妇一同出
现的时候则叫统帅夫人,维达自己也很受用。接风洗尘的宴会自然是需要准备时
间的,而且一般放在晚上,所以维达有时间线接见一些重要的人物,毕竟维克多
派系在不久前的战争中输得很惨,是需要安抚人心的时候。 「奥菲利亚的狗你都放进来了?」 维达对于奥菲利亚是很看不上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两个人年纪相仿,
自然经常会被放到一起比较。维达过去的口碑可比奥菲利亚要好得多,用别人的
说法维达相貌比奥菲利亚好,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比奥菲利亚更像帝国公主。
维达自己也一直觉得自己比奥菲利亚更强,觉得有一天奥菲利亚会匍匐在自己的
脚下祈求饶恕,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就很骨干了,多少次维达在贵妇的聚会中
痛骂奥菲利亚踩到狗屎运捡了个好丈夫,埃利诺是瞎了眼娶了那样的女人,等到
维克多派系大败以后她这种话都不敢再明面上说了,毕竟形势比人强。 「统帅,如果没有他们的人,这生意没法做啊,这货不是白运了吗?为了大
局着想……」 「薇薇安?我记得是……」 「那边的财政部部长。」 「居然用女人,不愧是她,这是手底下没人了吗?」 维达随口贬低了奥菲利亚几句,然后点了点头。 「顺你们的意,我先见见吧。」 看城主低头哈腰地推下去了,看维达有点烦躁,她的侍从拿起桌上放在冰块
里的酒瓶,打开稍稍闻了一下,是自己主人喜欢的清爽型果酒,稍稍倒上一点喝
了一口,觉得没问题以后换了一个杯子倒了半杯,放在维达的面前。船上条件有
限,维达身份再怎么尊贵,海浪又不会说平静下来,在船上这么久自然是不好受
的,一下船又是要接见这个接见那个,还得表现出自己的仪态,想起来就烦躁,
维达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然后自己吐槽了一句一点都不淑女。 随着门口轻轻的敲门声,维达隐藏起自己的糟糕脸色,说了一声请进。门被
吱呀一声打开,看着穿着有点男性化的薇薇安,维达虽然稍稍有点排斥还是很有
涵养面带微笑伸手请对方坐下,当然她也没站起来,在她看来双方现在这种苟合
并不影响彼此之间的敌对,而且自己的身份怎么说都比对方尊贵。 「我在外面候命。」 城主也很自觉地不掺和进来,维达也点了点头,虽然薇薇安带了个人过来但
是她并不担心,自己是维克多的女儿不是儿子,地位尊贵但是也没到说弄死她或
者抓住她就能改变局势的地步,有时候并不那么重要也是优势。而且在自己的地
盘身边还有护卫,不至于怂到那个地步。薇薇安看城主关上了门先向维达行礼,
但是并没有入座。 「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恐怕不够级别和您交涉。」 「你很有自知之明,我喜欢,恭维到此为止吧。」 薇薇安依旧没有入座,而站在薇薇安背后一名穿着法袍手里拿着法杖的人倒
是坐到了维达对面。维达的护卫紧张地盯着那个法师,手放在自己的武器上,只
要对方一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就会攻击。那个法师样的人掀开了自己的兜帽,维达
一瞬间眼睛睁圆了,她想叫,但是又捂住自己的嘴把声音压了下去。 「奥菲利亚!」 就在这一瞬间,维达的护卫也因为震惊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她觉得自
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在倒下去,试图叫喊但是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居然没发现有人潜入,实在是失格啊,然后护卫就失去了意识。而维达看着房间
里多出来的一个人,还有自己被放倒的护卫,一瞬间吓得魂不附体。 「好久不见了,咱们就不去翻那讨人厌的家谱,以姐妹相称如何?」 「你怎么敢!」 奥菲利亚饶有兴致地看着从位置上跳起来已经都快要躲到书桌后面去的维达,
跷起腿,敲了敲沙发面前的茶几。 「过来,坐下,我不想说第二遍。」 看维达站着不动奥菲利亚稍稍挥了挥手,维达刚想叫喊发现放倒自己护卫的
人不在自己的视野里,感觉自己被人捂住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被人压着
坐到了奥菲利亚对面的沙发上。 「这是你的地盘,你怕什么?」 「你说我怕什么,我怕落到你的手里生不如死!」 奥菲利亚笑了一声,伸出手抚摸着维达的脸颊。 「那你为什么不叫呢,叫人啊。」 维达嘴张开又闭上,忍不住又张开最后又闭上,脑子里已经天人交战了几个
回合了,终究没敢叫出声。 「呵呵,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继续这么乖巧,就没事。我来找你自然是有
事情要谈,准确地说,我想让你带个话给你的父亲。」 「我们还没输!」 奥菲利亚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你们自然是还没输。还~」 「你还没彻底赢呢!」 「那是当然,苟延残喘也是活,你应该想想自从你们战败以后有多少人在偷
偷地给我送信求我宽恕。你以前说过什么来着,我不能死,你要把我当狗一样养,
不准穿衣服,吃狗粮睡狗窝每天和狗交配,要牵着我到处去巡回展览,在贵妇的
宴会上让所有人看看我的丑态,要把我抽得像死狗一样让我求你宽恕,这是你说
的对吧。」 维达这会已经开始颤抖了,这种私底下的口嗨奥菲利亚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
说自己身边都已经开始出现背叛者了,或许没那么严重,但是肯定已经有摇摆者
了,但是现在奥菲利亚就在自己对面,看到她微笑着看着自己维达颤抖得有点厉
害。 「我……」 奥菲利亚站起来把维达戴着的佩剑抽出来,把玩着,让维达感觉心里毛毛的,
生怕奥菲利亚下个瞬间就一剑劈了自己活着刺过来。 「呵呵,还以为你佩剑,结果是这种中空的装饰品,无趣啊。说老实话,论
养狗,我比你熟,你应该听过我的大名和我婚前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我现在不养
了,那条狗被我一刀刺进脖子,然后拉开,那个血喷的到处都是,它就躺在地上
抽搐,那个场面你真应该……」 看到维达忍不住捂着嘴一副要吐的样子奥菲利亚掩着嘴笑了两声,然后把维
达的剑插回了剑鞘,然后抓起维达的一只手。 「你这指甲做得不错啊,就是指甲太长会对使用武器造成影响。你这连剑都
握不住的手真的能抽疼我吗?你知道,我还真的有稍稍锻炼过,我记得我十五六
岁的时候就拿着一把单手战锤把日灸骑士团的副团长的马砸死,现在天天抱着儿
子,臂力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要不要试试,就咱们两,谁也别找人帮忙,看谁
先跪地求饶?嗯?」 看维达低着头腿都抖得不行奥菲利亚放开她的手,坐回沙发上昂起头。 「呵,我知道你不服气,我的确是找了个好丈夫。但是没最好搞搞清楚,我
和你不一样,你的丈夫是维克多给你安排好的,而我的丈夫是我自己找来的。你
想和我比?你拿什么和我比?你有什么可以和我比?」 维达缩在沙发上一个字都不敢说,但是听到奥菲利亚的话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显然她的确是不服气的。 「你大老远地跑过来就为了嘲讽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有话要你帮我带给你的父亲。不过我现在对你更有兴趣
了。」 听到奥菲利亚对自己感兴趣,维达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你想怎么样?我不要当狗!」 「这就不好说了,要看我的心情,来,我问个问题,如果我给你的丈夫去一
封信。只要他在我和维克多分出胜负前保持中立,帝国统一以后我保证他继续当
他的海军统帅,保证他的家族地位,把你交给我当做切割,你猜他会怎么选?」 维达一脸惊恐地看着奥菲利亚,如果说过去,自己的丈夫应该把信交给自己,
让自己带给父亲然后当做笑话一笑了之,而现在,就不好说了。而且奥菲利亚当
着自己的面说出来,自己的丈夫到底有没有收到类似的信件就难说了,也难说是
奥菲利亚的离间计…… 「你休想离间我和我的丈夫!」 「你和你的丈夫是政治联姻,你们之间有多少信任?埃利诺人就在那里,为
什么你父亲不用你去联姻?就他和我说你们至少已经策反了他两次了不是吗?你
知道为什么我能牢牢地拴住他?因为在他最穷最困难的时候,我把什么都给了他,
尽我的全力去支持他,让他变成了今天的迪亚公爵,所以现在我可以心安理得地
接受他的馈赠和回报,他也不会因为你们那点空头许诺就背叛我。而你的作用是
什么呢?没有你,海军统帅就不是海军统帅了吗?他娶你不过是为了让你的父亲
安心,你嫁给他也不过是监视以及控制他,你们需要人来离间?」 维达这会已经心乱如麻了,讲道理自己和丈夫表面上关系很好,但是自从维
克多派系在边境战败以后,丈夫对自己就没了过去那样的殷勤,虽然没有表现得
很明显,但是作为女人又怎么能感觉不到,经常说忙不回家,以前就不忙了吗?
奥菲利亚可以说直接在维达的心口上扎了一刀。 「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你一开始对我态度恭顺点其实我也懒得往你伤口上撒盐,现在我也只
是出一口恶气罢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囚禁你,至少这一次来我不会
拿你怎么样。」 维达听了奥菲利亚的话并不相信,在她想来自己落到奥菲利亚手里想死都会
成为奢求,所以她现在依旧十分害怕,但是一时半会她并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城
主这是完全不知道吗?未必吧。喊护卫真的能把自己救下,对方明显也是带了高
手过来的,而自己的护卫现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护卫,维达觉得
她显然是靠不住的,父亲怎么没有给自己派个高手啊? 「你以为这种事情维克多猜不到吗?他能猜到。」 奥菲利亚的话让维达觉得心更凉了。 「呵呵,你就像棋盘上故意丢出来的一枚弃子。看我会不会吃。」 「你胡说!」 「你当然可以不信,只是你能解释一下你身边为什么护卫为什么这么菜吗?」 倒不是说维达的护卫菜,实际上是红叶比较特殊,维达刚过来护卫还没来得
及做好各种布置。 「我……」 奥菲利亚看差不多了,就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坐到维达的身边,然后把她搂
过来。 「讲道理,我真的很恨你的父亲,当然连带着还有你,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弄
死你们全家,记住是全家!你想把我当母狗养我觉得自己也缺一张人肉椅子,你
看你就不错。别抖成这样,我们是皇族,哪怕山崩了,也要保持自己的优雅和仪
态。咱们说道哪里了?对,我很想弄死你全家,但是出于一些考虑,我打消了这
个念头。把这个带回去给你的父亲,告诉他只要他还愿意投降,我不杀他,甚至
可以容忍他改头换面依旧统领个一省之地养老。当然我知道现在他肯定会拒绝,
因为他还有手牌可以打,所以我给他时间缓冲,如果我下一次询问他的时候他还
拒绝,那我也乐得把你们全家都收拾了。」 「你会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不信!」 「爱信不信。对了,现在你给我站起来。」 维达不明所以地站起来,奥菲利亚给红叶瞥了个眼神,红叶把维达拖到一边
几下就扒光了维达的衣服,然后在一脚踢在维达的腘窝上,让维纳直接跪倒在地
上,双手撑地,奥菲利亚站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维达的背上。 「嗯,你会是张好椅子,我真希望你的父亲下一次依旧拒绝,记住保养好你
的皮肤,还有身材,屁股上肉少了点,我想打的时候怕手感不好,有时候想坐的
话可能会不舒服。千万别想着自杀,哪怕你自杀了,我也会把你从棺材里挖出来
皮扒下来做成椅子,听懂了吗?」 维达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奥菲利亚拍了拍维达的屁股,然后凑到维达的耳
朵边上,轻轻地说。 「不许动,如果你动了,我就一定会把你做成椅子,用严酷的调教让你以后
一动都不敢动。」 说完奥菲利亚坐正然后一只手捏着维达私处的软肉,用力地捏下去,维达身
体颤抖着,指甲都要掐进肉里,硬是忍着没叫出声,几滴眼泪滴在地板上。 「哎呀,你动了,不过看在你没叫出声精神可嘉的份上我放过你这一次。下
次咱们什么时候再见呢?真是期待啊。」 奥菲利亚站起来,看维达痛苦的倒在地上扭动着,重新带上了兜帽拿起了法
杖,然后蹲在维达面前。 「我们走了,我会和城主说你累了,还要看一会文件,半小时内别来打扰你。
半个小时够你缓过来了,到时候她也会醒过来,要是缓不过来,那他进来看到赤
身裸体的你,估计也会装作没看到关门吧,毕竟你父亲的手牌还没打完。呵。」 奥菲利亚离开了,维达的心依旧跳得很厉害,下半身那种疼痛这一辈子第一
次经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把地上的衣服搂起来,缩到一个角落里抽泣着,
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甚至毫无还手之力,稍稍缓了一会,想想再不穿
衣服下属进来了就麻烦了,重新穿上衣服,稍微补了一点妆,然后把奥菲利亚给
她的文件收好。暗自下决心,等这一次回去了以后,她再也不出来了,如果有必
要,她就逃到外面的海岛上去,再也不掺和这些事情,还要准备一些毒药带在身
边以备不时之需,免得真成了奥菲利亚的座椅。 至于奥菲利亚,做完应该做的事情以后就迅速地离开了,在皇家骑士团的护
送下快速地回到奥兰多派系的实际控制范围内,虽然她有把握自己没有危险,但
是现在没必要把事情搞复杂。威廉斯帝国的内战其实大多数的贵族都属于骑墙派,
不是嫡系吃不到最肥美的肉,但是跟着混也能喝上点汤,所以奥菲利亚拼命地杀,
一方面是告诉所有的人我很可怕,你们要背叛我要考虑一下后果另一方面就是把
位置空出来给那些愿意效忠自己的人。相比较于她的暴虐,维克多的贤名远播四
方。这也就是处于劣势的奥兰多派系要主动出击的原因,如果不打仗,内部更容
易崩坏,倾尽全力地一击成功了,那些骑墙派们立马开始摇摆,就像自己能大摇
大摆地来到维克多派系的统治区还能全身而退。现在要轮到维克多头疼了,一向
拥有贤名的他做不到和自己一样心狠手辣,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现在维克多越
显得紧张崩溃得就越快,会让人觉得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底气和分寸。想到这里,
奥菲利亚坐在马车里逗着自己的儿子玩,露出慈祥的微笑,现在她只需要等待,
等待着埃利诺在草原上击溃了大地骑士团,然后迅速领兵南下,吸引维克多派系
的注意力,再由皇家骑士团的另一名统帅科迪从南边进攻。奥菲利亚自然有自己
的小心思,如果仗全是由埃利诺打的,所有的功劳和光芒都汇聚在埃利诺一个人
的身上,那对于自己来说,是好事,又不完全是好事,所以要把一些功劳匀出来
分给其他人,佩布罗和科迪作为自己的亲信理应分到一些。 *** *** *** 草原人的战争可以很搞笑,双方人多就追,追追发现自己人少了再逃,逃逃
发现自己这边人多了又继续追。这种拉扯占了很多时候,双方看起来打得很热闹,
算算到最后人都没死几个,马到是跑得骨瘦如柴都换了几匹,实际上的作用更多
的是驱逐或者示威。草原人的战争也可以很残酷,残酷到有一边高过车轮的男孩
都要被砍头,不能生育的女人也要被抛弃,胜利者获得所有而失败者尸骨无存。
东部联盟打不过草原王庭的原因是大地骑士团的直接介入导致的战力差距,埃利
诺带着自己的近卫骑士团加入战局以后实力的天平立马就开始倾斜。 奥兰多派系和尼采派系在草原上打得热火朝天,奥兰多派系凭借着带着足够
多的法师以良好的通讯和及时的战场情况汇报以及埃利诺本人的强大战斗力占据
着优势,王庭派处于下风,即便如此埃利诺也不得不称赞大地骑士团的顽强。地
系斗气在战士中并不是特别受欢迎,他们没有火系的强大破坏力或者风系的灵动,
甚至面对水系的时候也不够多变灵活,很多时候地系斗气骑士通常因为耐操担任
肉盾的角色,干的活通常是那些最脏最累的。但是掌声却很少为他们鼓起,人们
更愿意为那些一击制胜的天才们欢呼,却忘了那些为天才们遮风挡雨的人。大地
骑士团几乎全部是由地系斗气的骑士组成,他们通常面对的情况就是人数处于劣
势,战力处于劣势,白刃战,绞肉场,他们在战场上一开始是处于劣势,但是并
没有因为劣势就放弃,他们在每一场遭遇战中都尽可能地去战斗,在遭遇到袭击
的时候顽强的抵抗。埃利诺在和佩布罗聊战局的时候曾直言,如果是夜风骑士团
已经把他们打趴下三遍了,但是大地骑士团到现在依旧还在战斗,而且对方也在
摸索打法,比如说埃利诺现在就很难遇到对方的精锐骑士大队,作为超级强者埃
利诺依旧战斗在一线,但是战绩并不怎么样,对方在有意地避开他,而转头和埃
利诺的下属交战,每每以为抓住了主力很多时候都是诱饵,即便是诱饵也对方也
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倒下,埃利诺敬佩这些人的意志,但是真的很烦他们。 随着双方交战的时间拉长,埃利诺开始有点焦急了,在他看来打败大地骑士
团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击败了大地骑士团以后把半兽人那边收拾一下,借助半
兽人的力量从北边给维克多派系一点压力才是他过来的主要目的,但是现在初期
目标还是没有完成,很快就要入冬了,一旦开始下雪,想要集结军队就成为了一
件很困难的事情,那么他就会被困在草原一整个冬天,如果大地骑士团和草原王
庭在冬季的修养中缓过来了,那么到了春季事情会变得更麻烦。也就在这个时候,
一直在中军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的佩布罗开始发现一些问题,每天在地图前查看各
种资料和收集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让他对战场有个更加立体的了解。 「我觉得公爵大人您应该镇定一些,您是占据优势的那一方。」 「时间不等人啊……」 「阁下,我知道您现在有点焦急,但是大多数的时候我们虽然制定了战略,
想实现又是另外一回事情,除了我们自身的实力,还要看很多东西,运气有时候
也至关重要不是吗?如果战略不成功,就想其他办法走其他路就是了。」 埃利诺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最近出去乱跑也没什么战绩,有那么点烦躁,这
一次也幸好有佩布罗在中军统筹,不用自己亲自来指挥,佩布罗算不上顶尖的人
才,但是什么都会可以算是全才,自己指挥局部的战斗在一线寻找战机是一点问
题都没有的,但是到了战役层面上自己未必有佩布罗做得好,让自己坐在这里成
天的调度整理战况翻阅各种资料怕不是要疯。 「埃利诺~喵~」 「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哎嘿!埃利诺也感觉不出人家喵。」 埃利诺当然知道现在趴在自己背上蹭自己的猫人早就溜进来了,只是自己懒
得去拆穿她罢了,毕竟埃利诺以前要面对的是神出鬼没的红叶,这种斗气都不会
得猫人就算天赋再怎么强,又能强到哪里去?不过猫人野性解放以后战斗力比普
通人类高,作为不错的刺客和侦察兵广受好评,就是正面战场拉胯了点,和大地
骑士团列阵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米可,从我背上下去。」 对于这只粘着自己的猫人,总得去个名字,埃利诺随便想了个,就叫她米可,
小猫女似乎也觉得无所谓,叫她两次就习惯了。 「不要喵~」 猫人族一般来说虽然会聚集,但是不像狼人那样大规模聚集,只是一个一个
的小聚落,米可正好属于某个聚落的长老家的孩子,算是半兽人里的特权阶级,
当然这种村长家的女儿即便有那么点特权在人类眼里也不过是个笑话,因为猫人
的特权就是她可以优先挑选配偶……半兽人的慕强比人类更严重,所以小猫人整
天贴着埃利诺不放。对此佩布罗装作没看到,毕竟现在的公爵走到哪里总不乏有
对他有想法的,但是一方面公爵身边不缺女人,另一方面公爵身边还有一道保险,
不过给奥菲利亚的报告是得记上,不然到时候哪天奥菲利亚给自己算账的时候来
个知情不报就惨了,当然他觉得奥菲利亚就算看到也不过是一笑了之,和一个乡
下什么都不懂的半兽人丫头有什么好计较的,掉价。 「我刚离开一会你就溜进来了!」 看,保险来了,公爵身边可是有一条守护巨龙的,奥菲利亚殿下给自己的宝
藏身边放了一条巨龙。佩布罗看着海蒂从外面走进来,然后开始试图把小猫女从
埃利诺身上拉下来,而小猫女则抓着埃利诺不肯放,这种闹剧一天可以看上几次,
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玩的因为半兽人和人类的价值观完全不同。 「说,你天天缠着埃利诺干吗?」 「等我发情了交配喵。他这么强一定可以生下很强大的孩子喵。」 「!交配!」 「话说海蒂你才奇怪喵,明明你和埃利诺根本没法生孩子,但是你们还是要
交配喵。」 「……」 海蒂一下子被米可呛个半死,而且别人知道自己和埃利诺的关系和光明正大
被说出来那可是两回事。佩布罗这时候握紧了拳头,他怕再听下去他要笑出声了,
这种场面实在是绝景啊,奥菲利亚看到了估计也会笑疯的吧。 「你们和人类怎么能生出孩子!」 「可以喵,人类和半兽人可以生孩子喵。米可得好几个姐妹都和人类生过孩
子喵,只是和一般的人类生下的孩子不够强壮,偶尔会出现一个特别聪明的喵。」 猫人作为魔法帝国时期人类开发出来的种族,可以算作人类的亚种,和人类
之间并没有生殖隔离。当然为了保证人类的血统纯正,半兽人生下的孩子会直接
继承半兽人的特征,比如说猫人和人类结合,生下来的孩子就必然是猫人,只是
这种混血猫人会继承一些人类的特点,相比较于脑子并不灵光的猫人,混血猫人
会在力量和速度上弱势,但是在智力上得到加强。对于半兽人来说,并不强壮的
孩子可能直接得不到足够的关心或者会被抛弃,而智商相对较高的会被留下,并
且很多会占据长老的位置。 「你不可以和他生孩子!」 「为什么喵,你就是妒忌喵。」 「埃利诺身份高贵,怎么可能让你这种乡下半兽人丫头跟在身边!」 「我只想和他交配喵,孩子我自己会养,不需要他来养,也用不着一直待在
他身边喵。」 「总之……总之不可以!」 看埃利诺已经眉头越皱越紧,而且自己也快憋不住笑了,佩布罗决定把这个
问题处理一下。 「公爵阁下,您在前线,所以一些情况可能没有注意到,其实大地骑士团已
经快撑不住了。」 埃利诺听到佩布罗的话稍稍点了点米可扒在自己身上的手。 「呜喵?」 米可得手就像脱力了一样只能从埃利诺身上滑下来,然后被海蒂一把拎住脖
子,提到帐篷外面丢下来。 「不要再进来了!」 「你管不着人家喵。」 看着猫人几下就窜进营地消失不见了,海蒂咬牙切齿地回了帐篷刚想数落埃
利诺也不知道赶人,就看到埃利诺正在沙盘面前和佩布罗讨论着战局。 「如果从现在开始追溯的话,大概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有苗头了。」 埃利诺看着地图,捏着自己的下巴。 「会不会是陷阱?」 「如果是陷阱的话,代价似乎太大了一点,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或者说是
直觉。尼采派系的后方出现了问题,大地骑士团没有得到人员补充和物资补给,
他们现在虽然还在强撑,但是很快就会撑不住,所以他们在等待冬季,让自己能
够缓过气来。」 「好吧,我赞同你的战略,执行吧。」 「感谢您的信任。」 埃利诺拍了拍佩布罗的肩膀,见佩布罗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还有什么?」 「尼采派系的后方出现了什么问题?让他们无暇顾及已经在草原中大地骑士
团?或许这也是您觉得这是一个陷阱的原因不是吗。如果我的猜测准确,尼采派
系真的遇到了已经要抛弃自己骑士团的危机,对我们来说,算不算是好事,很难
说啊。」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草原上现在情报传递有问题,我们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 「是。」 草原人的确有的是地方可以逃,那是对于外来者,只要找不到草原人的聚集
地,那边草原人可以和你玩得很开心,慢慢消耗你的补给,依靠草原恶劣的环境
让你减员,打击你的补给线分散你的人力,无休止的骚扰,让一次又一次农耕王
朝对草原的征伐最后变成不愿被提及的耻辱,少数的幸运儿们找到了王帐获得的
辉煌胜利会被一代又一代的传颂。而对于草原人自己来说,平时想找到对方的聚
集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农耕王朝有自己的都城,而草原人的都城,是长
了脚的,不断地在迁徙,唯一的例外就是冬季,开始下雪以后必须驻扎起来,不
然牛羊会熬不过这个冬季,对于单独的个体来说或许有些人实力很强,有些人运
气很好,但是对于一个部族来说,没有办法去冒险。在过去,草原人冬季很少进
行战争,因为超凡者的数量稀少,冬季顶着大自然的危险去攻击对方的营地本身
也是搏命的行为,不成功便成仁。而这个冬季似乎有那么点不同,即便已经下雪
了,双方依旧在交战,凭借下雪之前已经做好的充足准备,埃利诺不顾天气继续
对草原王庭发起进攻。 「公爵大人,大地骑士团的残部向我们提出投降了,要求我们给出骑士应有
的待遇。」 埃利诺看着被大雪覆盖的地面又被鲜血染红,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都有点上
头了,于是摆了摆手告诉部下。 「告诉他们,仗打到这个地步要么无条件投降,要么就去追寻属于骑士的光
荣。」 大地骑士团即便在草原人都投降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顽抗到底,那么最终的
结局是灭亡,埃利诺看着飘到自己掌心的雪。 「公爵阁下,我们获得了胜利。」 「今天好像是岁末吧。」 「是的阁下,明天就是新年了。」 佩布罗在一旁恭贺着埃利诺,但是埃利诺脸上并看不出什么喜色。 「本来应该是个喜庆的日子……」 「恕我直言阁下,每一位帝王的诞生,都需要祭品,这些都是必须要的代价
……」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这样多愁善感。」 虽然是白天,但是天空是阴郁的,雪花不停地飘下来,突然埃利诺感觉到手
里的圣剑在不停地颤动,随即埃利诺看向西边,一股强大的光明力量冲天而起,
很快很多强者都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并看一同看向西边。 「圣剑在产生共鸣!」 「那边是神国,不知道尼采派系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抛弃草原上的骑士团
的。」 「不对,我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 埃利诺否定了佩布罗的想法,因为他感受到那股光明之下还有其他的东西,
很快那股冲天的光明力量被黑暗所取代,似乎是来自黑暗的反抗,即便远在天边,
埃利诺也能感到那里面传出来的无尽的邪恶。 「那是什么!」 大陆上无数的强者自然也感觉得到,埃利诺敏锐的感觉那股对自己发自内心
的恶意,似乎有一个影子在对着自己咆哮。 「埃利诺!勇者!」 不知道为什么埃利诺觉得自己似乎认识对方,对方对自己也很熟悉。 「你是谁?」 「我要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 埃利诺可以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无尽的恨意,但是又不记得到底是谁对自己能
够这么怨恨,只是虚影很快又消失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阁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有一个猜测啊,传说中,魔王出现以后,
勇者也会出现,如果我们把这个反一反呢?」 埃利诺看着佩布罗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感觉自己的汗毛有点竖立。已经很久
没什么东西让他感到惊悚了,当时莫丘比和他说解放法师,可没说会遇到魔王啊
……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缺失情报。等待开春吧,奥菲利亚那边要
得到情报也需要时间。」 「也只好先这样了。」 埃利诺虽然在草原上击败了尼采派系的大地骑士团,但是埃利诺觉得这并不
能算是自己的胜利,因为对方从中途开始就失去了支援,而且西部神国到底发生
了什么也让人浮想联翩,如果真是魔王现世,那么自己必然会被卷入其中。
广而告之:AI在线脱衣「点击」立刻脱掉女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