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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同人 深情的鹧鸪哨】(11-15) 作者:掐掐小肉馅儿

2023-06-21 07:4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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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同人 深情的鹧鸪哨】

作者:掐掐小肉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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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派克笔

“现在吃过了。”羽琴立马就买了两个鲜花饼,一个给了鹧鸪哨,一个直接塞进了嘴里。

鹧鸪哨拿起来轻咬了一口,他并不太喜欢吃鲜花饼。鲜花的味道,甜的味道,都不是他应该留念的。但这一次,他却品出了一股特别的滋味来。

就算在墓地,那也会有鲜花盛开,并不全是污秽恶心之物。就算是死去的人,他们也曾经活过,有过灿烂的人生。不是所有人都残暴嗜血,会有活人陪葬。甚至有些墓主还极富幽默感,墓中壁画特别有趣。

如若他不是背负诅咒,他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呢?

以他的能力,在这样惊涛骇浪的时代,他也能建功立业,他也能娶得如花美眷,也能子孙满堂吧?

他看着前面又对街边卖各种奇异水果感兴趣的羽琴,突然变得有一丝柔软了起来。但同时他又振作起了精神,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不是幻想的时候。

和陈玉楼再次合作,他们卸岭人多势众,一定能找到金算盘。然后将自己的摸金符给金算盘看,说明自己现在也是摸金传人,然后让他帮助自己继续寻找雮尘珠。

等到诅咒解除,那些幻想,兴许就能成真了。

买了一堆水果回去,他族人那里也打听到了陈玉楼的行踪。

陈玉楼如今在古滇国的中心,正在大盗特盗古滇王的墓。因为古滇国的墓葬群都是在一起的,近年来又兵荒马乱的,所以那儿几乎成盗墓贼的迪士尼乐园。但凡是个人物,都要过去搜刮一番。

鹧鸪哨也不耽搁,当天和羽琴一起出发了。

那儿离昆明并不远,第二天他们就到了。没费什么力气,他们就见到了毫不掩饰,仿佛是在拆迁的陈玉楼。

“哟,这位是?”陈玉楼一看到鹧鸪哨身边还站了一个俏佳人,他立马就乐了。之前他还担心鹧鸪哨这人比较轴,深陷红姑去世的阴影无法自拔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叫夔羽琴,我是吹唢呐的。”羽琴先鹧鸪哨一步说道,不过她并没有说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她也说不清楚他们现在是啥关系。

“唢呐?”陈玉楼歪头一看,果然看到羽琴背后背着一把唢呐,“不错啊,唢呐和口技,也算是同行。”

鹧鸪哨懒得听他瞎扯,直接将他拖到一边,问起了金算盘的事情。

羽琴没听,她莫名就觉得反正问不出什么来。晃到一边,她去看那些古滇国的墓穴了。

古滇国的墓葬也很有特色,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山洞里。也是因此,极易被盗。这里已经被盗了不知道多少轮了,就连棺材板子都不剩多少了。

但羽琴看得还是很有兴致,以前在博物馆看文物的时候都隔着玻璃,什么都看不真切。现在这些东西就摆在她面前,伸手就能摸到。

都只剩些破木板了,摸一下应该没事。

羽琴看到不远处陈玉楼的手下正在极其粗暴地对待一口棺材,仿佛要将其打成木渣一般。

鬼使神差地,她就伸出了手,摸上了面前这块棺材板。这板子卡在一块石头上,她这一摸就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掉到地上,摔得稀烂。

“咦?”鹧鸪哨和陈玉楼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两人一齐看过去,却见到破碎的棺材板里居然有东西。

羽琴就在边上,所以她立马就将其捡起来了,“这是什么啊?”

“地图。”鹧鸪哨说得很是委婉。

“人皮做的。”陈玉楼笑了起来,补充了一句。

“呕!”羽琴连忙甩开了,她一丢,那人皮地图直接就盖在了陈玉楼脸上去。

但陈玉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再恶心的东西他也见过不是。从脸上抓了下来,他就和鹧鸪哨一起研究了起来。

“兄弟,这趟你必须陪我去!只要你陪我去了,什么金算盘,银算盘,铜算盘,我翻遍黄河我都给你找出来!”陈玉楼拍着自己的胸口,又去拍了拍鹧鸪哨的胸口。

看着那张地图,鹧鸪哨陷入了沉默。光凭他的经验来看,这里标注出的大墓地势险峻,一看就凶险万分。

“口说无凭,你得写下来。”羽琴仅还记得陈瞎子就是寻找雮尘珠的关键,他们两人的这次合作,一定非常重要,她必须得促成。

“马上写!”陈玉楼作势就要咬破手指,在自己的衣摆上写字。

“用笔!”羽琴递了一支派克钢笔给他,至于纸嘛,就用那张人皮地图反面就好了。这支笔,也是羽琴从伊凡那儿搜刮的,他好东西真不少。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废话,陈玉楼还是咬破了手指,盖了个血手印上去。

鹧鸪哨吹了吹,等血迹一干,就收起来了。

“诶,不是,你怎么不盖手印啊?”陈玉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这一滴血得吃多少东西才补得回来呀。

“找金算盘,是你要答应我的事,我自然不用盖了。”鹧鸪哨不想受一点伤,这儿潮湿闷热,也许一个小伤口,就能要你命。

万事俱备,众人就往地图上所示的地点去了。在附近的一个村落他们先驻扎了下来,还要准备一些东西。

这村子对外来人并不友好,所以鹧鸪哨还是用了以前那一套,装作卖货郎。而羽琴则是用那把唢呐,还有自己从21世纪带来的美容知识和村里的孩子,女人们打成了一片。

从村里人口中得知,那地方常年汇聚着浓重的瘴气,根本无人能接近,除非是大雨吹风的时候。

这一点羽琴倒是不急,她拿出了从伊凡那里得到的防毒面具。鹧鸪哨,她,陈玉楼和他的手下,刚好九个人,九个面具。

一战的时候,交战各国都大规模使用过毒气。现代防毒面具因此孕育而生,而且发展到这个时间点,已经非常先进了。像瘴气这种天然形成之物,便不足为惧了。

鹧鸪哨和陈玉楼又去备了些解毒常用的东西,还有黑驴蹄子,糯米什么的。

“糯米能干吗呀?”羽琴很是好奇,她突然有点想吃粽子。不是那个粽子,就是粽子的粽子。

“能解尸毒。这古滇国本就擅长用毒制蛊,那献王肯定更是手段了得,我们必须小心一些。”陈玉楼抢答道,他抓了一把糯米丢入水中清洗了起来,他爱甜口,今晚就吃糯米饭。

“那这个呢?”羽琴又拿起那只黑驴蹄子。

“这个啊,这个就厉害了!”陈玉楼腾出手,又要去拿黑驴蹄子。

但鹧鸪哨却先一步抢了过来,直接塞进了腰包里,“羽琴,咱们出去走走。”

“好!”羽琴一听他改了自己的称呼就开心得不得了,她蹦了起来,和他一起去了村外的小溪。

“羽琴,这次我们去找献王墓非常凶险,你就留在村子里,别跟去了吧。”鹧鸪哨只是在建议,甚至带着商量的语气。他知道,羽琴肯定不会听他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你是怕我拖后腿啊?”羽琴握紧了自己的唢呐,她其实真有点怕。虽然记不住原着内容了,但她还记得当时被吓得冒冷汗的感觉。

“不是。”鹧鸪哨摇摇头,他绝不是嫌弃她。

“那是什么啊?”羽琴追问道,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女朋友,非逼着男朋友说爱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立马反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夔羽琴,你清醒一点!

“你做什么?”鹧鸪哨吓了一跳,心想她该不是中了什么蛊吧。这滇人也擅长用蛊,而且还是是不分男女的。

本来她就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被谁看上了,也是正常的。

“呵呵,有蚊子。”羽琴摸着自己的脸,突然觉得她有点傻。

他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的,自己有点幻想怎么了!

而且书里也没说以后鹧鸪哨老婆是谁啊,谁又规定了她不能是Shirley杨的外婆啦!

这一巴掌确实把羽琴给扇清醒了,她更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里,女性要想自强自立是非常难的,就算你有本事,那也有许多时代上的限制。而且她还没本事,她只会吹唢呐啊。

她要去美国,得靠托马斯。去了美国以后呢,她一个人怎么办?而且这个时候,美国排华可是非常严重的。她一个华裔弱女子,没有点依靠,是很难站稳脚跟的。

就Shirley杨的学识来看,他们一家是过得非常好的,那就直接等于鹧鸪哨以后在美国肯定混得很不错。

有这么一条又粗又好看的大腿摆面前,为什么不抱啊?

不抱是傻的!

但是现在有很关键的一个问题——鹧鸪哨让不让她抱?

***    ***    ***    ***

第12章 凤尾蝶

眼见着就要入夏了,随时会有暴雨山洪,所以陈玉楼没选择水路,而是从外围靠近了传说中的虫谷。

他们都戴着防毒面具,雄赳赳气昂昂地逼近了献王墓。

羽琴也跟着去了,不过她和鹧鸪哨商量好了,她只在墓外边守着,不进去。

当看到眼前出现一群金丝凤尾蝶的时候,羽琴下意识就停了下来。鹧鸪哨和陈玉楼也是,他们对比了一下地图,觉得这里已经非常近了。

那群金色的蝴蝶在色彩斑斓的花朵之中飞舞着,美好得像是一幅油画。可她清楚,隐藏在这美好的景色之下的,是一段血腥的历史。

鹧鸪哨看着花丛中她,只觉得她好看。这一点似乎连蝴蝶都知道,都围着她飞。

陈玉楼看看两人,莫名有点不爽。这是来找献王墓呢,还是找他们两以后死了合葬的风水宝地啊!

“你就在这里等着,枪放在伸手就可以拿得到的地方。饿了自己做饭吃,木炭我给你准备好了,自己再捡点柴就是。还有如果下雨了,包袱里有防水布。”鹧鸪哨就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老父亲在交待女儿怎么生活一般,喋喋不休,絮絮叨叨。

羽琴听得直点头,心里一点没嫌烦。

但陈玉楼烦啊,他着急下墓呢,“你家羽琴又不是没胳膊没腿儿,而且她还有唢呐呢。有什么事儿吹起来就行,咱们肯定听得到!”

“你着什么急啊,那献王在墓里躺着还能爬起来收拾金银珠宝跑了不成!”羽琴直接就怼回去了,他既然把他们看成一对儿了,那她就有义务保护自己的男人。

“我去给你抓点野味。”鹧鸪哨其实心中比谁都急切,但他知道,过于急躁肯定会出事,所以他一定要放松心情,降低心理预期,这样才不会像上次在黑水城那般急火攻心,口吐金血。

“诶,野味就算了吧,抓几条鱼就好了。”羽琴哪敢吃野味啊,这不死在墓里,死于病毒的话,才叫憋屈呢。

鹧鸪哨立马就帮她去抓鱼了,从旁边的溪流里,他抓了几条金光闪闪的鱼过来。

羽琴定睛一看,这是云南名鱼金线鱼,仅产于滇池附近流域。这里离滇池远虽不远,但鱼它不能走路啊。说明这儿的水系,和滇池是通的。

但这一点对他们下墓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只有好吃的鱼肉,是可以补充蛋白质的。

献王墓里充满了各种诡异的机关和危险的生物,他们肯定不会那么快出来。羽琴只是把鱼用香料腌制了,没有马上烤。

等她做完这一切,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

打雷了?

抬头一看,蓝天白云,根本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啊。

当她就要低下头的时候,一架飞机飞了过来。

确切来说,是坠落了下来。

“啊……”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那架飞机坠落在此,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但在坠落地点的鹧鸪哨和陈玉楼很意外,很震惊,很惊恐!

他们一行八人连忙散开,就怕被这铁风筝给砸到脑袋。大家都经验老道,各怀本事,所以动作都很迅速,没人受伤。

在一声巨响和无数鸟兽鸣叫,树枝折断的声音之中,那架飞机终于坠落了下来。只是这里植被茂密,古树颇多,飞机居然没掉到地上,而是落在了一颗老榕树中。

鹧鸪哨就要上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但陈玉楼拉住了他,“万一爆炸了呢,运的是不是军火咱也不知道啊。”

陈玉楼可不想跟军方起冲突,不管是哪个国家的。而且他对那些个洋人也没好感,并不想去营救。

鹧鸪哨想了想也是,自己的命先保住再说。

待到黑烟散尽,他们才慢慢地靠近了那架飞机。从外观上看,这架飞机的涂装并没有表明国籍,普普通通,没有特别之处。

鹧鸪哨最先从破碎的窗口钻了进去,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机长。

是个白人,也是个死人。

就从他颈椎扭曲的姿态来看,应该是坠机的一瞬间就死了。伸手一摸,都有点凉了。

这时陈玉楼也进来了,他看了一眼机长,立马就往货舱跑了,“哎呀,这好多好多东西啊。快点,都给搬走!”

“搬到哪里去啊?先拿一些用着,之后再来搬吧。”鹧鸪哨一直都不贪心,而且他们的目的是献王墓,不是这些军火。

“行,一人背两把,不要影响行动就行。”陈玉楼先拿了两把汤姆逊冲锋枪垮在了身上,顿时就充满了底气。

鹧鸪哨没动枪,他低下头,看着机舱里的痕迹,“飞机里还有人。”

“人?哪里还有人?”陈玉楼进来的时候已经扫过一遍了,连根毛都没有。

“已经走了,可能是在我们等待的时候就跳出了飞机。”鹧鸪哨踢了一脚,把几个新鲜的烟头踢到了陈玉楼的脚边。

陈玉楼蹲了下来,他盯着那烟头看了半天,居然看出了一点道道来,“美国烟,这是美国人的飞机。”

“美国,云南,缅甸的飞行路线……”鹧鸪哨微微皱起了眉头来,将线索都串了起来。

此时欧亚大陆局势紧张,各国都在囤积物资,准备随时会到来的大战。美国虽说远在太阳洋对岸,但就一战的经验来说,他们参与的可能性也非常大。提前在东南亚建好基地,做好准备,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这飞机比较倒霉,没到达目的地,折在了这里。

“行了,别管这些洋鬼子了,咱们继续往金山银山前进!”陈玉楼此刻那是一个热血沸腾,哪怕前方有万千险阻,也能用这冲锋枪给打烂了。

“老大,这里有个玉棺!”

在陈玉楼手下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打开了机舱底部的门,然后他们就发现了树洞里的那口诡异的玉棺。

打开一看,发现了其中的白胡子老头跟巨蟒融合在一起的怪异尸体。陈玉楼心狠手辣,直接全给打烂了,没留一点反抗余地。

此时天空中突然雷声大作,风滚云涌。

众人顾不上检查是否还有宝物,连忙收拾东西,继续往献王墓前行了。

鹧鸪哨抬头看看天空,又时不时回头,总觉得有点不对。

“哎呀,你别担心了,我看你那夔姑娘也是个狠人。双枪,唢呐,还有一口大锅,谁奈何得了她啊。”陈玉楼觉得鹧鸪哨是在害怕媳妇儿给山魈叼走了呢,忍不住就打趣了起来。他觉得那姑娘不简单,打三个粽子不在话下。要是古墓里有什么女尸要缠着鹧鸪哨,估计她能给她们磨成磷粉塞桶里,然后天天挂在卧室,看他们秀恩爱。

“我确实担心她,不过现在我更担心我们自己。”鹧鸪哨没有再往后看了,而是皱起了眉头来。他往前走着,步伐却沉重了一些。

“什么意思啊?”陈玉楼没弄明白,他装神弄鬼干嘛呢。

“有东西跟着我们。”鹧鸪哨低声说道。因为附近村子的人都说不可能有人进得去虫谷,因为瘴气的原因,所以他并没有太留意身后。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太大意了。

刚刚他才确定,他们这一行八人,现在多出了一个来。

陈玉楼一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要是个人还好,一梭子打个稀巴烂就行。但就怕是个东西,东西是最可怕的了。

***    ***    ***    ***

第13章 虫虫

羽琴披上了雨衣,她又不敢躲下树下,怕被雷劈。虽然很狼狈,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算很好的了。

那献王墓里有多凶险她是忘了,可她还记得当年读原着的时候心理阴影有多浓厚。

他们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出来吧,羽琴突然想起了这点。她看着锅里的鱼,知道肯定撑不到他们出墓了。

等到雨停,她就把鱼烤来吃了。

但鱼吃多了也会腻啊,她就在附近找起了野果来。不过想起云南那些看小人的经历汇总,她又放弃了。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过了两天,她还没等到鹧鸪哨他们出来。

不应该啊,以鹧鸪哨和陈玉楼的身手,还有那些装备,肯定比胡八一他们强了。

难道说有什么意外出现吗?

羽琴有点急了,她是可以回头去找托马斯和他双飞去亚美利坚了,但此刻她却舍不得鹧鸪哨。她一人前去那遥远的国度,她还不如留在这儿呢。

背起唢呐,拿起枪,她谨慎地沿着他们的路线走了过去。但因为大雨,很多痕迹都看不到了,她没走太远就停了下来。

此时她想起了一个模糊的细节,当初胡八一他们进献王墓和出献王墓的路好像不是同一条啊,说不定鹧鸪哨他们也找到另外一条路出去了。

而献王墓中凶险,他们说不定受了伤,在休整呢。

仔细思考了一下,羽琴又折返了回去,她决定先回村子看一看。如果他们真有危险的话,还能找人来帮忙。

不过她没忘记在原地留下信息,以免鹧鸪哨担心。

拿起一把鹧鸪哨给她防身的匕首,她就在树上刻了起来。还怕他看不见,她字儿刻得巨大,一棵树上就写三个字。

我先回……村子了……你若是……回来了……就回村……找我吧

刻完字,她转头就往来时的路前行了。这里回村并不近,但是呢,路却好走许多,也没啥危险,顶多可能遇到野猪豹子什么的。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感觉到后面有东西跟着。

汗毛一下子就竖立了起来,羽琴惊得浑身都是冷汗。这儿虽然离献王墓有些远,但诡异的事情不代表就不会发生了。

她慢慢地摸到了抢,手指扣在了扳机处。

继续前进着,但她的脚步却放缓了一些,随时准备着回头开枪。

没走几步,身后那东西却是想要先发制人,噼里啪啦的树枝碎裂声音响起,很是可怖。

羽琴一咬牙,她猛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就开枪了。她知道来人肯定不会是鹧鸪哨,他绝对不会这么吓自己。

一声枪响,羽琴最先看到的就是血花的绽放,她居然打中了!

跑过去一看,她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伊凡?”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是……”

羽琴不知道缺爷是怎么处理伊凡的,也不知道之后他经历了什么,更不明白他怎么出现在了虫谷。

“呃……”伊凡捂着肩头,痛苦得说不出话来。没两秒钟,就晕死了过去。

羽琴枪法还是挺好的,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打中他心脏了。

没有办法,羽琴只得把他扛回了村子里去。累得她腰酸背痛,还要给他取子弹疗伤,刚才怎么没把他一枪给毙了啊!

但是也不行,他怎么来这儿的还是个谜呢。而且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必须得审问一下。

不知道伊凡是装的还是真的受伤严重,他硬是晕了半天都没醒。羽琴等不及了,她煮了一碗小米辣的辣椒水,直接就灌他嘴里了。

补充维生素,这是很重要的。

“咳咳咳!这是什么?”伊凡立马就被辣醒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说,你为什么在这儿?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就把这辣椒水灌你枪眼儿里!”羽琴端着碗,直接威胁道。而且她非常谨慎,还将他没受伤那只手给捆在了床头,让他无法自由活动。

“我本来是要去缅甸的,但是飞机经过这里就遇到了乱流,不幸坠毁了。”伊凡吸了两口气,缓了一下辣劲儿。

“嗯,飞机都坠毁了,你都没死啊?”羽琴看了一眼,他身上除了一些擦伤之外也没别的伤口了,命挺大啊。

“飞机是机头朝下坠毁的,我在机舱,所以躲过一劫。”伊凡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他本来被缺爷丢到了一个采石场里去做苦力,等到压榨完他的剩余价值之后,就要把他扔黄河里去。但是他非常机智,找到机会就果断行动,居然逃亡成功了。

但他也不敢回去了,就往另一座城镇跑。那儿刚好有座机场,也有他的客人在,所以他就想干脆离开,去缅甸那边看看。对于那些外国收藏家来说,中国和东南亚的文物没啥大区别,反正他们都要的。

“然后呢?”羽琴这一段算是亲眼看到的,不过她倒是很意外,飞机里居然坐着他。

“然后我爬出机舱,就准备找人帮忙去就机长,谁知道,你转头就给我一枪。”伊凡皱起眉头,捂住伤口,露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他嘴唇被辣椒辣得红红的,眼中还有泪光,金发也垂了下来,竟有一种神灵战损的美感。

“给你一枪算便宜你的,你害死了多少孩子啊!”羽琴才不会被他的美色*诱惑呢,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夔小姐,我没有害死他们。他们被送到我这儿来的时候,很多已经都不行了。我给他们工作,教他们英语,未来还会带他们去美国,我做错了什么?夔小姐,你可曾亲手帮助过一个孩童?你可知道在这样的世界,做这样的事情有多难吗?”伊凡反过来还质问起羽琴来了,用的还是网络最经典的道德绑架。

“合着是我生了他们不管丢给你的啊?”羽琴也不差,这锅她可不会接住,“别扯这些了,我再问你啊,你一路上还有看到其他人吗?”

“其他人?什么人?”伊凡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研究羽琴话中的深刻含义。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来反问我!”羽琴被他弄得有点烦了,她伸出手,就要去戳一下他的伤口,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疼。

就在这时,伊凡突然伸出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了过来,然后他又挣脱了绳索,用另一只手掐住了羽琴的脖子。

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捆在床头的绳子给弄松了。

羽琴伸手要抓枪,但却被他抢先了一步。伊凡抽出枪来,又一次抵在了她太阳穴,“带我离开这里,等到了边境那边,我就放你离开。夔小姐,你是聪明人,别逼我做害人性命的事。”

“行,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真的没有见到鹧鸪哨他们吗?”羽琴现在能拖一秒是一秒了,她只希望鹧鸪哨能快点看到她的留言,回来救她。不然的话,她真要被卖到东南亚去砍掉手脚做怪奇博物馆的瓶中女了!

“他已经死了,他们都死了!那墓里有一种怎么都弄不死的巨型虫兽,他们都被吞了!”伊凡总算是承认了,他见过鹧鸪哨。他不但见过,他还跟着他们进了墓。而且,他也碰到过霍氏不死虫。

羽琴一听就不对了,这虫子她印象非常深,哪怕是情节都忘记了,她还记得这虫子的特点。也许是因为她很感兴趣,跑去查了不少古生物资料的原因。

这一条霍氏不死虫的肚子里被塞进了一个青铜器,因此它不可能吞得下太大的物体。那些女尸都吞不下,更何况一米九的鹧鸪哨。

居然骗他,个渣男!

“那他死在哪儿了?不行,我要去帮他收敛尸身,将他的骨灰带给族人!”羽琴现在演技居然好了一些了,竟能挤出两滴眼泪了,“他的师弟师妹都是为了找那破珠子死的,没想到,他居然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他都被那虫子吃了,你怎么去帮他收尸啊?”伊凡此时需要羽琴的帮助离开这里,他又不敢真的伤害她,又不可能让她去献王墓里,只好继续PUA了,“到时候连自己的命都搭上,那值得吗?我去了缅甸之后,可以安排你去美国。我家在纽约还算有点势力,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我们都说好等他出了献王墓就结婚的!我生是他塔克拉玛族的人,死是他塔克拉玛族的鬼!”鹧鸪哨的姓其实就是族名,他们一族的人都这个姓,就是名儿太长了。

听到这里,窗外的鹧鸪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他没失忆啊,怎么就不记得这件事了呢?

而且,塔克拉玛是啥?

从献王墓里九死一生出来,他终于拿到了千年来族人追寻的雮尘珠。可是当他回到虫谷的时候,却发现羽琴不见了。还好陈玉楼眼睛好,远远地就看到了羽琴的留言,他们才赶紧回了村子里来。

但是谁知道村民说羽琴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还是个白人。

他本想直接去问羽琴的,但陈玉楼非要拉住他,说直接撕破脸皮不好,带着他就绕到了窗外,在那儿饶有兴趣地偷看了起来。

谁知道啊,这个男人居然就是伊凡。

他割下献王头颅之后,那尸洞一直就跟着他们追。这个过程中,没人去注意伊凡。他们都要死不活了,自然就以为他死了。

伊凡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有精力来绑架他“媳妇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霸唱真好惨一男的

***    ***    ***    ***

第14章 孙女婿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起来!”伊凡终于耐不住性子,暴露出本性来了。他举着枪,踹了羽琴一脚。

“你!”羽琴捂着屁股,气得要爆炸了。自十岁之后,就再没人碰过她屁股了,他居然踢她!

“别废话,老实点,不然我就在你脑门开个洞,让阳光给你脑子消消毒。”伊凡走到羽琴身后,他一边抓住了羽琴的手,一边将枪口抵在了她后背心脏的位置。

羽琴挫着牙,骂骂咧咧,磨磨蹭蹭把门推开了。

“蹲下!”

就在这一瞬间,鹧鸪哨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伊凡下意识就转头看了过来,但他没有料到,一根绳索却从天而降,直接套住了他的脖子,然后猛地将他给吊了起来。

羽琴也扭头看了,不过她还没看清,就被鹧鸪哨一把拉进了怀里,远离了伊凡能控制住的范围。

“你……回来了?”羽琴抬起头,就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嗯,我回来了。”鹧鸪哨点点头,他用极快的速度扫了羽琴周身上下,发现她没受伤之后才是松了口气。但他却没有松开胳膊,在献王墓里经历了几次几近死亡的遭遇之后,他脑海之中浮现的都是她。而在听到她跟伊凡胡说八道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做下了一个决定。

只是他明白,羽琴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要打探他们的下落。她并未知道他们回来了,而能救她的,也只有他。

“那个……,珠子找到了?”羽琴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中有一种欣喜与幸福夹杂的感情,她觉得,这应该就代表了好消息。

“嗯,找到了。”鹧鸪哨这才放开了羽琴,他从包里拿出一颗黄色的石头出来。

羽琴一看就吓了一跳,连忙蹦跶到了一边。亲眼看到雮尘珠,比书里描述的还要像一颗人头。要不是黄色的,她都怀疑这是什么水晶头骨之谜之献王版了。

“这雮尘珠和献王的头颅融合在了一起,没办法分离了。”鹧鸪哨连忙又装进了包里,不想让她继续受到惊吓了。

“然后呢,找到了珠子,诅咒就会自动解除吗?”羽琴隐约觉得没完,她记得后面应该还有好几部的内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

“不知道,在我们族里一直流传的都是要找到雮尘珠,但至于找到之后要做什么,就没有提及了。”鹧鸪哨也不知道,他的打算是先回族里,看看几位老人的情况。

羽琴点点头,也觉得要临床试验一下才好。

“喂,你们聊完了没有啊,这人怎么办啊?”陈玉楼站在屋顶,刚才那条绳索就是他甩下去的。作为卸岭大统领,他自然也功夫了得。套个人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鹧鸪哨飞身上了屋顶,他一摸伊凡脉搏,发现他已经死了。刚才陈玉楼拽他上屋顶的时候,估计就已经颈椎骨折了。这死法,居然和那机长是一模一样的。

将伊凡的尸体带回了那架飞机,至少那是属于他祖国的,也算是回归故里了。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但鹧鸪哨依旧不想让他曝尸荒野。

如今已经找到雮尘珠,他以后应该也不会下墓了。现在要考虑的,就是为以后的生活打算,为他和族里的后代积德。

陈玉楼在献王墓里没得到太多东西,他还不满足。所以他答应了帮鹧鸪哨找金算盘,不过找到之后,他们三要一起搞一票大的。

鹧鸪哨暂时应了下来,然后就带着羽琴回了江浙。他的族人在寻找雮尘珠的过程中不断南迁,如今最大的聚居地就在这江南水乡之中。

一早就发了电报回去,所以当他们到达的时候,这座大宅子里已经挤满了人了。

现今的族长亲自出来迎接,他是族里年纪最长的一个人,但也仅有52岁而已。他的血液,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黄色了。

当看到羽琴的时候,族长什么话都没有说。鹧鸪哨是族里的英雄,他就是要娶自己的孙女,族长也立马会答应。

将雮尘珠放在了族长的房间,鹧鸪哨觉得这和被诅咒的思路是一样的,只要靠近了就行。

去洗了个澡,将身上的尘土都洗尽了之后,他才准备回房睡觉。

可是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了羽琴。

她背对着他,正在穿衣服。

当鹧鸪哨和族长谈事情的时候,族里的姑娘就将她领到了这个房间。她们还很热情地搬了个木桶进来,给她打了热水洗澡。

她刚好洗完从桶里爬出来,把内衬的吊带裙才穿上的时候,鹧鸪哨就推门进来了。

但她并没有想到来人是鹧鸪哨,她还以为是那群姑娘呢,“诶,这么快就吃饭了吗?”

她们说了,等她洗完澡,就把饭菜端过来的。

在她转过身来之前,鹧鸪哨伸手就将门重新合上了。他用额头抵着门,满眼还是一片白。

她的背,她的颈,她的手臂,都白得像雪一般。

她的腰,她的手腕,她的脚踝,都好纤细。

只可惜她背对着他……

诶,不是!可惜什么啊!

连忙转过身,他快步离开了这个院子。他得去问一问族长,是不是安排错了,他们怎么会住同一间房呢?

“她不是你在外面找的媳妇儿吗?”族长反问起鹧鸪哨来了,他就是看到他们关系不一般,才善解人意这么安排的啊。

“不是的,族长,只是因为一次意外我救过她的命,所以就一直跟着我了。”鹧鸪哨一边解释,一边觉得这根本解释不了什么,反而愈发暧昧了。

“那既然不是你的媳妇儿,不如你把我外孙女娶了,我们亲上加亲怎么样?”族长越想越好,诅咒消除,族里便可以大生特生,开枝散叶啦。

“不,不,不,这不合适!”鹧鸪哨摆着手,一路跑到了镇上才敢停下。

此时华灯初上,河道里是忙碌的漕运船只,河道边的店铺要服务船家,很晚都不会关门。灯笼将这座小镇装点得热闹非凡,身处其中,鹧鸪哨又是喜悦,却又悲伤。

他买了一壶酒,倒进了河中,祭奠着没看到这一切的师弟和师妹。

洗完澡,吃了饭,羽琴就出来散步了。这样毫无商业气息的水乡,她可是没见过的。沿着河道一路走着,她心情非常好。

虽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离亚美利坚远了一些。

一艘船开过,漾起了点点水波。烛光映在上面,好像被撕碎了的金箔。而就在这一片金灿灿的河水旁边,她看到了好似希腊神灵雕塑一般的他。

他穿着长衫,拿着酒壶,略有些欧化的脸庞在这江南水乡一点也不突兀。

羽琴默默坐在了他的身边,没有说话。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像她如果有一天突然找到了回家的路,那她可能也会这样。

鹧鸪哨眼角突然扫到了她旗袍的一角,月白的颜色,还有她白皙如雪的脚踝都出现在了视野里。想到下午看到的画面,他突然就有点燥热了起来,“怎么出来了?”

“我想买件新旗袍。”羽琴踢了一脚自己的裙摆,那儿有个大口子。这件旗袍还是她去云南之前买到了,这来回几千公里路,都快变布片儿了。

鹧鸪哨转头看向她,他这才发现她这件旗袍确实磨损得厉害。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他总被她的笑容所吸引,无法观察到其他地方,何况还是这种身外之物。

“这几天反正也没事,我带你去上海吧。”鹧鸪哨想了想,绝不能委屈了她。要做定制旗袍,这种小镇哪里比得过上海滩啊。

“好啊!”羽琴一开心就拉住了他的胳膊,恨不得现在就走。

鹧鸪哨立马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他只觉得浑身的肌肉一紧,都要不会走路了。连忙借着巧力挣脱开了,他快步回到了族长家中。只是他不可能去跟羽琴挤一间房,只得自己随便找了间空房,打了个地铺就睡下了。

羽琴搓着自己的手指,莫名觉得有点失落。

按照原着的发展的话,他应该是找不到雮尘珠才心灰意冷去了美国。可是现在找到了,他没理由去了啊。而且他们族的人在这里发展也很好,生意什么的还做得蛮大的。还有族里的姑娘也漂亮,都有欧罗巴血统,五官都可立体了。

脸皮厚点的话,跟着他们族里做点生意,自己存点钱,再去一个不会被卷进战场的地方生活。脸皮薄的话,就只能去找托马斯,跟着他去美国,然后再做打算。

反正就他刚才甩开她那利索劲儿来看,她是抱不到这条大腿了。

***    ***    ***    ***

第15章 旗袍

第二天鹧鸪哨早早起了床,他把那套买的西装穿上了,还特地梳了点发油,将自己那长长的头发弄得服服帖帖的。

羽琴却兴致不高,随意把长发编了个辫子就这样出门了。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昨晚没睡好,美好前程就这样没了,谁也睡不着。

“怎么了,不习惯吗?”鹧鸪哨倒是奇怪了,和她在森林里睡过,在山洞里也睡过,怎么到了床上,她就睡不着了呢。

“昨晚好像一直有一只猫头鹰在叫,烦死了。”羽琴指桑骂槐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他这只鸟,真是没自知之明!

“猫头鹰?”鹧鸪哨愣了一下,这附近鸟确实很多,但猫头鹰却没有。猛禽的话,要靠近山里才会有了。

“对,手长脚长,毛还长!”羽琴精准归纳了他的特点。

“手长,脚长,毛还长,这是野猫吧。”鹧鸪哨哪里听得出来她在骂自己呀,只是回忆着自己见过的猫头鹰,真没有这样的。

“你头发怎么了?”羽琴为了避免自己被气死,只能主动转换了话题。

“才洗了头。”鹧鸪哨也是有自己的包袱的,他摸了摸口袋,还好头绳带着呢。

两人直接坐的小汽车去上海,这儿离上海很近,而且扎格拉玛族的人还挺会做生意的,家底丰厚。族里人没有多少了,所以这些钱都是大家凑一起在用,没有分彼此。毕竟他们都活不过50,计较那么多也没用。

鹧鸪哨从管家那边将车钥匙拿了过来,直接就坐在驾驶座上。

“你会开车啊?”羽琴真的震惊了,她觉得他就是那种很有大侠风范的人,靠飞檐走壁就行了。没想到啊,现在机械他居然也如此熟练。

“是啊,族里年轻人都会开。”鹧鸪哨点点头,他们族人丁不旺,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学习各种技能,新的,旧的,都要学。这样才不至于诅咒没解除,就被时代的浪潮淘汰了。

“不错嘛。”羽琴要以新的视角来看待鹧鸪哨这个人了,他能带着一族人去美国闯生活,而且还很成功,那就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只会跟古墓打交道的人物。书中展示的,只是他其中一面。还有更多的,那就需要她去发掘了。

一想到这里,羽琴心情又不好了。昨晚他都把她手甩开了,她还发掘个屁啊,还是把自己埋了比较方便。

“你要学吗,我教你。”鹧鸪哨觉得羽琴肯定有兴趣学车,她对什么都那么好奇。

“不学。”羽琴一口就拒绝了,她刚成年就去考过驾照了,还需要他教!

鹧鸪哨碰了个钉子,他默默发动了汽车,往上海滩去了。

羽琴打开窗,让风吹了进来。这一路进城,所看到的风景都比较原始。不是绿油油的稻田,就是成片的树林。

满眼的绿色让她心情平静了一些,到了上海之后,她稍微有点要去逛街购物的精神了。

鹧鸪哨一早就找族里的姑娘问好,这上海滩她们觉得最好的旗袍店。开着车直接去了那里,都没绕路去看看外滩。

羽琴先到里面去量尺寸了,而鹧鸪哨就在外面守着。他稍微有点不适,因为店里的女孩子都在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干嘛。

“这位先生,你要不去隔壁西装店看看。你这件西装的料子啊,有点厚了。这眼看就是夏天了,得换套轻薄的布料。现在正流行白色的咔叽布,你可以做一套。待会儿啊,小姐的旗袍做好了,你多裁一块下来,去做领带。这样啊,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一对儿。”其实隔壁西装店也是同一个老板,店员很会做生意了。

鹧鸪哨点点头,没想到还能这么做啊。他推开门,立马去隔壁了。

量好了尺寸,羽琴就去挑款式和布料了。这上海的旗袍做得可是大胆许多,线条更紧致,开叉也更高。现在马上就是夏天了,店里都是些十分轻薄的真丝面料,和现代服饰店都快没啥区别了。

她摸着那些顺滑冰凉的布料,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她是一个被关进棺材里都不掉泪的女人,那怎么也要让鹧鸪哨亲手把棺材给她抬到面前来啊。

选了一条柠檬黄色的真丝布料,非常轻薄,是半透明的。内衬也是一样颜色的,不过就不透明了。两种料子裁在一起,将肩部和手臂的部分透出来,隐隐约约有几分性感了。

只可惜定做要一个月的时间,今晚是穿不了的。这一个月里会发生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羽琴,选好了吗?”鹧鸪哨那边非常快,他毕竟是已经做过一次西装的人了,流程都熟了。

“嗯,选好了。”羽琴把料子给他看了看,先给他一个期待。

“这黄色……,好亮!”鹧鸪哨一看就瞎眼了,这么亮的黄色,做成领带会不会太骚气了啊。

“很好看啊,柠檬黄诶,又洋气。我再去烫个头发,不就和那些女明星一样了吗。”羽琴抬起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电影院外的那些海报。

“嗯,你喜欢就行。”鹧鸪哨摸了摸那布料,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裁一点儿给我吧,我在隔壁定做了西服,但没有领带的料子。”

羽琴一听就不对啊,他明明就不喜欢这颜色的啊,怎么就要了去做领带呢?

然后她看到了一旁的店员,他正用一种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

诶,等一下,这不是亦舒那本《她比烟花寂寞》里的桥段吗。如果你喜欢一个姑娘,在做西装的时候,就去找姑娘要她做旗袍的边角料来做领带。如果做成了的话,也就是定情了。

他还看亦舒?

不对,亦舒这个时候还没出生呢!

所以说,这还是真事儿啊。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喜欢这颜色吗,显然不是。

那他是喜欢她?

“这颜色,你不合适吧,我给你去挑,卖西装的地方肯定有领带的呀。”羽琴决定要试他一试,逼他一逼。

鹧鸪哨这才想起了一点,她怎么会知道上海的这种习俗呢。就算她是军阀之女,但她不是这儿的人啊。就连他也不知道,又如何奢望她能回应呢。而且就算她给了,那她也不会明白其中深意啊。

“也是,太亮眼了,还是去挑一条低调点的。”鹧鸪哨点点头,决定另外想办法。

羽琴一听,心就落到谷底了。果然是她多想了,他一个大直男,哪里会这些花花肠子。

算了,还是等衣服做好了再说。到时候来个霸王硬上鸟,成功了就万事大吉。不成功的话,她就去找托马斯,逃去美国。

只要之后不见面,就绝不会尴尬!

回去路上,两人都各怀心事,所以都很安静,没有说话。一到了族长家门前,他们就听到了里面的喧哗。

出事了!

宅子里传出来可不是什么欢声笑语,鹧鸪哨一听就发现不对了。他一把拉住了羽琴的手,谨慎地推开了大门,好像那是一个充满了机关的墓门一般。

羽琴只觉得他手心灼热,但她知道,他这是在担心族人的安危。

“你们终于回来了,族长不行了!”才把门推开一半,就有人从里面给打开了。他们吵吵嚷嚷的,把鹧鸪哨和羽琴推到了族长的房间去。

一进去,羽琴就闻到了一股鲜血的甜腥味儿。但室内并没有红色的血迹,只有一盆金灿灿的液体。

“族长!”鹧鸪哨一看脸色就白了,他知道,这变成金色的血液代表着什么。在他的父母去世之前,他们的血液也是这样的颜色。而自己在黑水城吐的那一口血,也差不多是一样的。

只是他还年轻,那一口金血只是急火攻心,反而把诅咒之力逼出来了一点而已。

“你过来。”族长气若游丝,显然已经只有气出,没有气进了。

鹧鸪哨扑通一声跪在了族长床前,在他父母死后,是族长一直在照顾他,支持他,提供给他所有需要的帮助。

“只找到雮尘珠是没用的,也许,你还需要带着它返回鬼洞。”族长翻遍了族里所有古籍资料,还是没找到后续。但他猜测,既然诅咒是因为看到鬼洞而获得的。那要解除诅咒,是不是就要将这代表眼珠的珠子给扔回去呢?

鹧鸪哨点了点头,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玉楼可有金算盘的消息?”羽琴站在一边,提醒了一句。她还清晰记得的线索,只有这一条了。

“我明天问问他。”鹧鸪哨准备明天一早就去邮局拍个电报,现在晚了,都关门了。

但是谁知道,族长竟连这一晚都没有熬过。

【未完待续】